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結親

  周圍圍了大半個村子的人，都在看熱鬧，蘇家一群人都圍在周律和蘇幼旁邊，李娥更是恨不得直接手刃了劉光棍。

  蘇幼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周律，這是明明跟他沒有關係，甚至還救了她，現在反過來還要背鍋！

  周律這句話一出，旁邊人的話頭又轉向了他。

  蘇生本就忙碌了一天，現在家裡的姑娘又出了這檔子事，周圍那麼多張嘴，現在能做的就是解釋清楚，畢竟謠言這種東西向來一傳十十傳百。

  蘇生：「好了，大家都散了吧，都是誤會，李光棍喝多了不小心冒犯了我家幼幼，還好有小律在。」

  蘇生說完直接拉過蘇幼帶著李娥走出人群往家的方向走。

  「估計是誤會吧，李光棍天天熏酒做出出格的事兒也正常！」

  「誤會什麼啊，我看就是周家那小子看上了蘇家小妹，兩人苟同不小心被李光棍撞見，兩人一口咬定是李光棍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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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嬸兒，話可能不能亂說啊。」

  「蘇家小妹從小捧到大，誰敢動歪主意，要我說就是賊喊捉賊。」

  「好好的姑娘，平時裝的好一幅文化樣，私下干出這樣噁心事，我看別考什麼大學了，趕緊生個大胖小子才是真。」

  李娥在不遠處聽著，一雙眼睛都要瞪出來了，蘇生強拉著李娥怕她真敢出什麼不可挽救的事情。

  周律扶著陳香蓮進了屋子，陳香蓮：「阿律啊，你可不能幹糊塗事兒啊，不然以後這就只能低頭過日子了。」

  陳香蓮是相信在自己兒子的人品的，在謝嬌那住的幾年，連吃喝都是困難，怎麼可能還會給她出錢買藥，為了不讓周律擔心，所以大多時候都儘量忍著。

  但周律隔三差五就會帶一兩包藥回來，到最後才知道周律去地里掙完公分，又去各種山上打獵出去賣，或者去碼頭幫人干那些活多錢少的工作。

  「娘，你放心，我沒有胡來。」

  周律看了眼窗外，天還沒有完全黑時間足夠了。

  「娘，你先休息，我再去山上看看。」

  陳香蓮：「好，你自己小心點！」

  周律隨意拿了一根竹竿，出來後把木板把門擋好，黑著一張臉低沉地往某個方向走去。

  蘇幼：「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蘇幼沒想到這麼簡單的一件事為什麼在他們眼中就那麼嚴重，甚至上升到了名譽。

  李娥：「那天殺的狗崽子，我看他是被屎迷住了眼。」李娥氣的飯都吃不下，邊說手裡比劃的動作還不停。

  吳美心在旁邊都不敢說話，要是李娥知道蘇幼是因為自己去買鹽的路上發生的話，估計免不了一頓打，甚至還會被趕回娘家，但一想到蘇幼心裡非常愧疚，畢竟蘇幼的名聲也算毀了，沒有人敢娶了。

  蘇幼：「好了，吃飯吧，我不是什麼事兒也沒有嗎？」

  李娥：「沒有你哭什麼？」

  蘇幼：「……」

  蘇幼：「我那時被嚇的！」

  蘇生：「好了，再不吃，飯都涼了，幼幼不是什麼事兒也沒有嗎？」

  李娥：「敢情你是不女人，不知道名聲就是女人的一輩子！」

  蘇生被懟的無話可說。

  蘇幼照常沒心沒肺地吃著飯，突然想到周律今天挺身而出，還在人群中承認，還說會負責，蘇幼突然就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第二天蘇幼照常起床，吃完早飯和李娥等人往田裡走去。

