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別怕我就是流氓

  第二天一大早，宋薈喬起得比誰都早，先把空間裡的雞蛋拿了出來，一家人一人來了一個水煮蛋。允勵這小子就是吃不厭玉米面，頓頓還要加辣油，吃得滿臉都是。

  宋薈喬想著總是吃麵早晚是要吃膩歪了的，今晚上回來一定要提一袋大米和半斤豬肉。

  她本是個南方人，喜歡吃川菜和徽菜，以前一口肥膩膩的粉蒸肉每月都得去餐廳吃幾回才過癮。

  現在身處這個地方，下館子肯定是不能了，正宗的粉蒸肉這個時代也未必能做得出，還得靠自己動手！

  「今天誰想跟我去集市上做生意呀？」

  昨天生意做得好是宋薈喬有幫手，但她不能厚此薄彼，趁著吃飯的空隙特意問了一嘴。

  允勵是第一個舉起小手，他眼巴巴地看著宋薈喬，嘴上還沾著羊肉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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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想去！」

  一看這架勢，方蓉兒就撅起了嘴，顯得有些哀怨。

  「娘，昨天我可乖了，怎麼你今天就不帶我了呢？允勵連算帳都不會，我好歹還能幫你幹活呢。」

  宋薈喬看他們倆已經表了態，轉頭問一聲不響的辰明：「你呢？想不想一起去集市。」

  辰明還是老樣子，少年老成搖了搖頭：「我就不去了，我答應了村頭的木匠張伯給他打下手，我想學門手藝。」

  好志向！夠遠大！

  可這麼一張完美無缺的小臉擺明了是當愛豆的料，真是浪費了。

  不打擊青少年的夢想是宋薈喬作為一位高知女性的思想覺悟。

  出門前她還叮囑了辰明，要在午飯前把她昨兒買回來的種子灑在院子裡。

  之後她背上行囊，左手一隻方蓉兒，右手一隻方允勵，踏上了去集市的小驢車。

  天已經大亮，集市上有了熙熙攘攘的人，宋薈喬記得昨天綠衣女子問她買的辣子，開張的第一件事就是調配最新鮮的蘸料。

  昨天所有的食品都是做好了帶來的，所以收益是個定數，這回宋薈喬打算自己繼續和面做餅，由蓉兒和允勵代為管帳收錢，這樣一來就能比昨日多賺一些。

  鍋剛燒熱，老遠一道綠色的身影就晃悠了過來。

  綠衣女子瞅了一眼他們剛擺上的羊肉餡餅，不掩喜色道：「看來我來得正巧，你又做什麼好東西了，快煮一個我嘗嘗啊。」

  「這才剛剛開始呢，你要是不著急可得等一會兒了。」

  宋薈喬先將蘸料調好，找了個瓶子裝給她，隨即開始擼起袖子烙餅。

  女子聞了聞這蘸料的香味，咽了咽口水，靠在一邊的牆上和宋薈喬嘮起了嗑。

  「我姓商叫淺碧，昨天我走得急，忘了問你名字了，這兩個可是你家中的弟妹啊？」

  任誰見到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帶孩子都會懷疑他們是姐弟關係，可偏偏事情就是這麼機車。

  她搖了搖頭，坦然答道：「我叫宋薈喬，這兩個不是我的弟妹，是我丈夫亡妻的孩子，我只是代為照料。」

  商淺碧聞言一驚，不敢相信眼前瘦弱的女子已經許了夫家，思忖了半晌憋出來兩個字。

  「牛啊！」

  看商淺碧的打扮和言行，她肯定是大戶人家的侍婢，整天過得肯定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日子，又怎麼會知道窮鄉僻壤里女子的艱辛。

