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惡劣的地勢

  「趁著我還清醒，你們讓我先說！」瘋老頭不顧他們意願，把自己要做的事情交代一番。

  原來他是調任到這裡的官，見地方官員官官相護。

  明明拿著朝廷的俸祿，卻幹著草賊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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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因此與他們撕破臉皮。

  他想去上京城，就是想狀告這片區域的官員。

  許景之皺眉。

  見他著急說完自己的事情，話里沒有邏輯，根本理不出線索來，主動交代了自己的身份。

  瘋老頭聽後，果然冷靜下來。

  「見過小王爺！您可一定要為父老鄉親們討回公道！」他說著跪下。

  王小悅見狀忍不住心酸，自己都這樣了，還在維護別人的權力。

  「你先慢慢說，你原來是什麼官職？為何會瘋？可有那些人犯罪的證據？」

  許景之主動給他理清楚思路，隨便他先挑那個問題來回答都行。

  「微臣任職司天台，偶然知道這裡地勢獨特，特來考察！」

  許景之皺眉，他根本不知道有這個職位，還想追問他名字，以及其他諸多問題。

  瘋老頭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在房間裡瘋狂奔跑，突然又害怕的蜷縮在角落裡。

  在這期間，他頭上的銀針竟然被強勢逼了出來。

  「怎麼回事？」許景之下意識怒氣發問，隨後反應過來，沖兩人一臉抱歉。

  「抱歉，我入神了。沒嚇到你們吧！」

  他說著捂向額頭，習慣用在牢里的語氣質問別人，這是個壞習慣，他得改。

  「沒事，小王爺也是著急。」

  王金清和王小悅表示理解。

  他們也沒有覺得被冒犯，他只是語氣重了點兒，又不是動手打他們。

  「他的瘋病很嚴重，我們也不能解決！」否則一開始就發現他腦子生病了。

  既然如此，許景之也不強求，但這人他要留下，直覺告訴他，這是個對他有用的人！

  「我讓暗衛給他梳洗一下，你們暫時休息，帶上他一起出發！」

  他態度強硬，王小悅立馬明白這人對他很重要，表示沒問題。

  出去之前，她叮囑暗衛。

  「他這個瘋病一陣一陣的，沒有攻擊性。」

  「很多時候都是安靜的呆著，陷入自己的世界裡。」

  「如果一會兒他出現劇烈反抗，你們躲開別被抓傷，也別強勢壓制他，等他冷靜就好了。」

  瘋老頭確實如她所說，哈哈大笑結束之後，就躲在角落裡發呆。

  一刻鐘後，瘋老頭煥然一新出現，除了呆滯的目光，真給人一種儒雅的感覺。

  「若是沒有接觸到那些，他一定是個很有趣的老頭兒。」

  他說的大家都聽了，也知道茲事體大。

  瘋老頭必須嚴加保護，卻又不得不感慨命運對他的折磨。

  「走吧！」

  許景之牽著馬，等王小悅上去之後，將瘋老頭帶進馬車，他必須守著他不准他亂跑。

  「不用盯著他不放，他沒有接觸這檔子事時，一定是個極其理智的人。」

  「所以在發瘋後，除了動作誇張，並無傷害別人的舉動。」

  王金清見他如臨大敵，又把王小悅之前告誡暗衛的話給他說了一遍。

  「我知道，但聽聞人在發瘋時，往往不能自控。」

  「他若出手傷我們，我們隨時可以避開；但若是傷害自己，不盯著，我們不能及時阻止。」

  明白他的意思後，王金清表示了解。

  「他雖然時常說瘋話，但聽著也不是毫無邏輯可言，我認為他是被逼瘋的！」

  醫者救人，還需要猜測對方的病症由來。

  「只有被嚇這一種嗎？」許景之見他說話吐字清晰，身為理智之人，不應該會被逼瘋。

  「當然也不排除下毒等其它可能，只是被逼瘋的可能性更大！」

  兩人在車裡肆無忌憚討論瘋老頭的病情，他沒有反應，睡得酣然。

  「你們之前施針是否能再來一次？還有許多問題他都沒有回答！」

  他瘋瘋癲癲時也會說出很多線索，但都毫無邏輯，始終找不到重點。

  王金清無奈搖頭：「他的病情有些奇怪，那針本就施的冒險，不宜有第二次。」

  車外的王小悅也在想，到底怎麼樣才能治好瘋老頭的瘋病？

  閒談之間，幾人抵達柳川姑姑所說的地方。

  即使是在外圍，他們也能感覺出這裡地勢惡劣，而且在城裡還聽說這裡來者無人生還。

  「你們敢進去嗎？」

  這些話他們自是不相信的，不然的話，柳川姑姑怎麼會知道百解草在裡面。

  「廢什麼話！走吧！」王小悅白了他一眼，率先走在前面。

  王金清尷尬摸摸鼻子，他這不是活躍氣氛嘛，又沒有做錯什麼？

  許景之拉著瘋老頭從後面出來，將人塞在他的手裡。

  「既然裡面地勢惡劣、危機四伏，便由我來帶路，你看好他，別讓他到處亂跑犯險！」

  他說完沖了進去，將王小悅拉到身後，自己在前面探路。

  王金清走在後面，忍不住吐槽。

  「從外面看裡面，只看到了地勢惡劣，卻不想進來之後，陽光都暗了不少！」

  活像一座會吞人的大山，進到黑暗深處，便會被它一口吃掉。

  「快別說了，跟上！」王小悅回頭，讓他跟緊點。

  這裡環境複雜，又有迷霧擾人視線，若不走近點，很容易分散迷失。

  「有人來了、有人來了！」

  就在三人屏息以待，深怕踩到類似涵洞的洞窟掉下去時，瘋老頭開始發病。

  王小悅無奈回頭安撫他：「沒來，沒有人來。」

  瘋老頭在她的一聲聲安撫中回神，雙眼依舊木納。

  「我來過這裡，這裡是、關起來、關起來！」

  他才冷靜的說了前面幾個字，聲音又開始變得奇怪。

  「不聽話，關起來！有人來了、有人來了！」

  聲音尖銳，如魔音入耳，偏偏只能等他自己停下來，好在他每次發病持續時間都不久。

  聽他說的話不具體，奇奇怪怪推算不明白，但是大家清楚，他說的不會是一件好事。

  「不管他說什麼，我們都得打起精神，以免出意外！」

  他們現在距離進來官道才三米，並無危險發生。

  可走到了山裡面，發生什麼都有可能，得做好防護。

  「走吧，進山！」

  王小悅簡單檢查穿著，除了臉和手，沒有露出來的地方。

  不用擔心蚊蟲叮咬，便是最好的防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