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苦衷

  門口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帶著口罩，穿著快遞公司的制服。

  張媽被之前的快遞事情搞得有點心理恐慌，「這個件是什麼地方寄過來的？」

  「這裡有寫著啊，侯氏。」

  快遞小哥看著神經兮兮的張媽，一頭霧水。

  張媽沒聽說過侯氏，到是裡面的江晚安聽到了。

  她將兩個孩子放下，往門口走去。

  別說，抱兩個小孩真的會消耗很多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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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才抱了多久，體力就消耗殆盡了。

  「快遞給我吧。」江晚安說。

  張媽識相的將快遞拿來，那是個薄薄的信封，拆開可見一封邀請函。

  【親愛的江晚安女士，誠摯邀請您參加我們的服飾流行交流會。】

  侯氏的服飾流行交流會每年都會展開，這是晚宴式的宴會，基本上就是一些不怎麼知名的設計師在裡面交流交友，並不怎么正規。唯一的好處是，在這裡，侯家的主理人會在這裡挑選幾個苗子進侯氏重點培養，資質好的學得快的，就有機會成為侯家的首席。

  「侯家？」

  朝朝對這個可一點兒也不陌生，他之前還入侵過這個企業的安保系統來著。後面因為伏城的干預，加上事情太多，他就放過他們了，也都沒關注過。這才多久，怎麼又作妖了？

  江晚安從朝朝嘴裡聽到這兩個字，「你認識？」

  「我在新聞上看到過來。」朝朝隨口扯了一個理由，隨即拿出手機，開始搜索關於侯氏的消息。

  這不搜不知道，一搜嚇一跳。

  【侯氏有望超越安城科技，成為新一代行業翹楚。】

  類似的新聞標題滿天飛，點進去也可以看到安城科技最近一段時間出的東西雷點很多。這裡還附帶著江氏的消息，同樣被踩了一腳。稿子裡通常是這樣寫的，說江氏原本就是依附著安城科技，是由於江晚安這層關係才起來的。現在安城科技自身難保，江氏的麻煩也就大了。

  這些事情，江晚安的確什麼都不知道。

  她捧起手機，一條又一條的翻著。點開這段時間安城科技跟江氏的財務報表，也幾乎在虧損，這個真的一點兒也不正常。

  他們倆是在下什麼棋？

  此時，安城科技大廈內。

  鐘山有氣無力的將新一季度的財務報表放在伏城的面前。

  是的，他還沒下班呢。此外，他面前的伏城已經吃住都在公司了，可以說是無限期加班。可加班的結果……還不如回去多跟老婆孩子聚一聚呢，現在的情況是，公司情況差，家庭情況也差，今天還出了這樣的事情……

  「伏總，我沒有質疑你的決定，但您可不可以稍微調整一下戰略？比如說，到點了準時下班？」鐘山說的很委婉了，「你也知道，現在外面的媒體一個比一個惡臭，你加班的事情他們都大肆宣揚出去了，還說您……說您……」

  後面的話，鐘山說不下去，只以嘆息來表示。

  伏城靠著椅背，「說下去。」

  「我……」鐘山深吸一口氣，心一橫，說：「外面的人開始質疑你，覺得你根本就是白加班。一直不回家，但產品也是一團亂，還懷疑你之前的產品是找槍手……」

  一個有點名氣且有做出事業的人，但凡沉寂，總會有那種江郎才盡的說法冒出來。

  伏城就是這麼個情況。

  當然，伏城對此不太在意。

  他說：「今天開始，我放你一個長假。」

  「不要啊！」鐘山差點跪下了，「伏總，我也就是給你一個建議而已，你不聽就可以了，何必……」

  鐘山現在腸子都悔青了，他這麼多嘴，究竟是圖什麼呢？

  但伏城的決定不容更改。

  於是，頂樓的走廊內傳來悽厲的慘叫聲。

  猝不及防的叫聲將還沒走的員工給嚇了一跳，這棟樓不會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

  ——

  夜間，江晚安難得跟朝朝暮暮擠在一張床上，許久沒有暢聊的他們開始說起各種奇妙的事情。

  江晚安聽著也挺開心的，直到朝朝問了這麼一句。

  「媽咪，你說爸爸最近不理你，是不是因為他公司出現了困難？」

  江晚安一愣，「為什麼這麼說？」

  朝朝說：「我記得果汁當時生病的時候，就會一個勁的往外面跑，我知道，他是不想連累我們。果汁原來是爸爸養的，他們應該是差不多的才對。」

  江晚安忍不住嘀咕，她兒子真的是個邏輯鬼才啊，就是如果伏城聽到自己兒子把他跟狗混為一談會怎麼想？不過果汁到底是他自己養的，他也不至於生氣才對。

  一旁的暮暮也附和，「我覺得朝朝說的很有道理，爸爸以前都很好，是最近一段時間才變奇怪的，所以很有可能是不想連累我們。」

  朝朝聽著，先是贊同的點頭，隨即又察覺出一絲不對勁的地方，「暮暮，你該叫我哥哥。」

  暮暮表示，「明明是同一天生的，為什麼我要叫你哥哥，而不是你叫我姐姐呢？」

  「因為我出生的比你早。」

  ……

  印象中，兩小隻對這個話題已經爭論過無數回，之前每次都是朝朝說服了暮暮，然後暮暮先叫一段時間哥哥，之後在無限期的重蹈覆轍。

  江晚安顯然累了，她默默倚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兩個孩子鬥嘴。

  突然，暮暮又提問了。

  「媽咪，如果爸爸因為這樣要跟你離婚怎麼辦？」

  暮暮聽過的故事版本裡面，也有是爸爸因為負債怕連累一家老小，就跟媽媽離婚的。

  江晚安沒說話，朝朝倒是先說了自己的意見，他說：「那當然是離了。」

  「為什麼？」暮暮表示不理解，這樣他們家庭就不完整了啊。

  「因為這是爸爸的選擇。」朝朝說，「如果爸爸足夠愛我們，那我們也要尊重他的選擇。」

  江晚安聽著忍不住笑了，真不愧是爸爸的好大兒。

  只是，此時的朝朝還不知道，自己將一語成讖。

  之後的幾天，江晚安都將自己關在家裡，好好的畫設計稿，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而伏城，還在枯燥無聊的實驗室中。

  虞思雨的水平自然是不用多說，倒是make，總是盯著虞思雨發呆，以致於實驗數據有了問題。

  在又一次拿到錯誤數據後，虞思雨忍無可忍，從牙縫中艱難擠出一句話來，「你能不能把注意力放在你手裡的實驗裡面，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得到腦科第一的稱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