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醫院

  周律見莊嫂一副著急蠻荒的模樣立刻從凳子上站起來，周律放下碗筷就要往門外走，但一想到什麼，回頭看了一眼蘇幼，小姑娘扎著兩條馬尾辮額頭的幾縷碎發修飾的臉型更加小巧，眉頭緊蹙周律恨不得上手撫平。

  周律上前牽著蘇幼的手對著李娥道：「娘，我和幼幼先回去看看，你們先吃。」

  蘇生：「行，你們快回去，我去村里拉輛拖拉機！」

  周律跟著莊嫂回到家裡，只見嫁的元祖里賣弄就站了不少人，周律走進去陳香蓮倒在地上抽搐著，嘴裡急促的喘著氣，嘴裡還吐著水。

  謝嬌看見周律回來嚇得往後躲了躲，蘇幼幫著周律扶起陳香蓮，蘇幼回裡屋端了一碗水出來餵給陳香蓮。

  陳香蓮以前也發過一次病只不過是那會兒剛在縣城查出氣胸，但這幾年都沒有再犯，只不過經常咳嗽，需要長期喝藥。

  「犯這麼個病，真要命！」

  

  「哎，誰說不是，又不曉得要砸多少錢！命啊。」

  周圍人嘰嘰喳喳，周律讓陳香蓮舒展平躺，讓她呼吸更加流通。

  「快把人扛上來！」

  蘇生從拖拉機上下來，周律有些不方便，幾個嬸子把陳香蓮扛上了拖拉機，周律怕蘇幼擔心，摸摸了摸她的腦袋，「別害怕，你跟著爹回家，我帶著娘看完回來接你。」

  蘇幼搖搖頭道：「家裡我插好門了，我們走吧！」

  周律看了一眼蘇幼手裡的一小個包袱，這倒是自己沒想到的，蘇幼拉了拉周律的衣角：「走吧，等下耽誤了時間就不好了。」

  周律見蘇幼這麼堅決，也不繼續勸她了，兩手托著她的腋下就把人抱上了車。

  兩人到了縣城，二柱子從拖拉機上下來，幫著周律各種奔波，醫院的護士也安排好了病床開始輸液。

  醫生：「病人沒什麼大礙，就是受刺激了，不過年齡太大，還需要留院觀察兩天。」

  周律：「謝謝醫生。」

  周律不認識字只能讓蘇幼去掛號，繳費，忙碌了一個下午周律有些心疼蘇幼。

  周律：「柱子，天也不早了，麻煩你送你嫂子回去。」

  蘇幼聽到周律這樣說有些急了：「我不回去！」

  二柱子也不知道聽誰的，在周律和蘇幼身上來回大量了一下。

  周律自己辛苦點沒什麼，但他見不得蘇幼陪著他吃苦，況且醫院條件不是很好，又吵味道又難聞，周律還得時刻陪在陳香蓮身邊。

  「那麻煩回去跟我爹娘他們報個平安！」周律恐怕永遠沒辦法跟蘇幼說不。

  二柱子走了之後，周律簡單跟蘇幼說了一下情況，周律抱著蘇幼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心疼地問道：「累不累？」蘇幼有些羞恥，幸好病床之間有個隔簾，不然被其他人看見，蘇幼怕不是羞的抬不起頭。

  蘇幼：「不累。」

  周律聽見別床的家屬在伺候著吃飯，把蘇幼放在凳子上：「我去外面買點飯，你乖乖坐在這裡等我？」

  蘇幼點點頭，在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個袋子從裡面拿出一張五角錢遞給周律，畢竟自從蘇幼嫁過去之後，周律就把家裡所有的錢都交給她保管。

