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嘴甜

  蘇幼：「女人四十一枝花呢，按這個說法娘比我還年輕呢。」

  

  陳香蓮：「你這是吃了糖吧，嘴甜成這樣。」

  陳香蓮被蘇幼這一句句的甜言蜜語逗得樂得停不下來。

  「沒有，實話實說而已。」

  吃完飯，蘇幼收拾好碗筷抹好桌子，陳香蓮在洗著碗。

  陳香蓮：「看什麼呢？」

  「我看外面剛還堆了二十幾公分的水，現在居然都沒了。」

  陳香蓮：「肯定是村長找了幾乎人家我了幾個洞排到村口的井裡了，每年下雨下的嚴重一些都這樣，說是又能儲存水又不會影響走路。」

  蘇幼以往都不關心這些，不管下雨晴天，她要麼都待在自己的小屋子裡面學習，要麼幫著帶孩子。

  「那正好，我還怕出去不方便呢。」

  陳香蓮看著蘇幼堅持也不好再拒絕。

  「娘，走吧。」

  蘇幼照常梳了兩個辮子，看著陳香蓮從屋裡出來。

  「你這娘倆這是要去哪啊？」

  蘇幼和陳香蓮剛走到村口就看見村裡的阿婆，蘇幼想起這位阿婆心裡不僅生出意思憐憫，上次和李娥去逛街買衣服的時候，蘇幼就聽李娥說起，阿婆以前有三個兒子，後來鬧饑荒死了兩個小的只剩下個大的。

  後來大的那個又被抓去當兵，不過再也沒有回來，後來老版也離開了，全家只剩下自己。

  陳香蓮：「沒什麼，就出去逛逛，看看有什麼需要買的。」

  阿婆笑的滿臉的慈悲，手裡抻著一根棍子，「好，多出去走走也好。」

  蘇幼聽著阿婆這句話，心裡有一些苦澀，出去走走多麼簡單的一個件事，但對於阿婆來說確是有一些困難，每天就拄著拐杖看著路上的行人，有匆忙趕去地里的，有閒情逸緻去逛街的，不管哪一種對於一些來說卻是一種奢望。

  蘇幼和陳香蓮走了一公里來到不遠處的一個鎮子，這邊比起十方村的市集熱鬧了不少，各種小玩意兒層出不窮。

  蘇幼看著也歡喜，每個攤子前都停留了一番。

  陳香蓮對於這一刻，也有一刻的恍惚。

  兩人逛完小物件就來到了一家裁縫鋪，裡面有裁好的成衣，也有各種款式的布料。

  蘇幼看著一匹花色的布料覺得很適合陳香蓮。

  蘇幼：「娘，你覺得這個怎麼樣？」

  陳香蓮看著蘇幼手裡拿著的那一批布料，「挺好的，只不過你年紀小，穿這種淺色的更好看。」

  陳香蓮說著拿起一匹鵝黃色的布料。

  村里人根本沒有人穿這種顏色花紋的衣服，幹活不方便不說，關鍵也是捨不得把錢花在衣服上，衣服穿的衣服都是亞麻的既便宜又耐糙。

  蘇幼看過去，覺得確實好看，但蘇幼沒想著給自己買，她在幫陳香蓮挑。

  「我的衣服夠穿了，上次給阿律做了兩套，上次阿律回來帶了些錢回來，這次給您做一身。」

  陳香蓮聽出了蘇幼話里的意思，心裡倒有些感動，自古兒媳都是水火不容的，當年自己剛嫁給周律他爹的時候，日子也是不是很好過，現在輪到她做婆婆了，她沒有那種思想。

  也許是過了寄人籬下又或是覺得周律修了八輩子霉能娶到這麼一個好的兒媳，不管是哪一種，陳香蓮對蘇幼一直是當女兒養的。

  「給我做什麼衣服啊，我老了沒什麼講究，你還年輕給自己多做幾件就好了。」

  陳香蓮這話也說得是真心話，換做以前，誰對新衣服沒有吸引力呢，只不過經歷了各種事，陳香蓮內心早已毫無波瀾了。

  蘇幼：「我衣服已經夠多了。」

  蘇幼說完直接拿著布料在陳香蓮比了比，這顏色特別顯精氣神，蘇幼非常滿意。

  「好看，娘你照照。」

  蘇幼帶著陳香蓮在店裡一塊小鏡子旁照了照，蘇幼是越看越滿意。

  「娘，你穿這個真好看。」

  蘇幼一直在旁邊誇讚著，連旁邊的店員都走上來笑道，「嬸子穿這件好看，精神的很！」

  陳香蓮被兩人夸著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店員見陳香蓮這幅不自然的模樣又開始打起了感情牌。

  「您這水靈的閨女，不禁眼光好還孝順！」

  陳香蓮有些好笑解釋道：「我沒有閨女，就這一個兒媳婦兒當跟閨女差不多。」

  店員有些吃驚，這麼看著感情深厚的「母女」居然不是母女，居然還是兒媳婦。

  店裡來的大部分人都是母女，或是姐妹，她工作了這麼久，第一次看到婆媳來的。

  蘇幼想著嘛事就入秋了，做短衫的話穿不了幾回了。

  蘇幼：「娘，給你裁件襖子吧。」

  陳香蓮：「襖子要棉花，今年家裡沒有種，等來年吧，到時候給你也做兩件新衣裳。」

  店員：「快要入秋了，做兩件褂子也是好看的嘞。」

  蘇幼有些不懂，對衣服的款式樣式沒有太多想法，但又不確定她說的那些好不好看。

  「有件現成的嗎？我想先看看。」

  「有的，你等下。」

  店員說完就撩開一張帘子，走了進去。

  蘇幼又看了看其他花色，越看越眼花，倒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蘇幼：「娘，你有喜歡的花色料子嗎？」

  陳香蓮：「我都行，你眼光好，你來挑。」

  也許是老了，陳香蓮看鮮艷的都是一個顏色，根本區分不來，索性還是讓蘇幼挑。

  「要不買一匹，順便給親家母也做一件吧。」

  陳香蓮有些不好意思，想著周律現在有些能力賺點錢，孝敬點李娥娥也是應該的，當年雖說有些不情願，但李娥還是把女兒家過來，知道家裡條件貧苦，彩禮錢都退了些回來。

  這事放在誰家都是要記一輩子的。

  蘇幼到沒想到李娥，這畢竟是周律掙的錢，要是什麼東西都往娘家送的話，傳出去像什麼話。

  「親家母身材跟我差不多，身高也大差不差，正好湊一匹。」

  「到時候我在講講價，划算一些。」

  蘇幼：「行。」

  店員打了一套樣衣出來，在陳香蓮身上比劃道：「嬸子穿著真好看，大小也剛好，特顯精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