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浪漫有,唯一也
2024-09-12 20:50:01
作者: 程軼軼不舉鐵
見到穆肅明那天是出乎預料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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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駱剛下飛機,邊走邊和穆知在視頻通話:「還有個和導演見面會,大約八點結束,晚上想吃什麼?」
穆知還在公司,背後是嚴謹灰暗的背景牆,聞言她放下筆,想了想,又拿起來。
「今天事情有點多,那個點還不知道能不能回去,你還是乖乖在家裡洗乾淨等我吧。」
聞駱走出機場大廳,他遮掩的嚴實,沒人認出他來,聞言失笑:「你們公司讓送外賣嗎?」
穆知伏在桌案上看文件,抽空抬眸,若有所指地問道:「你說人還是食物?」
「兩者。」
「應該可以。」
聞駱看到不遠處的司機揮手示意,抬腳走過去:「那我給你同城快遞。」
穆知垂頭笑了一下,再抬起下巴時眼睛裡滿是笑意:「附贈小哥的那種嗎?」
司機打開車門,聞駱躬身進去。
「你要就送。」
似乎有道鋒利的視線從前方投射來,聞駱坐好抬眸,滿頭白髮的老人眼神炯炯,正死死盯著他。
穆知的聲音依稀從聽筒里傳來,老人眼睛猛然一轉,聞駱感覺握著機身的手都開始發燙。
「我待會跟你說。」他將電話掛斷,看著老人說:「穆董。」
穆肅明眼一瞪:「誰讓你掛她電話的?」
「……」聞駱試探地問,「那我再打回去?」
穆肅明哼了聲,揪著衣領轉回前方。
「我們還沒見過吧。」
聞駱嗯了聲。
穆肅明看著後視鏡說:「這麼一看你確實和紀家那孩子挺像的,尤其是這眼睛。」
聞駱眼睛彎著:「父母給的,他們當時也不知道這還能撞上同款。」
穆肅明哼了一聲,斜眼看他:「你知道我來找你是為什麼吧?說吧,出個數。」
「一個億。」
穆肅明冷冷道:「你還真敢說。」
聞駱真誠地問:「那您能給嗎?」
穆肅明莫名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一種『我沒問你給的起麼已經很給你面子』的感覺,他還沒見過這麼不怕虎的小牛犢子,鬍子都和他吹出挺直的曲線。
「我能給你敢要麼?」
聞駱抬眸的瞬間讓穆肅明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連語氣都和如今的穆知有幾分相似。
「自然敢,現在該您說個數了。」
穆肅明眼眸深深:「我說什麼數?」
聞駱眉峰下彎:「嫁妝說好了,自然要談彩禮了,您覺得多少合適?」
穆肅明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指著他大喊道:「我孫女是你想去就能娶的?」
這個回答顯然在聞駱的意料之中,他點點頭,模樣相當認真:「不能,所以我入贅。」
「你說什麼?」
穆肅明指著他的手顫抖地更厲害了:「堂堂一個男人居然選擇入贅!你是真沒自尊心還是沒自尊心?」
聞駱很無奈地聳肩。
「不是您說得不讓娶?我又只想和穆知在一起,您和我說說還有別的更好的法子?」
穆肅明很不想往那個方面想,但是越看聞駱這樣越覺得和穆知那副無賴樣越像。
