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還不如殺了我

  西涼嘯臉色也十分難看，他一把年紀的人，年紀都能夠當葉亦簫的父親了，可是如今卻要跪在他的面前，曾經在西涼他也是最高貴的人物，從來只有別人跪他，沒有他跪別人的。

  成王敗寇，今天原本是他們能夠成為更尊貴的王上，卻沒想到情況一落千丈，不但自己和大臣還有好不容易集結起來的十萬大兵都全部被擒獲，連自己的兒子，也跟自己一樣的下場。

  

  父子倆在這樣的場合下再相見，真的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心中的苦痛卻無法表達出來。

  「父王！為什麼會這樣的？我們的人難道全部都已經被抓了嗎？」

  西涼隼似乎還不願意接受現實，跪在地上拉著西涼嘯的手大聲問道，但是西涼嘯卻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轉頭看向別處，老淚縱橫，噙著眼淚在眼睛裡面說不出一句話。

  西涼隼像是忽然被抽空了力氣，整個人無力地癱坐在地上，自言自語不停地重複著一句話：「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姜雨婷忽然大聲開口說道：「現在有兩個選擇給你們，第一個就是以後西涼國不再是西涼國，而是我們南陵國的一個西涼郡，你們依舊可以安然無恙地回到西涼郡去當你們的首領，其他還是老樣子。」

  「與此同時，我們南陵會提供人力物力和先進的生產技術，幫助你們把環境治理好，幫助你們學會更多的生產方式，以後你們的管理和財政稅收主要聽從我們的指導，但是也會給你們保留一定的自治權力。」

  聽完姜雨婷說的第一個選擇之後，西涼嘯和西涼隼依舊沉默，沒有給出任何的回答，或許在他們看來，這不過是一套說辭，從古到今都是成王敗寇，他們今天既然失敗了，那就已經打定主意要接受任何殘酷的後果。

  姜雨婷掃視了一眼他們的反應，不急不緩地繼續說出第二個選擇：「那麼接下來的第二個選擇，就是你們可以想像的，在我們面前誓死反抗一番，然後你們的十萬士兵將全部被我們殺光，你們西涼剩下的那些老弱婦孺就看看還能獨自在西涼撐多久吧。」

  「或許你們覺得面子和骨氣很重要，寧死不屈，士可殺不可辱，但是在我看來，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只要人還活著就還有希望，西涼地域廣闊，只要好好治理和發展的話，也一樣能夠成為一個富饒的地方。」

  「讓你們西涼如今成為南陵的一份子，並不是你們擔心的要把你們當成奴隸來征服，對你們趕盡殺絕，大家都是平等的，既然都生長在這兩片相鄰的土地上，為什麼不能大家和平共處，將兩片土地連接成一片，讓邊境的百姓們過上跟內陸的百姓一樣的好生活？」

  聽完姜雨婷的話之後，西涼嘯有些驚訝，和西涼隼對視了一眼。

  西涼隼前幾天聽到姜雨婷提出這個類似的建議的時候，還不屑一顧，但是現在到了這個階下囚的地步，他再聽到同樣的話之後，終於開始認真思考起來。

  是啊，他們西涼這麼多年來基本都是故步自封，沒有進步，只是一味的去尋找新的草原和水源，從來沒想過能夠從根源上治理。

  現在眼看著資源越來越短缺了，當西涼嘯提出要蠶食南陵的時候，他也沒有想到太多，只是簡單的想著這裡沒有食物了，就去別處找就是。

  可是卻從來不會像姜雨婷剛剛說的，想辦法去改善自己本來的生態環境，讓自己的國土內就可以得到子孫後代都可以得到安穩的生活環境。

  如今的西涼隼，內心開始動搖了。

  「父王，我覺得南陵皇后的建議，第一個建議我們是可以接受的。」

  「混帳！父王從小到大都是怎麼教育你的？你這才來南陵住了幾天就開始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嗎？士可殺不可辱，今天他們就是故意給我們難看，讓我們屈辱死去！你真的這麼天真以為南陵人會好心扶持幫助我們？他們只是想侵占我們的國土，奴役我們的人民！」

  西涼嘯抬頭怒視姜雨婷，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破口大罵：「你這個妖女，別在這裡妖言惑眾了，我們西涼勇士不怕死，要殺要剮隨便你！」

  葉亦簫側頭對姜雨婷說：「你看這個老頭子，脾氣實在太過倔強。」

  「難怪你說要先給他一點苦頭嘗嘗，好吧，看來還是你贏了。」

  帝後兩人的竊竊私語，底下的人都聽不到說的內容，但是不同的人看在眼裡，也會解讀成不一樣的意思。

  在安國他們看來，不過是尋常普通的帝後商量處決而已，而且也相信他們的決定不會錯誤，所以南陵國這邊的人都是一臉的淡定。

  西涼隼也看著，心裡卻認為是姜雨婷在跟葉亦簫討論還要不要採取第一個選擇，畢竟現在主要的選擇權就只存在南陵的手中，他們西涼可以說是完全沒有選擇權了的，剛才他們也願意先讓西涼做出選擇，其實也是顯示出大國的風範和自信。

  如果因為剛剛父王的拒絕，而讓南陵放棄了原先的決定，從懷柔政策改為殘暴政策的話，那最終受苦吃虧的還是他們西涼人。

  最後是西涼嘯和那些心腹大臣，他們眼裡的南陵人都是貪得無厭的惡毒的沒有良心的，所以看到葉亦簫和姜雨婷竊竊私語的時候，想到的就是他們一定在想著更加惡毒的計謀，

  幾個大臣低聲議論著，聲音有些悲戚：「看來我們這次，西涼人都要死得很慘了，南陵這個大國，果然不是什麼好惹的。」

  「就算死我們也不能丟了西涼的面子，一定要站得筆直，不能屈服。」

  「能夠追隨王上一起死，也算是為國捐軀了。」

  「希望我們以後的子孫後輩還能夠有機會一雪前恥，為我們今天犧牲的先輩們報仇！」

  聽到自己的心腹大臣說的話，西涼嘯也更加認定自己的決定是對的，抬頭大聲喊道：「有話就大聲說出來，不管什麼結果我們都不會害怕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