  宋薈喬一次性烙了八塊餅，先遞了一塊給商淺碧嘗味道，剩下的挨個裝好，其間還有昨日的回頭客上門，只為了那一口玉米面。

  方蓉兒忙得不亦樂乎，方允勵則坐在一旁，看著來來往往的路人傻笑。宋薈喬覺得這孩子是喜歡熱鬧的，只是他智力發育不完全，話說得不多。

  「喬喬！你這羊肉餡餅也太好吃了吧！又香又脆，比我在皇……黃大人家吃的都要好！」

  說著說著商淺碧咯噔了一下，但很快圓了回去，宋薈喬雖心有疑慮但並未說破。

  商淺碧走之前還帶走了三個羊肉餡餅，說是要帶回去給家裡人嘗一嘗，還說明天再來找宋薈喬玩。

  這一天下來生意不錯，從街頭到街尾路過的人都忍不住來嘗一碗麵，還有昨天聽到風聲的饕客也爭相嘗鮮點評。

  眼見日頭西斜，宋薈喬抓這最後一個餅看著逐漸恢復平靜的街道。

  「娘，你這是在等誰啊，咱們快點回去吧。」方蓉兒跟著她看向遠處，什麼也沒見著。

  正當宋薈喬要放棄時，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由遠而近。

  「小娘子，我又來晚了，不知道還有沒有吃的啊。」

  是昨天那個長得喜慶的書生了，

  宋薈喬下了把面，先把餡餅遞給了他：「我猜您會來，特意為你留了一碗麵和一個餅，等您吃完我們就收攤了。」

  「多謝，昨日我的學生嘗了你的東西都說好吃，我惦記著一口想嘗嘗，只是下學晚了，還好你沒走呢。」

  書生怕耽誤了宋薈喬回家，狼吞虎咽吃了個餅，打了一個大大的響嗝兒。

  「這恐怕比百味樓的廚子做得都好吃呢，小娘子在這擺攤可真是太屈才了，有沒有想過去百味閣做事呢？他們最近正招後廚呢，你保准能行。」

  「我只是自己做著餬口的，就我這年紀，我就算去了人家也不敢收我啊。」

  書生聽完摸了摸腦門，知道是自己唐突，放下錢後就走了。

  宋薈喬方才收拾完東西準備去買米，突然面前出現了一高一矮兩個面色不善的漢子。

  「新面孔嘛，生意不錯啊，交沒交保護費啊。」

  什麼年代了，還有收保護費的，流氓這個職業就這麼源遠流長麼？

  宋薈喬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掏出幾個銅板推上前。

  「真不好意思，這些錢就當是請兩位大哥喝茶吧。」

  「你糊弄誰呢？就這兩個銅板，喝涼水啊！」

  高個子男人一把拍在了宋薈喬的小桌板上，方蓉兒隨之一震，拉著宋薈喬的衣袖，示意她花錢消災。

  那必不可能！

  這年頭賺錢哪有那麼容易呢，這群吸血鬼就是沒人整治，遇到宋薈喬算他們運氣不好！

  宋薈喬放低了姿態，抬起手扯了扯高個子的衣袖，作出了她認為最小鳥依人的表情。

  「兩位大哥別動怒，若是不勞煩，可以跟我走兩步，咱們去巷子裡……詳談～」

  矮個子男人心領神會，火急火燎地就往巷子裡鑽，蓉兒沒反應過來，也不敢亂動，只能站在原地等著宋薈喬回來。

  一進巷子矮個子男人的髒手就要上來摸她的臉，宋薈喬一下躲開，伸出手鉗制住那人的胳膊，反手一個擒拿，重重踢了矮個子的命門。

  高個子一看這不得了啊，小娘兒們弱弱雞雞的下手可狠，這就要來拉扯，卻被宋薈喬一抬腳踢在小腿上，趔趄了一下險些摔倒。

  還不等他站穩，宋薈喬就將空間裡盛酒的大瓢拿了出來，抄起來對著他那大腦袋瓜子就是一瓢。頃刻間大瓢四分五裂，那人也癱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