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長得和她很像的女人

  穆知眯了眯漂亮的眼睛。

  聞駱面無表情地說完那三個字，邁開腳步，道：「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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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務員馬不停蹄帶路。

  郭宇訕笑著邊替聞駱圓場邊往後退，穆知擺了下手，他立刻麻溜滾進了包廂。

  門關上的同時，穆寧熙正好挽著艾佳瑤的手從衛生間出來。

  艾佳瑤嫌棄地說：「到底是小餐館，衛生間臭死了，我從沒去過這麼臭的衛生間。」

  穆寧熙摸摸她的腦袋，說：「乖，下次給你買個夾鼻子的，保管你什麼也聞不著。」

  她回過頭，看到穆知若有所思地盯著後頭的一處包廂出神，穆寧熙坐下，問：「怎麼了？見到熟人了？」

  穆知想起那三個字，扯開下唇。

  她說：「不熟。」

  艾佳瑤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幾人收拾東西出了餐廳，天還在下雨，絲絲縷縷，正準備到馬路對面上車時，穆寧熙驚呼道：「我的手鍊好像落在衛生間了，你們先上車，我一會兒就過去。」

  穆知和艾佳瑤來不及說不，人就沖回了餐館內，焦急地與服務員說明了情況，被領著到了衛生間。

  穆知手裡還提著打包的外賣，想了想，說：「我先過去，你在這等一等她。」

  艾佳瑤拉住她的胳膊，問：「你剛剛有點奇怪啊，坦白從寬，你是不是見到聞駱了？」

  穆知頭疼。

  母胎單艾女士總是在男女關係上頗有建樹。

  她無奈解釋：「沒有的事，只是個合作的禿頭老總，真的不熟。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放手，要麼提個東西過去。」

  艾佳瑤立刻鬆手。

  餘光驚鴻一瞥，又抓到了貓膩：「不是說喜歡也不追麼，那你還帶著別人用過的皮筋幹什麼，緬懷你那來不及萌芽的愛情啊？」

  穆知：「……」

  戳瞎她眼睛算了。

  艾佳瑤洋洋得意，沒想到穆知也有被她㨃到說不出話的一天。

  穆知拎上東西，頭也不回準備橫穿馬路，艾佳瑤急忙拉住她，不依不饒：「你走什麼呀……」

  「穆知。」

  一道聲音打斷了兩人的你追我趕，穆知聞聲望去，挑了下眉：「林柏舟。」

  林柏舟的車不偏不倚正好停在兩人面前，打開車門就是滿屏的長腿，穆知看著他做作的用三根手指關上車門，雙手插兜，一隻腿曲著。

  瞅著艾佳瑤眼睛都看直了的表情，穆知心裡搖了下頭，視線與林柏舟相交，就差把「騷斷你算了」寫在臉上。

  林柏舟很視若罔聞，誠邀兩人上車。

  餐館包廂里，郭宇簡單點了幾個菜，又開始了念念叨叨勸說模式。

  聞駱用公筷挾了一個獅子頭到他碗裡，語氣溫和：「吃完再說。」

  郭宇一拳打在棉花上，狠狠咬了一口肉，眉頭瞬間舒展開來，吃得不亦樂乎。

  聞駱抿了口茶。

  郭宇大快朵頤完畢，摸著吃撐的肚子說要去衛生間，聞駱在他出門之後叫來服務生。

  結了帳，他說：「如果我朋友回來了，就說我有事先走了，讓他不用找我，謝謝。」

  服務生被他看得瞬間紅了臉，忙不迭點頭應下。

  聞駱出門，戴好口罩，站在馬路旁等車。

  郭宇摸著後腦勺回到包廂時，嘴裡嘟嘟囔囔說著什麼，見屋內人走茶涼，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服務生告知聞駱已經走了。

  他立刻撥出電話，響了三次才被人接起，郭宇火冒三丈：「聞哥，你這就有點太不講武德了吧！」

  聞駱好笑解釋：「我真有點事情，下次再約。」

  郭宇心說約個屁，這是約不約的問題麼，但轉念一想給他時間好好想想說不定會出現新的轉機，於是他又叨叨了兩句也不再說了。

  突然想到剛發生的事，郭宇一拍腦門，後知後覺地震驚道：「臥槽，長得也太他媽像了吧 」

  聞駱看著手機里顯示的還有三十五人在前的打車隊伍，隨口一問：「什麼像。」

  郭宇：「我跟你說，我剛在廁所見到一個和穆總超像的人，轉頭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但正臉看著就感覺不一樣了，嚇得我手都忘洗了。」