  周律拿了錢出去到醫院旁邊的一個食堂，也許是正好趕上飯點，排隊的人比較多。

  羅永：「周大哥？」

  羅永：「周大哥，真是你啊，這麼巧。」

  羅永看到一個寬大的背影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沒想到真是周律。

  周律定睛看了一眼羅永遲鈍了兩秒才想起羅永是誰，周律淡淡應道：「嗯。」

  羅永像是永遠有說不完的話，「你一個人來的嗎？過來玩還是辦事啊？」周律簡單說了一下緣由。

  羅永：「伯母嚴重嗎？在哪個醫院？」

  周律簡單買了一小碗米粥，一個雞蛋幾個饅頭還有一碗棒子麵，「不嚴重，就在旁邊這個醫院！」

  羅永還想再問些什麼，周律打斷道：「我先回去了。」

  周律回來的時候陳香蓮已經醒了，蘇幼坐在床邊扶著她餵水。

  「吃飯吧，我來！」周律把窗簾拉開一些，把東西放在床頭簡單的桌子上。蘇幼把陳香蓮扶起靠在枕頭上，周律打開一碗粥，吹涼了一些準備給陳香蓮餵。

  陳香蓮自知還沒到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果斷接手了周律手裡的那碗粥。

  「真羨慕啊！兒子和女兒一個個都這麼孝順，男娃長得真俊，女娃也水靈靈的。」

  陳香蓮看著旁邊跟自己年級差不多的女眷，眼角笑出了細紋，甚至還有些驕傲，「那是我兒媳婦兒。」

  周律沒有說話剝著手裡的雞蛋給蘇幼。

  旁邊的女眷更加是羨慕了，忽然想到自己的兒子，自從結婚後，兩人就去外地謀生，也就每年回來一次，現在自己有什麼個好歹，也只能呢個依靠家裡那個酒鬼。

  陳香蓮見她不說話，拿了一個饅頭給她：「吃點吧，不要嫌棄。」

  女人剛要拒絕，就進來一個邋裡邋遢的老男人，走路搖搖晃晃的，衣服有些破敗還散發著一股味道，「吃吧。」

  蘇幼往那邊看了一眼，拿完棒子麵就像垃圾一樣被男人甩在了女人身邊。

  女人臉上明顯多了一層窘迫，拒絕陳香蓮後，就默默把自己身邊的隔簾拉上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陳香蓮也自顧地喝著碗裡的粥。

  「周大哥！」

  周六和蘇幼的目光一齊看向門口，只見一個穿著秀氣的男人提著一攬子水果在房屋裡四處張望了一番，知道見到周律才往他們這邊走來。

  「嫂子！」

  蘇幼看了一眼周律禮貌地笑了下。

  「伯母好，我叫羅永，上次我們見過的，不小心被蛇咬了，多虧了周大哥！」

  陳香蓮反應過來，招呼著羅永坐，「麻煩小羅了，讓你破費了。」

  羅永在這逼仄的空間內絲毫沒有嫌棄之意，還熱心讓周律和蘇幼晚上去他家做客。

  周律拒絕了他的好意，畢竟這麼晚去打擾人家，屬實有些不太禮貌。

  羅永：「實在不行，醫院旁邊就是我家廠的宿舍，那邊有空房，你和嫂子過去住一晚，也方便些。」周律還是想拒絕，畢竟當初就他就就是舉手之勞，他壓根沒放在心上。

  陳香蓮出聲回道：「小羅也是一片心意，明天檢查沒事的話咱就回去了。」

  羅永：「伯母說的是，反正那邊空著也是空著，能省點就省點。」

  周律思考了一番還是想考慮蘇幼的想法，蘇幼這次把家裡的積蓄都拿了出來，現在也不剩多少了，現在這個節骨眼還是省著點花比較好。

  周律見蘇幼點頭沒有再拒絕，只是怕委屈了蘇幼。

  周律沒想到羅永家的廠開的這麼大，周律推開宿舍的門，拿了門前的一塊破布簡單打掃了一番。

  羅永：「周大哥，我家最近在招工，每個月開的工資也不少，你要不要和嫂子考慮一下？」

  「謝謝你，我跟你嫂子商量下，麻煩你了。」

  「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