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羨慕

  江晚嘴硬，「我也就是說說而已，你要真捨得給我，就是四個我也養得起。」

  幾個寶貝幾天不見，趁她們兩個說話的功夫早已經抱成了一團，森森變魔術似得從口袋裡掏出兩塊巧克力，一塊給木木，一塊獻寶似得送到蔻蔻面前，「小九，看哥哥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了？」

  蔻蔻立即兩眼放光，「哇！我最喜歡的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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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林不甘落後，擠開森森，從包里摸摸索索的扣了好久，扣出兩個大紅色的蝴蝶結，獻寶似得拿給蔻蔻，「你看，這是我在機場精品店特意給你買的，漂亮吧？」

  話說間，林林就幫小九把蝴蝶結卡在了頭髮上。

  蔻蔻嘴甜道，「謝謝二哥三哥。」

  江晚扭頭看了一眼鬧騰的孩子們，艷羨的對周諾道，「真羨慕你，有他們這麼幾個可愛的寶貝。」

  她就是嘴上說說林林森森鬧騰，心裡還是很喜歡的。

  周諾拍了拍她的胳膊，「要是真羨慕，你也生幾個啊。」

  「我連男朋友都沒有跟誰生？」本是笑著打趣，江晚話說出口才意識道周諾也是未婚生子，頓時懊惱的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

  好在她偷偷打量周諾的表情，一切如常，並無不妥，這才放下心來。

  「下午我有一場獨奏演出，」周諾對她說，「還得麻煩你帶這四小隻去幼兒園熟悉熟悉環境了。」

  周諾決定回m城發展，而江晚則在m城經營了一家大型連鎖的幼兒園，把孩子交給她，周諾很放心。

  「沒問題，你放心去吧。」江晚痛快的答應下來。

  跟江晚還有寶貝們一起吃過午飯，周諾便與他們告別，寶貝們很乖，跟江晚也玩熟了，離開周諾時並沒有哭鬧。

  周諾知道，下午的演出將是一場硬仗，帶著寶貝們會不太方便。

  十二月的天，溫度已經很低了，呼出的氣瞬間變成白茫茫的霧。

  金碧輝煌的大劇院內卻座無虛席，觀眾們的熱情並沒有因為寒冷而減弱絲毫，他們比肩接踵的落座，期待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中央舞台上，嘴裡齊刷刷的喊著同一個名字——「Anna」。

  Anna是國際知名鋼琴家，一票難求，楚凌臣特別喜歡她演奏的樂曲，可惜只聽過錄音版本。得知這次Anna會來m城開一場演奏會，楚凌臣推掉了幾個合作，親自來到演奏現場，並且特意讓主辦方聯繫Anna，在演奏結束後跟自己見一面。

  「Anna個人演奏會正式開始，有請Anna老師入場。」主持人清脆甜美的聲音迴蕩在大劇院的每一個角落裡。

  大劇院另外一側的幕布緩緩拉開，女人身穿某奢侈品牌的高定黑色長禮服，腳上那雙義大利手工定製漆皮鞋閃亮奪目，身形凹凸有致，雙腿纖細修長，黑色緊身禮服襯得整個人氣質嫻靜溫淡，瞬間就吸引了全場男士的目光。

  更絕的是她那一張臉，巴掌大小的臉蛋，眉似遠山黛，眸若三春水，挺拔小巧的鼻尖下，紅唇溫軟，垂下的墨色長髮蓋住側臉，清冷絕美。

  楚凌臣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英挺的劍眉狠狠一蹙。

  自己苦尋良久的國際知名鋼琴家居然是她。

  那個在拍賣會上拍得老宅的女人。

  周諾施施然落座，抬手輕撫琴鍵，修長的指尖微動，白皙的手背在黑白鍵厚重的木色間流轉，散發著如玉般的光澤。

  她彈的曲子是《悲愴》，二十分鐘的鳴奏曲，其難度與觀賞性不言而喻，國內就算是頂尖的鋼琴家也不敢輕易彈奏。

  一排輪指過後，周諾輕點琴鍵。

  她指尖的音節仿佛有一種莫名的魔力，勾著人的情緒，讓人不由自主的將所有思維和注意力都放在她一個人的身上。

  聚光燈亮起，周諾大半張臉都藏匿進陰影里，楚凌臣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清晰的看見那一襲黑色長裙，尊貴優雅。

  琴音流暢入耳，楚凌臣聽得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驚擾或錯漏每一個音節。

  一曲終了，周諾站起身來，高傲如黑天鵝般謝幕。

  現場，頓時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觀眾們還沒有聽夠，有些惋惜的看著周諾。

  下一次再能夠聽到這樣優美的琴音，不知何年何月了。

  周諾收下觀眾送來的花束，微笑著禮貌致謝後，準備下場。

  她的目光不經意往台下一瞥，觀眾席最前排中央位置坐著的男人，瞬間吸引了她的視線。

  男人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俊臉之上沒有任何表情，寒潭般的雙眸微眯，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感。

  他也在看著她，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周諾倒抽了一口涼氣，幾乎是立刻轉身，踩著高跟飛快離開了舞台。

  後台，楚凌臣手捧一束香水百合，筆挺站在出口處。

  主辦方擦了擦鋥光腦門兒上的汗珠，小心翼翼的對他說，「楚先生，Anna小姐已經離開了。實在抱歉，本來都是說好的事情……」

  「無妨。」楚凌臣冷冷打斷他，墨色瞳眸深沉，看不出任何情緒，「既然她不願見我，勞煩你幫我把這個送給她。」

  楚凌臣把手裡的香水百合交給主辦方，主辦方還在恍神的功夫，楚凌臣就已經轉身離開了。

  反應過來，主辦方趕緊拔高了聲音朝著她背影道，「楚先生，Anna小姐真的已經離開了啊——」

  確定楚凌臣已經走後，周諾慢悠悠的從後台走了出來，一雙如絲媚眼落在主辦方手裡的百合上。

  主辦方趕緊把花交給周諾，點頭哈腰的道，「Anna小姐，這是楚先生送你的。」這兩位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他替楚凌臣約周諾不是，不約周諾也不是。

  周諾看也不看，便將那束散發著馥郁香氣的香水百合冷冷丟進了垃圾桶里。

  整套動作一氣呵成，看的主辦方神情微愕。

  就……就這麼丟了？

  「多謝趙館長剛才幫我打發那人了。」周諾淡淡囑咐他，「以後此人問起我的事情，還望館長不要透露絲毫。」

  主辦方趙館長實在按捺不住八卦的內心，悄聲問周諾，「Anna小姐，你跟楚先生是認識嗎？你們是不是有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