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殘忍的真相

  「不，不會的，那天的事情明明就是突然發生的，你怎麼會提前知道呢？」西涼嘯似乎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這麼多年來，每次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他都會十分感激徐林救了自己，如果不是徐林當時奮不顧身上來幫自己擋了那一刀的話，可能當年的西涼嘯就已經死了。

  當時的情況那麼危機，絕對不會是設計好的，他永遠不會忘記那群歹徒的眼神有多狠，完全就是奔著他的性命來的！

  剛剛他還說什麼避開了要害，當年那一刀是直接砍中了他的身體，從肩膀一直到腰間，差點把心脈都砍斷了，怎麼會沒事？

  也是因為如此，汪慶林後來就當了一個文官留在西涼嘯的身邊，一直都沒有習武！

  可是西涼嘯也想起來了剛剛汪慶林拿著武器飛躍起身沖向姜雨婷的時候，那身手的靈活度，還有拿刀時候的穩固，不像是這幾十年都沒練過武功的樣子。

  

  看著西涼嘯的表情變化，姜雨婷就知道他正在經歷著十分痛苦的掙扎，一個是自己信任多年的好兄弟，一個是自己的敵人奸細，要如何相信這竟然就是同一個人！

  「怎麼？你也發現事情不可能了？西涼嘯，你知道我這麼多年跟在你身邊，我有什麼想法嗎？你真的就是命好罷了，能夠投胎當了這個西涼的君主，就你這樣的腦子和你這樣的才能，如果真的跟我一樣的出身，根本在風池國就會被淘汰掉，連一個合格的殺手都當不了！」

  「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你根本一點都不會自己思考事情的對錯，不過也是多虧了你這樣的性格，才讓我能夠在你身邊潛伏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被你發現。」

  西涼嘯痛苦地說：「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是你？明明我們可以做真正的兄弟的，這幾十年來，我自問對你不薄，難道留下來當一個真正的西涼人，當我的好兄弟不好嗎？這些年來你的俸祿我一直都是給的最高，你難道也不知道嗎？」

  「當然知道，但是這些對我來說不是最重要的，我既然生出來就是風池國的人，就一輩子都是風池國的人，也要一輩子效忠風池國！不管你是誰，不管你對我再好，我也永遠當你只是一個棋子，我不會對你交心的，過去你認為的那些兄弟情誼，全部都是我演出來給你看的罷了。」

  西涼隼在旁邊聽著都覺得心痛，更無法想像自己的父親如今的心情有多難受。

  看著西涼嘯已經說不出來一個字，西涼隼心疼父親，怒瞪著汪慶林說：「夠了！你既然已經做了那麼多對不起我們西涼的事情，就不要再在這裡一件件重複，這不是你風池國，也不是你要領功勞的時候！」

  「是，今天被你們抓住，我知道我是逃不掉了，反正我在這裡也沒什麼親人，無牽無掛的，就算我不是今天死，十年前二十年前，三十年前四十年前死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牽掛，起碼在我有生之前，我已經為風池國做出過貢獻，死而無憾了！」

  汪慶林說完之後，抬起頭來閉上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等死的表情。

  「皇后，我請求你讓我親手殺了這個叛徒！」西涼隼咬牙切齒，轉頭單膝跪地，雙手握拳，強忍著心中的怒氣向姜雨婷請求。

  姜雨婷還沒來得及回答，西涼嘯居然也開口了：「皇后，這次是我自己沒有帶眼識人，也是我遇人不淑，既然事情是因為我而起，求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親手殺了這個叛徒！」

  「父親？」

  西涼隼震驚地看著西涼嘯，生怕他是想要藉此機會自盡！

  西涼嘯的眼神卻是無比的堅定，一直看著姜雨婷，就差沒有跪下來了。

  跪在地上的汪慶林沒想到西涼嘯居然會這樣，驚訝不已地看著他。

  「好，西涼嘯，我答應你。」姜雨婷看了一下西涼嘯，又看了一下西涼隼，最後決定將這個事情交給西涼嘯來辦。

  「皇后，這個人死不足惜，但是我們或許可以在他臨死之前，從他的嘴裡撬出來更多的有用的資料，風池國的狼子野心，這麼多年前就已經開始安排這件事情，我想背後肯定還留著不少的後手，是不是留著他有用？」

  西涼嘯舉起長劍已經要碰到汪慶林的胸口了，卻又忽然停了下來，轉而對姜雨婷說了上面的話。

  西涼隼的心再一次冰冷，沒想到父親始終還是捨不得親手要了汪慶林的命，剛剛他會和自己一起競爭這個，或許只是擔心汪慶林落在別人的手裡會死得更加痛苦，如果是他親自動手的話，還能讓汪慶林死得痛快一點。

  姜雨婷眯著眼睛，看著西涼嘯，冷聲笑著說:「我連他的底細都已經調查得如此清楚了，你真以為其他的事情我還不知道嗎？這個人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了，就算現在馬上把他殺了，我也不會後悔的。」

  「西涼嘯，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你可要想清楚了，心軟的人註定是會被身邊的人利用的，你已經被他利用了幾十年，難道還指望他到了這個時候會回心轉意，棄暗投明嗎？這幾十年來你對他有多好你以為他真的不知道嗎？他如果還有一點點的良心，早就會離開或者是跟你坦白，但是他有嗎？」

  「他沒有！汪慶林不但沒有在過去幾十年裡面每一次可以收手可以回頭的時候為了你改變，一次次不斷利用你，你忘了之前出兵南陵的事？忘了這次他妖言惑眾無中生有蠱惑你對我出手了？」

  姜雨婷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西涼嘯了，真的就是那一句，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不管今天你們有沒有成功，你以為之後我們南陵會繞過你們西涼嗎？到時候風池國就能坐收漁人之利，不管我們兩敗俱傷還是西涼滅亡，都是他最樂意看到的結果。」

  「汪慶林對你一直以來只是利用，沒有過真心，你何必為了他求情這最後一次？」姜雨婷知道自己說的話或許會讓西涼嘯很難過，但是越是真相就越是殘忍，這是永遠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