他哼哼轉身:「你給我下去!」
聞駱站在路邊,手機被他關了靜音,解屏看了眼屏幕,穆知的未接來電有十通。
穆知起身,一手外套一手手機,正往外走時林梢突然開門進來,他猛然後退兩人才沒有撞上,穆知不耐煩地抬眼,林梢立即把手機遞上來。
穆肅明渾厚的聲音傳來。
「晚上回來吃飯。」
「不去。」
「和那小子一起來。」
「幾點?」
「……」
聞駱給穆知回電話的時候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消息,去老宅的路上他反覆看鏡子,穆知把鏡子蓋下來,捧著他的臉蛋說:「看我的眼睛,有問題嗎?」
聞駱認真去看,甚至還扯了下她的眼皮,穆知一把拍掉他的手:「我的眼睛沒有問題,眼光也沒有問題,你怕什麼?」
聞駱被她自賣自誇的方式逗笑了,心情倒是真的放鬆下來不少,到老宅後甚至熟練地幫張姨打下手。
老爺子背對著廚房,眼睛卻時不時往後邊溜,用拐杖拍了下穆知的小腿,壓著聲問:「他真入贅?」
穆知瞥了他一眼:「想什麼呢您,什麼年代了還入贅,頂多孩子分您一個。」
穆肅明眉頭一鎖。
「什麼叫分我一個,那是我們穆家的孩子!等等……孩子?你不會……」
穆知立刻做了個停的手勢。
「暫時還沒有的,不過後面有沒有就不一定了。」
穆肅明不知想到什麼,突然胃口好到不行,晚上一個人吃了兩碗飯,沒有指手畫腳不說甚至對聞駱的態度翻了三百六十個度,說是和藹可親也不為過。
聞駱不明所以地去看穆知,穆知聳肩。
飯後三人在客廳各懷鬼胎看了會兒電視,穆知看時間差不多準備回去了,穆肅明咳了兩聲。
「房間都給你們準備好了,時間不早了,我不看了,你們趕緊給我上去睡覺。」
他打著哈切就回了房,穆知看到他偷偷摸摸瞄過來的餘光笑了笑,扭頭對上聞駱的目光,她攤手。
「我說了吧,我的眼光,無需質疑。」
穆知和聞駱都是不喜歡舉行婚禮的人,所以兩人都很有默契地在某個清晨醒來,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一種叫做『願意』的情緒,拿著戶口本,直衝民政局。
穆肅明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一口茶險些噴了出來。
罵罵咧咧了一頓後勉勉強強和喬晟形來了個見面會,算是把兩個小輩的事情定了下來。
沒有隆重的婚禮,但是穆肅明最後的底線是親戚間的通知不能少,最後還是辦了次簡單的酒席。
蜜月她們沒有出國,也沒有去多遠的地方,聞駱還有戲要拍,穆知也要考察分所的場地問題,兩人最後在K市的白茶山待了半個月。
帶到第五天的時候,穆友秦來串門,茶喝了三口,花生米下去了三盤,他一拍不桌子,眼裡都寫著你別騙我四個字。
「穆知啊,你真打算讓我回H市?不反悔啊,咱們都是爽快人!」
穆知坐在搖椅上,餘光看了眼矮几上的橘子。
穆友秦非常有眼力見,立即拿一個剝好遞過去。
穆知接過來,在手裡掂量著,說:「大伯這就客氣了,我什麼時候騙過您,爺爺年紀大了,我有時候顧不到他,只要您好好幫我照顧一下,我們就還是一家人。」
K市什麼都好,尤其是茶好,但對於一個常年喝酒的人茶再好喝也和誰似的難以下咽,只要能讓他回去,穆友情是做什麼都願意。
「一家人一家人!誰要再說我們不是一家人我第一個和他急!」
摘茶的工作很少有男生干,穆知突發奇想想體驗一番採茶的樂趣,上山時才發現這地方的男孩子還挺多,尤其是指派來帶著她的這個。
