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你們這是強迫！

  前台強忍著笑意帶上門，轉過身與同事探討。

  「媽呀，她笑死我了。上來就是一個90度的鞠躬，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給經理磕頭呢！」

  「看起來年紀不大，應該剛畢業沒多久。學生大部分都比較有禮貌。」

  「也可能是第一次面試。」

  幾人閒聊。

  黎書在過來的路上提前在軟體上查找了萬能公式，面對經理的提問對答如流，雙方基本都很滿意。

  「黎小姐，您這邊最快什麼時候可以入職？」

  「隨時。」黎書心裡驚喜，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的燦爛。

  「好，那你明天來辦理入職，請攜帶一份無犯罪證明。」

  黎書笑容僵在嘴角，仿佛被人兜頭潑了一盆涼水。

  

  經理察覺到情況不對，反問，「你是有什麼特殊情況嗎？」

  黎書放在桌下的手不斷收緊，任由指甲嵌進掌心。

  「我……我坐過牢……」

  一句簡單的話從她嘴裡說出來，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與尊嚴。

  黎書面露尷尬，如坐針氈。

  「抱歉，那您不符合我們公司的要求。祝你早日找到心儀的工作。」經理臉上是溫柔的笑。

  黎書艱難開口，說了句謝謝，轉身推門離開。

  她失落的坐在公司樓下，打開手機繼續尋找附近的工作。

  正值飯點，寫字樓下人來人往，黎書摸了摸乾癟的肚皮從包里拿出早晨離開家時打包的煎餅。

  她就著礦泉水食用，胃裡冷冰冰的。

  包里的手機振動如同催命符。

  黎書看了一眼屏幕，心又懸了起來。

  傅勝國的號碼她沒有存備註，卻早已經爛熟於心。

  她不情不願滑向接聽，決定先穩住對方。

  「傅先生，您好。」

  「事情進展的怎麼樣了？傅弋川現在對你態度如何？有沒有接受你？」

  中年男人聲音渾厚，一句話問出三個問題像連環奪命的彎刀。

  黎書沉默，深呼一口氣開始回答。

  「最近還是有一些進展，傅少的態度略微緩和但是不多。我會繼續努力的。」

  她的回答令對方很滿意，傅勝國又說了一些催促的話，便掛斷了電話。

  黎書鬆了一口氣，將未吃完的煎餅收起來放進包里，剛抬頭迎面撞上黎巧巧。

  黎巧巧身後還跟了一群塑料姐妹，隔著好一段距離黎書也能聽見她們吹捧的聲音。

  「巧巧，你身上這件衣服是定製的吧。」

  「我知道這個牌子，一般人想穿也穿不上。」

  「真的嗎？那快講來聽聽。巧巧，你是怎麼得到這個機會的？」

  黎巧巧摸了摸臨時改動過的衣物，趾高氣揚的甩了甩頭髮，「那當然是……」

  她視線一轉看到背包正欲離開的黎書。

  「那我當然有自己的辦法了。」黎巧巧一句帶過，隨後拔高音調，「黎書！」

  身後的一眾人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開始排擠。

  「這就是你那個坐過牢的姐姐？」

  「天哪，那這簡直是你們家的污點。要是我，我肯定躲得遠遠的。」

  黎巧巧沒有回答，而是踩著高跟鞋氣勢十足的走過去。

  黎書佯裝沒有聽到，加快腳下的步伐。

  黎巧巧不滿的嘖一聲，快步上前一把揪住黎書的馬尾。

  頭皮被扯得疼痛難忍，黎書被迫停下腳步轉過身。

  她索性不逃，反而拍開黎巧巧的手，緊緊盯著她。

  黎巧巧身上穿的衣服正是昨天從她這裡搶走的，兩人身形大差不差，可黎書更為纖細。

  「有事？」黎書別開視線，也不看她。

  「好久不見，給你打個招呼。你怎麼這副態度？」黎巧巧一臉委屈巴巴的模樣，又在好姐妹面前偽裝出受害者模樣。

  黎書冷笑一聲，「你說我為什麼這幅態度？」

  黎巧巧岔開話題，心虛，「你出來找工作？」

  黎書沒應聲。

  「你坐過牢有案底，恐怕沒哪家公司敢要你。」黎巧巧搖了搖頭，「不如我給你介紹一個？你不是挺缺錢嗎？」

  黎書掃了她一眼，「不用，你要是再逼我，我……」

  話沒說完，黎巧巧臉色一變，繼而威脅，「你不想知道你弟弟在哪兒了？」

  「你……」

  黎書被捏著命脈，瞬間沒了氣勢。

  上次黎巧巧不知說了什麼花言巧語，讓傅弋川答應她帶走黎詞。

  現在傅勝國拿黎詞威脅她，黎巧巧也是。

  可她壓根不知道弟弟小辭到底在誰的手裡？

  「姐妹們，你們誰家裡能為我姐姐安排個工作？」黎巧巧面不改色，私下裡掐著黎書的腰威脅她。

  「我們家有產業可以不要一個坐不牢的呀！」

  「有，我們家酒吧有個工作。」

  塑料姐妹花團體嘲諷假笑。

  「我不需要。」黎書閃躲，卻被一眾人圍著走也走不開。

  「你看都沒看就說不需要，我們只是想幫你。」

  「是不是看不上我們給你介紹的工作？」

  幾個人一個人唱紅臉一個人唱白臉，推搡著黎書上車。

  黎書幾乎是被推上車的毫無反擊能力。

  黎巧巧盯著她發白的衣服佯裝心疼，「你這身衣服真是寒酸，不過在夜場工作肯定不能穿成這個樣子。」

  「酒吧現在都沒到開門的時間點，不如先帶她收拾一下。」

  黎書撥開她們指指點點的手，掙扎，「我不去，你們這是強迫！」

  「真不去？」黎巧巧俯身在她耳邊低語，若有若無的氣息似乎是威脅。

  黎書一瞬間安分了。

  一眾人帶著她進了不知名酒吧的化妝室。

  黎巧巧挑了一件黑色亮片吊帶裙扔在黎書臉上。

  「你們幾個給她換上，再給她整個漂亮的妝。」

  剩餘的幾個女人動手開始撕扯黎書的衣物。

  黎書推搡著甚至不顧一切開始大罵，可都沒有阻止下來。

  ……

  傅弋川今天用餐數量顯然下降。

  「今天的飯菜不合您的胃口嗎？」管家擔憂的詢問。

  傅弋川沒回答，只是慢條斯理的擦乾淨嘴角，反問，「人呢？」

  「黎小姐早晨起來把今天該做的事情都做了，便出門了。」管家如實回答，「不過我一直派人跟著。」

  「行程。」傅弋川追問。

  「最新消息，黎小姐被黎巧巧和她的朋友們帶著進了一家酒吧化妝間。由於這家酒吧未到營業時間，我派出去的人沒辦法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