  幾人來的不是很早，到的時候發現前面幾個女人圍在一起討論著什麼。

  李娥：「又在嘮哪家家常？」

  王嬸兒：「我今天來得早，看見那光棍掉竹林了，胳膊腿上都是一條條的鞭印，看著都瘮人！」

  李娥聽到是光棍臉色頓時就不好了，冷笑一聲，「活該，怎麼摔不死他。」

  蘇幼帶著帽子拿著一把小鐮刀從邊沿上開始，正好抬頭就能看見周律的背影，寬大卻不佝僂，即便是彎著腰。

  今天有些格外不一樣，周圍的人開口閉口都是周律和蘇家小妹，蘇家一家人沒有辦法出來澄清，但根本就沒有人信，甚至越聊越有勁，甚至還打趣叫著上方的周律「蘇女婿！」

  李娥作為一個母親，即便怎麼發瘋去解釋在外人眼裡確實掩蓋事實，畢竟人言可畏。

  晚上

  李娥既生氣又委屈，好好的閨女就葬送這在群人的嘴裡。

  蘇幼和蘇生等人都在安慰著李娥。

  「伯父，伯母！」

  李娥哭著喊天喊地，瞧瞧這時看見周律，語氣不是很好，「你來幹什麼？出去！」

  蘇幼也看著眼前的周律，只覺得他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樣，甚至好像是打扮了一番，穿的衣服雖然不是新的，但整個人看上去很有精神，肩寬要窄身高比二哥還要高出一截。

  旁邊的媒婆立刻笑呵著走上前，簡單說了一下求娶蘇幼的事。

  若是別人來，李娥肯定是委婉著拒絕，但那個人是周律，李娥還在氣頭上，嘴上也沒有個把門的直接趕人：「去！現在是覺得我們蘇家好欺負是吧，什麼人都敢來提親，滾出去！」

  「娘！」蘇幼沒有想到周律真的來提親了，她對周律是心存感激的。

  周律沒有任何難堪，看了一眼蘇幼，很認真地道：「伯父伯母放心，蘇幼在蘇家過得什麼樣，在我周家只會更好，我不會讓她吃苦。」

  如果是門當戶對，也許蘇生和李娥會心動。

  但周律情況特殊，雖說人品是好的，但家裡條件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別說蘇家，估計其他家也不敢嫁過去。

  李娥冷笑一聲調侃道：「哼，好話誰不會說，關鍵你有這個條件嗎？」

  周律依舊不卑不亢直接從兜里掏出十塊錢放在桌子上，也許是時間太久遠，有幾張票子都泛著很深的黃。

  蘇生和蘇大、蘇二看著都愣住了，想不到周律居然能拿得出這麼多錢。

  周律：「這是我所有的積蓄，我每天在地里可以掙兩公分，以後基本的吃喝沒有問題，晚上我回去幫人人扛貨或者上山打點食物去賣，日子不會委屈了蘇幼！」

  蘇幼一言不發，心裡想的卻是周律是攢了十年才能攢夠這些錢，況且他自己本來拿著這些錢可以過得還算好，卻因為自己又好像什麼都沒了。

  蘇幼把桌上的錢一張張疊好遞到周律面前：「你拿回去吧，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你沒有必要來承擔。」

  周律看著蘇幼語氣也不自覺變得柔和：「我想娶你。」

  蘇大、蘇二互看一眼不知道是要繼續趕人還是怎麼的，畢竟想當年自己娶媳婦兒總共才不到八塊。

  蘇生出來圓場：「那個錢你先拿回去，畢竟現在還沒到下聘，我和幼幼還有她娘再想一想，你看怎麼樣？」

  蘇生的語氣很是委婉，周律也知道禮數，只不過他有些急了，想急著證明自己不會讓蘇幼吃苦。

  周律抬頭看了一眼蘇幼，蘇幼臉上沒有什麼大大的表情只是依舊還有些震驚，手搭在李娥的肩膀上攪在一起，一雙圓圓地杏眼象是一泉望水，看得人心痒痒。

  周律：「沒關係，我明天帶著我娘一道過來！」

  蘇生：「……」

  蘇生知道是個倔的，也沒有多說什麼，周律走之前偷偷看了一樣蘇幼和媒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