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什麼都沒有了
2024-09-13 06:40:45
作者: 布蕾啵啵
黎書癱坐在地上,四肢酸軟無力。
黎巧巧翻動包里定做的衣物,貪慾毫不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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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泥地板硌的掌心生疼,黎書低頭打量她的動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索出路。
記憶里,從黎巧巧記事以來便不斷的搶奪她的東西。
哪怕是不喜歡,只要這件東西和黎書掛鉤定然會被她搶走。
「賤人!這是什麼?」
黎巧巧面目猙獰,緊緊攥著黎書的手腕。
質地上好的翡翠玉鐲順著纖細的手腕滑落,黎書神色慌張,掙扎抽回手卻無濟於事。
白皙的肌膚上很快泛起紅印,黎巧巧握著翡翠玉鐲強行拿下。
「你還說你和他之間沒什麼?那你這質地上好的鐲子又是哪來的?」
碧色的玉鐲在眼前放大,黎書被掐著脖子呼吸困難。
她喘不上氣,面目通紅,眼底布滿一層駭人的血絲。
脖頸上的手收得越來越緊,黎書想開口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你身上到底還藏了多少好東西?」
黎巧巧猛的推開她,著魔似的扒開黎書的領口。
塑料扣子崩開,散落在地上劃出一道弧線。
黎書艱難扭動身體,不斷搖頭,「沒有,我什麼都沒有了。」
黎巧巧的手不斷在她身上遊走。
噁心感從腳底升起在胃裡不斷翻湧,黎書鬢邊的髮絲粘在臉頰上。
藏在兜里的全美方鑽項鍊還是被摸了出來。
「轟隆——」
一道銀色的閃電劃破灰色天空,驚雷落下,黎巧巧回頭無所謂的看了一眼。
閃過的光照在鑽石上璀璨奪目。
黎書脫力,渾身的骨血仿佛被人抽乾。
傅勝國當時遞給她時強迫她帶上,黎書寄人籬下沒有盒子收拾,又怕放在家中丟失所以整日隨身攜帶。
「這應該值不少錢吧。」黎巧巧晃動手中的項鍊,黎書雙眼變得模糊。
什麼都沒有了……
……
豆大的雨珠砸在地上濺起一圈圈漣漪,空氣中氤氳著水汽。
「不是說很快到家?」
傅弋川面色陰沉如同陰雨天。
管家抬頭看了一眼時間,距離他們回來已經過去兩個小時,而黎書還未回來。
「我打個電話問問。」管家心裡不安。
電話開了免提被撥通,回應的只有一串忙音。
管家再三重複,依舊無人接聽。
「少爺…未接。」
傅弋川從包里摸出手機,親自撥通黎書的號碼。
重複三遍依舊如此。
他心裡莫名的煩躁,雨聲落在耳朵里變成刺耳的聲音。
雨中步行?
傅弋川視線落在窗外,路邊的馬路上已經看不清任何蹤影。
……
被扔在一旁的手機響了無數通。
黎巧巧懶懶看了一眼,「你可以走了。」
僱傭的幾名大漢又從角落裡走出,粗魯的解開束縛黎書手腳的繩子。
肌膚上的紅痕觸目驚心。
黎書撐著地吃力站起來,還未邁出一步又被黎巧巧揪住了頭髮。
髮根扯著頭皮疼的人心裡痒痒,黎書被迫後退。
「今天發生什麼了嗎?」黎巧巧故作無事發生,一臉無辜的盯著黎書。
「沒有。」黎書順從搖頭,只想快速逃離這個地方。
「你也不想讓傅弋川知道你拿著他們家的東西換錢吧。」
從未帶過的項鍊又在黎書面前輕晃。
黎書收回視線,怔怔搖了搖頭。
黎巧巧提著所謂的戰利品瀟灑利落轉頭,只留下了一道背影。
黎書心如死灰,面色慘白的撿起地上的手機。
屏幕上顯示未接通的號碼,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在三糾結之下她決定回播,可掌心的手機短促振動一下直接關機。
就連手機也沒電了。
長時間蜷縮在一起手腳麻木,黎書撿起地上殘留的兩件衣物,跌跌撞撞原路返回。
雨滴拍打在青石板路十分滑膩,雨水順著髮絲滴進眼睛刺的黎書生疼。
淚水像不斷下降的雨絲,兩者夾雜在一起黎書也分不清。
路上行人罕見,黎書猶如落水的喪家之犬。
路過的街邊有賣傘的,可她一分錢也沒有。
秋雨落在身上冰的滲人,黎書抱臂,最近所有的屈辱在這一刻爆發。
她緊咬著下唇,只是無聲哭泣。
……
餐桌上的湯羹散發出白色霧氣,管家和傭人圍在桌子旁邊沒一個人敢說話。
「再撥。」
傅弋川盯著空空如也的盤子嗓音深沉。
管家顫顫巍巍又撥通黎書的號碼。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機械的女生在偌大的客廳迴蕩。
管家點了掛斷,等著傅弋川授意。
「派人去看看。」傅弋川揮了揮手,沒什麼胃口。
往常這個時間點,黎書應該在家裡為他布菜。
傭人面面相覷,沒人摸得透他的心思。
……
黎書在路上跌跌撞撞,身體越來越沉重,雨水似乎全都灌在身體裡拖住前進的步伐。
「媽媽,那個姐姐為什麼不打傘?」街邊觀雨的小男孩不解。
「你要不要邀請姐姐進來避一下雨?」女人鼓勵孩子。
黎書主動擺了擺手,示意不用。
她回去晚,傅弋川指不定又要發什麼瘋。
男孩停在原地,最終從門後抽了一把傘冒雨遞給黎書。
「謝謝。」黎書開口,苦澀的雨水滑進嘴裡。
她艱難的撐開傘繼續前進,雨和風夾雜在一起吹的傘布翻開,身後還能聽到小男孩的母親誇讚小男孩的言語。
黎書縮了縮肩膀,關於母親塵封的記憶再次湧現。
如果媽媽在身邊的話,是不是她也沒有這麼苦?
如果知道爸爸是誰的話,是不是也沒有這麼苦?
管家安排好人手,策劃尋找路線。
院子裡的三輛車整裝待發,管家叮囑,「都找仔細點。」
大門剛打開,黎書跌跌撞撞扶著柵欄步履蹣跚。
「黎小姐!」管家驚呼一聲,揮了揮手,車子又熄火。
「黎小姐,您可算回來了。」管家撐傘迎上去,可雨勢太大作用甚微。
餐廳里,傅弋川剛提起筷子,聽見院子裡的動靜又鬆了手。
「傅少,黎小姐回來了!」進來匯報情況的傭人帶了一地的水。
傅弋川的手不斷收緊,眸底如同深淵。
管家扶著黎書到了屋內,還未開口便感覺到氣壓很低。
黎書面色發白,抱緊懷裡的衣服。
她渾身上下都被雨水打得濕透,單薄的衣物緊緊貼著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