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生活作風
2024-09-13 02:19:33
作者: 金絡
杜雨燕快到中午才趕回鎮衛生院。
約好今天交還店面,雖然郭紅武一再推拒,杜雨燕還是把該交的租金和費用都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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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迎面遇上謝健民,杜雨燕主動打了個招呼,「謝醫生,孩子退燒了,謝謝!」
大家就是醫生和病人家屬的關係,該客氣的,總要客氣一下。
謝健民等杜雨燕到了跟前,不贊成地道:「護士跟我說,昨晚你們一直在給孩子做物理降溫。這種治療方法是不是有效,目前醫學上還沒定論,你們這樣是在冒險。二寶這回是沒事,可以後再出同樣狀況,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其他醫生。」
為了杜雨燕拒絕用青鏈黴素,謝健民到這會兒還耿耿於懷。
「知道了。」杜雨燕沒跟謝健民爭辯,病房一大一小還等著她呢!
正當杜雨燕要進去時,謝健民忽地問,「你丈夫……不是在打官司嗎?」
杜雨燕丈夫出事的消息,謝健民是從薛彩霞那兒聽到的。黎瀟工作單位發到鄉里的函件,正好落在薛彩霞一個親戚手裡。
也就是那會兒,謝健民才知道杜雨燕的近況,心中五味雜陳。
終究他們有過一段青梅竹馬,就算杜雨燕現在再不通人情、脾氣再古怪,謝健民也不想見人過得不如意。
「謝健民,老毛病又犯了?」
一個女人橫衝直撞過來,直瞪向杜雨燕,「你死性不改啊,還想勾引健民?我和他都快結婚了!」
看到這熟悉的一幕,謝健民控制不住惱火,「薛彩霞,不是讓你別來衛生院?!」
「你男人前腳坐牢,你後腳就守不住了?怎麼就非咬著我未婚夫不放?」薛彩霞這會兒看杜雨燕的神色,就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她好久沒過來了,一過來就瞧見杜雨燕,任誰也受不住!
「上回你和謝醫生就是未婚夫妻,怎麼到現在還是?扯個證這麼難?」杜雨燕不緊不慢開了口。
碰上這種人,對準心口戳上一刀就對了。
薛彩霞也不甘示弱,「你男人判了幾年?」
到哪兒都順風順水的薛彩霞,卻屢屢在杜雨燕面前栽跟頭。這口氣,她絕不能就這麼咽了。
「都來看看,這女的趁自己男人坐牢,勾搭別人……」
薛彩霞不改歇斯底里的作風,成功地吸引來了看客。
一個小奶音忽地響起,「媽!」
杜雨燕轉頭,黎瀟抱著二寶走了過來。
「這小子以為你不要他了!」黎瀟大喇喇地抹了一把二寶臉上的淚珠兒,似乎沒注意到周遭情形。
杜雨燕忙跑過去,抱過了二寶。
「媽,不要爸爸!」二寶更加委屈,抱住杜雨燕脖子。
杜雨燕無奈,明明早上走的時候,還父慈子孝。
「杜雨燕,厲害啊,男人還在裡頭,馬上又找一個,你生活作風夠爛的!「薛彩霞興奮到睜大眼睛。
「別在這兒丟人!」謝健民喝斥。
薛彩霞又上下打量起了黎瀟。
別說,這男的長得高高大大,臉也帥得很,把謝健民襯得灰頭土臉。可麵皮子好有什麼用,就是個沒眼色的,看上了杜雨燕。
「這女的離婚了嗎?你就跟她混一堆,不合適吧?」薛彩霞決定從男人身上下手。
黎瀟看了薛彩霞一眼。
二寶方才醒過來,父子倆大眼瞪小眼片刻,這孩子就開始哭著找媽媽。
黎瀟正打算帶兒子去對面為民小吃部,結果正撞上這場面。
正大放厥詞的女人,黎瀟聽了三兩句,便知道是個胡攪蠻纏的,而且不是杜雨燕的對手,畢竟他見識過杜雨燕在法庭上咄咄逼人的模樣。
「據我所知,她沒離婚,以後也不會離。」黎瀟不是想跟這種人論短長,索性從後面扶住杜雨燕的腰,打算帶她進去。
這親密的動作驀地刺激到了薛彩霞,「你這男同志太不自愛了吧,明知杜雨燕是有婦之夫,非要跟她不乾不淨?」
黎瀟沒有回應,卻問了謝健民一句,「謝醫生,她是你未婚妻?」
謝健民正自憤懣,冷不丁聽到有人叫他,便轉過頭。
黎瀟臉上帶著笑,可謝健民卻收到了他語調中還有眼神里的……鄙夷。
謝健民瞬間無地自容。
他人生最不堪的一面,暴露在了杜雨燕和她丈夫的眼前。
「你好意思管別人的事?」薛彩霞嗤笑,「杜雨燕,我沒想到,你這麼不要臉!」
杜雨燕被這瘋女人煩透了,正要懟死她,黎瀟忽地開了口,「我和雨燕是合法夫妻,帶著孩子過來看病,哪條法律認定,這是生活作風問題?」
薛彩霞先是一怔,隨即展開自己的想像,「合法夫妻?杜雨燕你是你缺不了男人,前頭那個剛坐牢,你就跟後頭這個結婚了!」
邊上有觀眾嘀咕,「這不是兒戲嗎!」
「薛彩霞,他就是黎瀟,二寶的爸!」謝健民肺都要炸了。
「誰信……」薛彩霞剛說了兩字,忽地頓住。
「謝醫生,你這位未婚妻在公共場合,尤其還是在你工作單位,不問事實,隨意誣衊他人,我想你也明白,丟的不是別人的臉,而是你的!」黎瀟皺了皺眉頭。
謝健民無言以對。
薛彩霞終於反應過來,這男的是杜雨燕丈夫!
怎麼可能?
薛彩霞明明聽說,杜雨燕嫁的青山村那家窮得叮噹響,連媳婦都娶不起。
在鄉下娶不起老婆的,不都是上了歲數、邋遢討嫌的二流子嗎?
杜雨燕整了整二寶的褲腳,不留情面地道:「謝醫生,記得把薛彩霞看好,別一天到晚亂咬人!」
黎瀟拉住杜雨燕的手,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知道他?為什麼不早說!」薛彩霞又來質問謝健民。
這傢伙就想看她丟人。
謝健民用力閉了閉眼睛,「薛彩霞,我不會跟你結婚了。」
薛彩霞那位當副鎮長的叔叔前幾天還在說,工農兵飯店的任經理跟他很熟,婚宴可以在那兒辦。
這是暗示他們該領證了。
謝健民照舊支吾了過去。
他沒有膽量走到那一步,他不能憋屈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