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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做錯了什麼!?

2024-09-12 19:05:04 作者: 野風

  老牧見老林站在去休息室的必經之路,正笑眯眯地看自己,知道他是專門等待,便一貫面無表情地走上前。

  「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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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安全送達。」

  「今後也拜託你啦。」

  「已經約定好明天接她的時間。」

  「交給你,我放心。」

  老牧看老林那笑眯眯的樣子,心裡就有一絲彆扭。

  「你是不是知道這個結果?」

  老林卻故意裝傻:「哦?什麼結果?」

  「你知道我喜歡什麼人,討厭什麼人,派我去,是認準我會喜歡她。」

  老林笑得更燦爛了:「這麼說你喜歡她了?那太好了,今後她路途上的安全有保障了。」

  老牧淺淺地「哼」了一聲,然後道:「你知道我和一般司機不同,她只是一名花匠,你確定她真的需要我保護嗎?」

  「不需要是最好,但也要以防萬一,畢竟我們都禁不起失去她的風險。」

  聽到這句話,老牧更加確定花蕁不簡單,但他一向不多過問,「嗯」了一聲後便轉身離開了。

  老林看老牧離去的背影,知道這是他的性格,並不感覺奇怪,他依然微笑著,心頭增添了一份安然。

  為了夢幻般的花園,和上了年紀的劉爺爺,花蕁去莊園工作的時間越來越長,從一開始的兩三個小時,到後來的半天,又到幾乎一整天,花蕁已經不再把這份工作當作是兼職,而是認認真真的當作是全職工作在做。

  她發現在這裡她不僅能接觸到那些夢寐以求的花,還能學習到許多珍貴的知識,這同樣是她一直想實現的目標:繼續深造。

  出於經濟原因,她原本是想和徐青達結婚之後,家庭穩定了,也有一定積蓄了再考慮。

  但其實她知道自己很難邁出那一步,畢竟她和徐青達的經濟條件都不好,加上隨時都需要照顧的老父親,花蕁甚至不敢向徐青達吐露這個願望。

  現在花蕁竟在工作中得到大學裡都難以接觸到的學習機會,這令她越來越珍惜這份工作。

  因此,工作之外的不愉快花蕁都可以忍耐。

  已經不只一次,花蕁聽到僕人們對她的議論。

  有時是在走廊,有時是在花園,有時在休息室。無論花蕁走到哪裡,都會有兩三個人圍成一群,用帶有不屑意味的眼神暼看花蕁,低聲議論著。

  連日來花蕁已經聽到許多,諸如:

  「明明是個沒出身的大街貨。」

  「看她穿的衣服,估計都不到幾百塊錢,不是路邊攤就是淘寶上打折按堆賣的。」

  「連化妝都不會,整天素麵朝天的給誰看呢。」

  「不過是君少隨便玩玩的貨色,等新鮮勁一過,指不定要扔多遠呢!呵呵呵……」

  每當聽到這些,還有那些飽含惡意的眼神,花蕁就會低頭咬住嘴唇,快速離開。

  她不知道那些人,尤其是那些女僕人們是不是故意針對自己。她們總是故意在自己周圍說這些話,故意壓低聲音,音量卻又足夠讓她聽見。

  而每一次看到自己忍耐的反應,那些人就會發出陣陣嘲諷的笑聲。

  花蕁不明白,自己根本不認識她們,從來不曾與她們有任何過節,為什麼她們要這樣對待自己,欺辱自己。

  單純的花蕁從來沒有想過,在許府,許君是皇帝,而許府的女僕們就像皇宮中的宮女,有些踏踏實實服侍,有些卻不甘心永遠為仆,做著一朝被帝王看中,麻雀變鳳凰的美夢。

  因此許府的女僕們皆是要顏有顏,要身材有身材,每天哪怕是做清潔的粗活,她們也要穿戴首飾,妝容齊整,只為許君偶爾能看過一眼,期盼著那微小的可能。

  正因為有這種可能,這些女僕們大多來自中產家庭,許府上下幾乎難見出身下層社會的人。

  這讓曾被許君抱入他房內,睡在他床上的花蕁更顯得格格不入,也更成為女僕們針對羞辱的目標。

  花蕁不明白這個道理。來莊園工作的第二天,她在休息室,曾主動向一名女僕示好,她向那女僕伸手想和她握手,那女僕先是驚訝花蕁的主動接觸,接下來她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臉上充斥著濃重的嘲諷意味,她故意誇張地從頭到腳打量花蕁,然後捂住鼻子,手在空中翻動,之後又翻著白眼離開,走到另外幾名女僕身邊。

  花蕁以為自己身上有什麼味道,連忙低頭聞,這一聞,那離開的女僕和其她女僕一起發出諷刺的笑聲。

  自那次以後,花蕁不再嘗試主動示好,對僕人們的惡語相向,她都是一味的忍耐。

  中午花蕁來到休息室吃飯休息,她又感受到僕人們充滿惡意的眼神,但幾天以來她已經習慣了。

  她倒上一杯咖啡,並放些砂糖進去,也沒多注意就喝下一大口,卻在咖啡入口的瞬間猛地皺眉,錯愕中杯子晃動,同時滿口咖啡幾乎全嗆了出去,上衣大半都被弄濕,下巴上和手上都是咖啡,地上鞋上也撒了不少,整個人狼狽非常。

  砂糖被偷偷替換成鹽。

  在花蕁還呆愣的時候,得逞後帶有嘲諷意味的笑聲在身後響起,花蕁一點一點轉過頭看她們,那些女人毫不畏懼花蕁的視線,她們反而囂張地瞪看花蕁,仿佛在說:「就是我們做的,你能怎樣!?」

  比起委屈傷心難過,花蕁先給自己倒一杯白水,快速喝下,然後她喘了幾口粗氣,用力咬住嘴唇,鼻子發酸。

  花蕁對自己說:「不能哭!絕不能哭!哭了她們就得逞了!」

  可真的好難過,為什麼,為什麼我要遭受這種對待,明明我沒做錯什麼!

  在那些持續的嘲諷笑聲中,花蕁用紙巾粗略地擦掉身上的咖啡,然後蹲下來,抹擦地上的咖啡。

  無論有多難過,自己弄髒的地方,自己首先要擦乾淨。這是花蕁的責任心。

  花蕁半跪在地上,深深地低著頭,咬著嘴唇,忍著鼻間的酸澀,拼命忍著眼角的濕潤,手一下一下地抹擦地面。

  嘲諷笑聲一瞬停止,一隻大手突兀地進入花蕁視線範圍,那隻大手也拿著紙巾抹擦。

  花蕁驚詫抬頭,許君性感冷峻的臉近在咫尺,暴怒隱藏在冰冷深邃的眼眸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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