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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這鐵憨憨啊

2024-05-04 11:55:33 作者: 33度

  「哪個王總?」

  倪冰硯氣得很,一向好脾氣的她,語氣也有點不好了。

  原主根本對這些不感興趣,她則是還沒機會了解,再加上陳志文又不說名字,她知道個鬼!

  「我們公司還有幾個王總?算了,聽你這口氣,多半也不知道,就這樣,我先打聽清楚,明天再給你電話。」

  倪冰硯沒有辦法,只能應下。

  

  她倒是想找人問問,可這會兒這麼晚了,大伙兒都睡了,她也不好去麻煩人,只能生生熬到天亮再看。

  她最在乎工作,上輩子求都求不來的女二,角色還是她喜歡的。

  合同簽了,人物小傳寫了,台詞也背了一半了,突然說有可能要把她給換掉!

  再也沒有比這更讓人心塞的了。

  砸人飯碗的壞蛋!

  多大仇啊?

  恨恨握拳,想要捶點啥發泄發泄,又不想動靜太大影響周圍的人,倪冰硯憋著一口氣,足足做了三組仰臥起坐,這才喘著氣躺平。

  躺著躺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也不是不堅強,只是獨自一個人的時候,感覺哭一場會好受一些。

  以她的努力,以前也不是沒有過演女二的機會,只是每次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原因,被人截胡。

  那會兒她沒有背景,被人揉圓搓扁都只能生生咽下那口氣,下次見面還得跟人笑著裝孫子。

  世間事自古如此。

  很多時候,不管你再怎麼奮鬥,也比不過人家會投胎。

  別的還能想辦法改善,出身是最沒有辦法的事。

  與其憤懣自苦看整個世界都不順眼,不如適應社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做到最好。

  那些背景強的人,祖輩也是這麼過來的,所以沒什麼好不平衡的。

  現在她也不算沒有背景了,但她家只是在餐飲業有幾分薄面,這會兒暗箭從哪裡來都沒搞清楚,跟家裡說,不過是害他們瞎著急。

  道理她都明白,只是心裡好不甘,好不甘啊!

  之前的愜意消失無蹤,滿腦子都是到底得罪了誰?

  要說得罪誰,最有立場跟她生氣的,大概就是剛被她甩了的江聲,但他應該不會做這種沒品的事。

  難不成還是個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偽君子?

  一邊要送她資源,一邊又背地裡使勁背刺,想使手段逼她回去?

  這種鬼劇情可能只有小說里才有,現實里哪個總裁這麼閒啊!他又不缺女人,又不是非她不可。

  但她思來想去又想不到別人,人性複雜多變,她也有點不確定了。

  翻來覆去睡不著,反倒累出一身汗,倪冰硯煩躁坐起,正要拉開帳篷出去透透氣,彭歡夾著腿跑了過來。

  「姐妹姐妹!紙紙紙!快點快點!」

  見她面色扭曲,滿臉通紅,嘴裡含糊不清像是在喊什麼咒語,倪冰硯顧不得琢磨那麼多,忙披著衣服鑽了出來:「怎麼了歡歡姐?」

  「紙……」

  人有三急,常年跟著劇組跑,在野外也不可能有廁所,這樣的事太多了,彭歡也不覺得多丟臉,純粹憋得難受,怕說話太大聲憋不住丟醜。

  鑽出帳篷看清她肢體動作,倪冰硯這才明白怎麼回事,忙把背包拿出來背上,打開手電去扶她。

  人太多,公用的紙不知被收到哪裡去了,幾個小姐妹,就倪冰硯背了個大大的雙肩包上山,各種東西都準備得齊全,再加上大半夜的,又是在野地里,一個人實在不夠安全,彭歡的選擇十分明智。

  事實證明,小姐妹除了有點鐵憨憨,做事是極靠譜的。

  「歡歡姐不要不好意思,喏,給你紙。」

  倪冰硯打著手電在前頭開路,往下走了兩塊土,指著人高的黍子地讓彭歡過去方便。

  彭歡顧不得矯情,接過紙就鑽了進去。

  倪冰硯乖乖站在原地,電筒照著身前背對著她,時不時發出點聲音刷著存在感,生怕她感到害怕。

  彭歡覺得好笑,顧著解決個人問題,也不好出聲。

  一陣尷尬的動靜過後,彭歡飛快從黍子地里鑽出來,舉起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這才大大方方道:

  「啤酒喝太多,不好意思啊!勞你陪我一趟。」

  見她這會兒沒事兒了,倪冰硯輕輕應了一聲,就又打著電筒往回走。

  「你這是怎麼了?」

  剛從黑暗裡走出來,夜視能力很強,月下看美人,本是樂事一樁,沒想到美人眼眶紅紅,明顯哭過,再加上渾身氣壓也低得不行,彭歡立刻問了出來。

  今夜劇組狂歡,大家都很開心,按理說沒有值得哭的事。

  要是沒人問,可能忍一忍就過去了,一旦有人問起,尤其是這種關係很親近的朋友開口問,心底的委屈就像泄了閘的洪水,讓她忍不住傾訴:

  「剛陳導打來電話,說我下一部戲很可能要黃。」

  她們關係好起來之後,就交流過接下來的工作計劃,畢竟應下來要帶彭歡回家吃好吃的嘛,自然要對對行程。

  「怎麼回事?不是你們公司投資的嗎?怎麼可能黃?」

  大部分黃了的劇組,都是因為資金不到位,倪冰硯公司實力很強,算是業界巨頭之一,陳志文的電影很賺錢,一般來講不可能黃的。

  「不是電影要黃,是可能要換人。」

  是她個人要黃。

  倪冰硯故作灑脫,晃著手電讓彭歡跟上。

  以她的習慣,一個人偷摸的時候可能哭,當著外人,能說幾句都是脆弱了。

  「怎麼可能?誰的意思?」

  彭歡十分驚訝,想想又安慰她:「別急,這麼晚了,陳導還能親自給你打電話,說明事情並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

  都是圈子裡混老了的,她的判斷沒有問題。

  「他說打聽打聽到底是誰從中作梗,明天再跟我說。我只是一時有點難過,明天就好了,反正工作機會多的是,只要努力,就不愁沒活兒干,如果解約,他們還要賠我違約金,想想還是我賺了。」

  說著說著,她就自我開解成功,再也聽不出失落來了。

  「所以你這是遭了暗箭,還不知道兇手是誰?」

  彭歡聽著很是無語。

  這鐵憨憨啊!

  遇到事情一個人悶頭哭也就罷了,自愈能力還這麼強,到底受過多少傷,才養成這麼個性子的啊?

  就隔著幾個帳篷,怎就不來找她幫幫忙啊?

  哭個屁啊!

  哭能解決問題,還要朋友做什麼?

  別的不說,圈子裡人脈她還是有很多的。

  倪冰硯心裡也委屈啊!

  她這麼老實本分,做人做事都低調得很,實在想不到得罪了誰啊?

  能恨到攪黃她工作,就不可能是一般二般的小仇。

  彭歡顧不得安慰她,已經摸出手機,風風火火的打起了電話。

  托土豆大賣的福,通訊塔還在這邊,不用像剛來時那樣,舉著手機到處搖信號了。

  知道她性格,倪冰硯也不客氣,安心等她打聽。

  倪冰硯在這氣得哭了一場,那邊白簡也哭得眼睛都腫了。

  「姑姑,嗚嗚嗚,他就這麼侮辱我,嗚嗚嗚,我咽不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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