男孩一看還未滿十八,面對穆知的目光一秒就紅了眼,聞駱突然出現在身後,湊過來點時候碎發扎到穆知的側臉,有些痒痒。
「好看嗎?」
穆知勾了勾唇,挽住他的手拉到與自己並肩的位置:「差一點,沒我老公好看。」
聞駱捏了下她臉頰的肉:「姐姐的嘴,騙人的鬼。」
「聞駱。」
穆知每次眼睛一眯就是要叫他的名字。
卻一反常態的,聞駱沒有一秒變委屈,臉色淡淡地鬆了手,涼涼道:「懂了,你繼續看弟弟吧。」
穆知看著他走遠,心頭有股火有了被點著的苗頭,她冷哼一聲,真是把他脾氣給養起來了。
她在茶山上逛了很久,直到夜幕降臨,所有人都開始往山下走,有過採茶的姑娘越過人群來到她面前,將一串項鍊遞給她。
「有人在上面等你。」
那是一串掛著銀色吊墜的項鍊,一個M的字母清晰明了,穆知想起買到這條項鍊時的場景,那是兩人第一次爭吵,因為什麼穆知忘記了,似乎是她的原因,她讓人林梢買下這條項鍊,交給聞駱時帶著點沒哄過人的不耐煩。
「這次的事情是我的問題,作為補償,這條項鍊算是我給你的約定,你可以提出任何一個要求,我都滿足你。」
山頂風很大,聞駱站在風裡像是永恆不變的基石。
咻——
煙花不斷在他身後點燃,升起,綻放,落下,絢爛地過完幾秒的瞬間。
他站在冷風裡,笑容燦爛得像是在他們剛認識的那個春季,圖書館落地窗投射進來的陽光下,少年似水溫柔。
「你說我可以提出一個願望,我貪婪的想要三個。」
「你平安,你順遂……你是我的。」
以前我們在彼此的眼睛裡看別人的影子,何其有幸,最終陰霾散去,你的瞳孔留下我的蹤跡。
世上最浪漫不過是,愛人有,唯一也。
番外 安安與百億
穆知懷孕,是在第二年的夏天。
聞駱從隔壁省趕回來的時候還沒想明白分明措施都做上了,為什麼還能中獎。
而他這幅猶豫的神色在穆知眼中就有點不是那麼回事了,她把燕窩勺子一扔,給林梢打電話:「給我預約人流的時間!」
林梢嚇得一個激靈從床上一躍而起,穆總懷孕這事兒下午才查出來,還沒過二十四小時熱乎勁呢,說不要就不要了?
他正想再勸勸,那頭突然響起聞駱的聲音:「你……不想要?」
「到底是誰不想要?」
得,小夫妻吵架呢,林梢默默掛了電話。
這邊,穆知美眸怒視,坐在椅子上像是在升堂,聞駱陡然鬆了口氣,垂頭笑了一下,隨後走過來隔著桌子親吻她的唇。
不帶情慾,很輕的一個吻,他俯在桌面上,與她鼻息相交。
「誰說我不要,我只是在想,為什麼裝備都用上了,還能中獎,難不成是子彈太強?」
這人是愈發不要臉了,穆知嫌棄地推開他的腦袋,作勢要走:「保險套也不是百分之百。」
聞駱隔著桌子把她抱起來,放在桌面上,注意到她空蕩的腳掌,手掌向下,捂住,認錯的態度相當熟練。
「好,我錯了。」
溫熱傳來,穆知象徵性地踢了兩下就妥協,她還是有點心虛的,畢竟偷偷扎破保險套的始作俑者還是她。
穆知冷哼了一聲:「下不為例。」
聞駱瞭然一笑,就著姿勢抱起她,雙手攬著她的腿彎,抱小孩兒似的姿勢。兩人已經分開了兩個星期,按照以往安排,今夜怎麼也得折騰到天光乍泄,而懷揣著各自的心情,兩人十分有默契地蓋著棉被純睡覺。
第二天聞駱穆知去醫院做了一個嚴格的檢查,懷孕兩個多月。
聞駱在一個月內完結了原本三個月的拍攝計劃,其間兩人保持視頻通話,應該是聞駱強制要求保持聯繫,即便他那邊已經連軸轉了三天,依舊要看著穆知的容顏入睡。
穆知想想有些好笑,一時間不知道懷孕該照顧的是誰的心情了。