  有什麼東西在腦中一閃而過，在朝他不敢設想的方向駛去，聞駱自己都沒注意到，原本鬆散的站姿有了緩慢往回收的駕駛。

  嗶——

  摩托車被轎車超了過去，心中不忿，加大馬達沖了過去，險些撞上斑馬線上的貴賓犬，主人憤怒地沖了過來，場面混亂無章。

  聞駱下意識朝聲源處看去。

  目光觸及到某個畫面時仿佛被電了一下，那個瞬間，他感覺到全身上下的細胞都被細雨擊碎，拼湊不出一個完整的他。

  仿佛所有事物都褪色，耳鳴目眩，所見所聞除了那件白色的風衣，別無一物。

  她的每個動作，自動被瞳孔慢動作。

  雙腿有了自主意識，下意識想朝她的位置走過去，郭宇在後面拍了下他的肩膀，把他拉了回來。

  一輛自行車擦著聞駱的鞋尖而過。

  「你看什麼呢？這是大馬路，你著魔了？」

  腳步踉蹌了兩步，耳蝸重新工作，聞駱慌亂去找，卻哪兒也捕捉不到那道魂牽夢縈的身影。

  郭宇看著他左顧右盼，不知道找什麼的東西，心下一咯噔，完了，這不是魔怔了吧。

  車門一打開，穆知就丟了條干毛巾過去，看著她發梢濕漉漉的模樣，皺眉道：「什麼手鍊這麼貴重，找不到我再給你買一條不就是了，還不帶傘，你是想回來第一天就進醫院嗎？」

  「這條意義不一樣。」

  穆寧熙坐上后座，用毛巾擦乾頭髮時手腕處的手鍊熠熠生輝，但對見慣了奢侈品的人來說，算不得貴重。

  穆知嘖了一聲，端了一杯熱乎乎的薑茶來。

  穆寧熙把毛巾放在一邊，溫柔道：「謝謝知知。」

  穆知從喉嚨發出一聲冷哼，有些幼稚地撇開腦袋，穆寧溪笑了笑，手心的溫暖感染了那顆冰冷的內心。

  「寧熙，好久不見。」

  駕駛座傳來一道男聲，穆寧熙這才發現那不是司機，她探過頭仔細端詳了一下男人面容，食指猶豫地點了點，道：「你是……柏舟？」

  林柏舟啟動車子，從後視鏡里對她笑道：「寧熙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好記性。」

  林柏舟比艾佳瑤穆知大一些，和穆寧熙張淮沐紀遠成是同屆高中校友，何況幾家離得本來就近，關係自然親厚。

  熟悉的感覺浮上來，穆寧熙放鬆下來，捧著薑茶喝了一小口，說：「是好久不見了，你也剛回國嗎？我記得你當時很早就出國了呢。」

  林柏舟：「回來幾個月了。」

  「還出去嗎？」

  「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穆寧熙注意到他下意識掃了眼艾佳瑤的動作，再一看穆知的位置，仿佛明白了什麼。

  她心有靈犀地笑這說：「那挺好，以後可以常聚聚。」

  林柏舟說好。

  車子駛出小道，拐入大街，他問穆知：「目的地給一個？」

  穆知報了自己公寓的地址，林柏舟過了個圓盤，按導航開，他車技很穩，艾佳瑤舒服得昏昏欲睡，林柏舟稍稍提高了溫度。

  穆寧熙笑了一下。

  林柏舟說：「聽說你回來了，那幾個都想給你接個風，包廂都定好了，去嗎？」

  那幾個無非就是從小玩到大的熟人，穆知若有所思看了林柏舟一眼。

  穆寧熙打趣道：「你這話說得有讓我拒絕的餘地嗎？去吧，正好很久沒見了。」

  穆知眨了下眼睛，說：「坐了這麼久飛機，要不休息休息？」

  穆寧熙說：「習慣了，再說還要倒時差，正好聚一聚。」

  穆知聳了下肩，對上後視鏡內地視線，說：「那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