第88章 有驚無險

  司皓軒看張碧也確實有些眼熟，好像自己在二姨娘的院子裡確實見過她們姐妹倆。

  他也不多問，看一下那緊閉的房門口，徑直走上了台階抬起手就是推開房門。

  藥香味瀰漫而出，伴隨著光線照入，空氣中的塵埃到處亂飛了起來。

  司皓軒小心的觀察了一下四周，見屋內空空如也並沒有一個人。但是他鼻子裡聞到了一點茶的味道，看一下茶几之後才發現那茶盤上有一點濕潤。

  突然間，他眉頭一緊臉上出現了一種惶恐的神色，趕忙轉到那室內。

  紗帳內的人影一動不動，司皓軒呼吸一滯，感覺心頭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他嘴唇顫抖，想要出聲卻發不出聲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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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軒兒嗎？」周氏有些干啞的聲音，從那輕薄的紗帳里傳了出來。

  司皓軒眼眸一亮，忽然間心口那堵住的東西，忽然之間豁然開朗了。

  「娘！」他看見帳中的人正要掙扎著起來，連忙上前去掀開帳連將自己的娘扶起。

  周氏得臉色已經有了一絲紅潤，眼神也不像先前那麼的晦暗無光：「這個時辰你不應該是在書房裡跟夫子上早課嗎，怎麼來我這屋了？」

  司皓軒見到娘完好無損，徹底鬆了口氣：「就那些個只知道知乎者也的夫子，他們教的東西孩兒早就已經倒背如流了，何必再浪費那些時間。」

  周氏有些哭笑不得自己這孩子確實聰明得很，但是這樣貿然出來只怕相爺知道了又要責罰他一番：「娘知道你擔心我，但你一個少爺老往我院裡跑也不像樣，以後還是少來些吧。」

  「兒子來看娘有什麼好不好的，若是來得少了，外面的人還要說我不孝了。」司皓軒輕笑著回應著娘。

  忽然間，他又突然想起了門外的張碧，心中疑惑。娘一直在昏睡當中，又怎麼會讓人吩咐丫頭讓她們過來打掃。

  而且娘這屋子也不大，一個人打掃綽綽有餘根本用不著到二姨娘院子裡去請人來幫忙。

  「少爺，相爺回來了，要傳你過去說話。」

  司皓軒正要開口詢問娘，有沒有吩咐人叫人過來打掃的時候，門口一個小廝的聲音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快去吧，別去晚了該挨你爹的罵了。」周氏連忙將兒子推出去。

  司皓軒見娘沒事也是放了心，那個丫頭既然是府里的家生奴婢，那她也跑不了，什麼時候問清楚都是一樣的。

  「那娘你先好好休息，等晚一些我再過來看你。」他將娘扶著躺下，出來之後又反手輕輕帶上了門，十分小心。

  屋子內又是恢復了一陣寂靜，周氏因為藥物的影響，每天都需要很多的睡眠時間來恢復氣血，這一躺下之後，沒幾個呼吸又是睡著了。

  衣櫃內輕輕發出了一聲響動，櫃門輕輕的掀開一點縫隙，一隻水潤而透著精明的眼睛露了出來。

  「還好司丞相回來得及時。」司雲錦慶幸自己逃過一劫，看了一眼身邊已經軟癱如泥的張紅。

  她得想個辦法將張紅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運出去，丟在一邊讓她自己醒來。之後自尋去處，反正她什麼都不會記得，也不需要再做任何善後。

  可是光天化日之下沒辦法掩人耳目，只能等到天黑才行了。

  司雲錦給張紅的腦袋上又是補了一針，讓她可以睡到明天天亮都不會醒。

  然而她不能在這個屋子裡耽誤時間，既然司皓軒被司丞相叫走了，那他一時半會未回到這屋子裡來，那她就有時間再去試探一下張碧。

  她輕輕地將那衣櫃合上，確認了一下，從外面看不出來這柜子里藏了一個人後才放心。

  打開房門，她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下四周，見那幾個小丫頭也已離去，這才出了門。

  剛才自己已經頂著這一張臉去找過張家姐妹，沒有成功的將張碧引到屋子裡來，那現在自己這一張臉就不能再用了。

  她想到了那廢倉庫的地方有一口井，可以去那裡將自己臉上的妝容洗乾淨，再重新畫出一張臉。

  而那個地方自從那天出了事以後，就被視為一個不祥之地再沒有人看守。她那些嫁妝也已經被司丞相轉移到了其他地方，讓專門的護衛守著。

  「幸虧那天出事之後，再也沒有人敢來這個地方。」司雲錦想著如果有小廝偷著來這裡喝了一口這裡的井水而中了毒，那只怕這個地方的鬼怪邪說就更多了。

  她掏出一包藥粉抖落在那井水裡，上次在這裡下的毒，她還沒有解過。

  就著旁邊的水桶打出一盆水來，將自己臉上的妝容洗去，掏出畫筆又是重新勾勒出了一張不一樣的臉。

  這一次她把自己的臉畫得老了一些，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五十多歲，飽經滄桑的嬤嬤。又將兩隻眉毛倒鉤而起，讓自己看起來凶神惡煞一些。

  剛開始來到丞相府的時候，她看到那些兇巴巴的嬤嬤，不得不說自己的心裡還是驚了一下。要不是自己身懷絕技能夠對付她們，光是看著那些臉就足夠讓自己害怕。

  自己這原身的主子是怎麼面對二姨娘那些下人的，這麼多年來被欺壓的一定很不好受。

  換了一張臉之後，她大搖大擺地從那些護衛的面前走過，步伐如風，看起來十分瀟灑快意，讓人瞧不出有任何心虛之意。

  那些府兵護衛見這老婆子走出來也只是驚訝了一下，沒有將人叫住。既然是從主院裡面出來的，那一定就是他們放進去的。

  司雲錦見自己混出來，又偷偷看到那些府兵們臉上疑惑的神情，心裡暗自發笑。

  看來這丞相府里的兵也是鬆散慣了，居然連這一點警覺都沒有。好在他們還保持著一分戰力，不然這丞相府早就被土匪盯上，殺個片甲不留了。

  又回到孟氏的院落，司雲錦一眼就看到坐在樹下的張碧。她正拿著一個絲娟在做女工，側顏看上去就是一個安安靜靜的丫頭。

  這是一張水靈的臉，但在丞相府里的丫頭中並算不上是漂亮。她現在手頭上做的事情也都是普通人家的丫頭會做的事。就這麼看著，司雲錦也瞧不出任何端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