聞駱結束拍攝後讓郭宇暫時停了後續的工作安排,除了推不掉的,一有空就會到公司陪穆知。
穆知懷孕四個月的時候緊身點的衣服已經能看出小腹裡面小生命的影子,所有人紛紛祝賀,穆知冷靜沉穩地一一收下,踩著短高跟回到辦公室卻賴在聞駱懷裡說腳疼。
聞駱被她打橫抱起,放在沙發上,脫下鞋子,熟練地從沙發底下拿出一雙淡黃色的拖鞋給她換上。
他沒勸過穆知換鞋子,不要穿累腳的高跟,因為尊重她的所以決定,她不希望被人當成溫室里的花朵,人前依舊是矜嬌薔薇。
人後,穆知開始變得黏人,更愛撒嬌,時常睡著睡著就突然驚醒,揪著聞駱的衣領問她的烤鴨呢。
聞駱哭笑不得,她根本沒有說起過這件事,但現在這顯然不是最重要的,他順著她的背,柔聲問:「很想吃?」
穆知當即冷哼一聲,翻過身,默默控訴他:「果然男人一得到就不珍惜,以前還需要我說嘛,早就離立刻給我買了。」
仔細聽居然還有淡淡的哭腔,聞駱哪裡還敢怠慢,俯首在她耳垂上落下一個安撫的吻,起身下床,這裡是穆知辦公室的休息室,自她懷孕後就成了兩人午覺的地點。
衣櫃裡擺著兩人的衣服,聞駱隨手拿了一套,穿好看見穆知再次昏昏欲睡,他笑著問:「還要什麼嗎?」
穆知瞪過去時的眼神里完全沒有一絲威脅的成分,反而帶著孕婦的母性光輝,柔順了她的稜角。
聞駱沒忍住,傾身親了上去。
這次的吻很深,退開時兩人都是氣喘吁吁,穆知現在六個月,聞駱把手放在被她的小肚子隆起的被子上,笑起來。
「我是說,這個小屁孩又想吃什麼了?」
聞駱回來的時候穆知正和人在休息區的沙發上談事,文件攤開在肚子上,倒是方便了她不用彎腰。
男人對聞駱的出現早就見怪不怪,看穆知倏然皺起眉頭心裡一慌,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公司里流傳的穆總懷孕後脾氣更不好的傳言一下流入腦內,他立馬迅速說完了事項,轉身離開。
門一關,穆知就把文件扔在茶几上,本還是正經嚴肅的表情驀然一變,對著休息室的門喊:「老公,要吃鴨鴨。」
整個孕期穆知都在吃和睡中度過,孕吐的反應很少,吃得多,胖的卻都是該胖的地方,每次洗澡,對聞駱來說是種折磨。
「你別動。」
暖氣氤氳的衛生間內,他單手掌控住穆知的雙手,微微後退,拉扯間短袖已經落在一旁的瓷磚上。
穆知突然變臉,委屈巴巴:「你嫌棄我。」
聞駱感覺額角的青筋在突突暴起:「沒有,你現在不行,下個月再說。」
「上個月你也是這麼說的!」
穆知不管不顧環住他的胳膊,貼著他的手臂,聞駱不敢大動作推開她,只能半推半就回應她的吻。
穆知放鬆下來,卻感覺身子騰空,轉眼到了床上,她下意識驚呼了一聲,垂眸看見他低下頭顱,溫熱的吐息靠近她最為敏感的地方。
「聞駱……」
穆知脖子下意識後仰,雪白的弧度,他的短髮有些扎手,卻是別樣的刺激,水光瀲灩,床單一片狼藉。
聞駱抱著洗刷乾淨的人出來,先裹了層毯子放到沙發上,而後熟稔地拿出乾淨的床單換上。
家居褲經過一番折騰已經濕漉漉地貼著肌膚,穆知拉開毯子,露出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問得很誠懇:「真的不需要我的幫忙嗎?」
聞駱順著她的視線往下看了一眼,扯了下被套,換好,回眸撞進她眼裡的狡黠,他漫步走進,倏然抱起她,輕輕放在床上,在她的鎖骨下帶著報復性地輕吮出一個痕跡。
意味深長道:「有你要幫忙的時候。」
九個多月的時候,穆知早早來了一趟穆氏,有個會議必須由她主持,她穿著白色的西裝長裙,肚子已經很明顯,動作卻很輕便,直到會議結束,都不見一點不適,若不是那個真實存在的肚子,眾人沒發現她一點變化。
會議室門打開,眾人魚貫而出,林梢叮囑完助理會議紀要,在抬眼,卻發現穆知還坐在位置上,且臉色有點不好。
「穆總,您怎麼了?」
穆知沒說話,林梢卻從她緊扣桌面的指尖發現了不對,立刻拿出手機,穆知突然道:「別給聞駱打。」
林梢嚇得一個激靈掛了電話,直接給救護車打了過去,車子來得很快,穆知眉頭緊皺,卻還能在攙扶下自己站著進了車內。
醫院是很久前就定好的,穆知躺在床上被人推進去,她看著很震動,深呼吸,按照醫生的指引動作,不敢尖叫浪費力氣,卻已經滿頭大汗。
穆知閉著眼,聽見有人說快了,感覺到有干毛巾輕輕擦拭過她的額頭,氣息很熟悉,她猛然睜眼。
「誰讓你進來的!」
她這樣蓬頭垢面丑不拉幾的樣子都被看到了!聞駱抓著她的手不放,在她發梢落下一個吻。
「穆知,你知道我愛你。」
穆知忽然冷靜,她知道看了很多男人進產房後看見妻子生產會有心理陰影的文章,也覺得這樣揮汗如雨的自己實在太沒形象了,才不讓聞駱進來。
但是此刻他就在她身邊,眼裡飽含心疼,那張渣男配置的薄唇說愛她,說穆知,你知道你任何樣子都是我最愛的模樣。
穆知再次用力,有淚水順著眼眶滾落,有人緊緊抓著她的手,似乎要感同身受她的疼痛,終於,她感覺渾身乏力,身體瞬間輕鬆。
穆聞語小寶貝出生那天,她媽媽剛在會議上完成了一個百億收購案,於是她有了個很好聽的小名,安安。
「請問這和百億收購案有什麼關係嗎?」
穆知看著嬰兒床前抱著孩子不鬆手的男人,倍感無語。
某個寵女狂回道:「和案諧音,女兒,不能取太隨意的名字,小名也不行。」
後來穆知看著他給兒子眼也不眨取的名字明白了,他究竟有多雙標。
辦公室的休息區內,小穆聞易拉了拉媽媽的裙子,問:「媽媽,為什麼姐姐是安安,百億是百億?」
他的表達能力還不好,但穆知也聽出了畫外音,無非是姐姐小名為什麼是疊字,而他兩個字不一樣呢?
小穆聞易還不明白百億兩個字的名字,只是覺得妹妹的好念,他的不好聽。
穆知把輔食放在小百億面前,第一次有些頭疼地想了想,說:「因為百億是男孩子,而安安是女孩子,男孩子的名字就是要不一樣一點。」
「可沉沉哥哥也不是女孩子啊。」
穆知在百人會議上沒皺過的眉頭都在這個問題上用上:「百億喜歡爸爸還是林叔叔?」
小百億想了想,點頭:「喜歡爸爸。」
穆知順勢問:「那爸爸取的名字為什麼不喜歡。」
小百億撓了下腦袋瓜:「喜歡……」
穆知溫柔地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循循善誘:「待會爸爸回來了要怎麼說?」
辦公室的門外,聞駱戴著鴨舌帽,多年過去的少年氣在他身上經久不變,他不自覺收緊了放在把手上的手。
孩子姓氏是他強行要隨穆知,聞家對他來說只有早年和父母的些許記憶,說有什麼留戀,也和姑姑一起埋於地底,所以孩子姓什麼真的沒有太大所謂,只要穆知在他身邊,所有他都可以退讓。
但他從沒想過,穆知甘願為他承受懷胎苦的原因在這裡。
這道題小百億從小到大都很熟,他回答得很快。
「謝謝爸爸!還有……要愛~爸爸!」
小小的人兒張開雙臂,用盡全力展示他全部的愛。
願你所願有所終,願你百里皆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