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暗通曲款

  「曉萌。」莫不語忽然出聲喊住她。

  看見她剛剛翻的白眼了麼……程曉萌心虛地停下腳步：「有事嗎？」

  莫不語鳳眼一挑，把張麗剛剛端過來的檸檬冰茶拿起來，塞到了她手裡，笑得十分無害：「我看你也累了，好好休息。」

  程曉萌感受著張麗要殺人的目光，咬牙切齒地朝莫不語笑了笑。

  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陷害！陷害！

  接下來的拍攝，是家具中的重點——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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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就是床！需要在上面滾來滾去的那種床！

  程曉萌有生以來第一次拍這麼大尺度的戲……其實也不算大尺度，畢竟只是穿著睡衣在床上象徵性地滾兩下以示床的舒適性，可她還是想靜靜。

  攝像機就位，程曉萌在導演的催促中磨磨唧唧地爬上了床。

  莫不語早已經在床上坐好，米白色繡著金線的歐式睡衣完美襯托出他俊美的容顏，細碎的髮絲被刻意打亂，那雙淺淡的瞳眸在燈光下流光四溢，讓人幾乎移不開目光。

  張麗依依不捨地喊了聲開始，莫不語立刻側手攬住了她，程曉萌一抖，身體瞬間僵硬起來。

  「放鬆點。」莫不語闔上眼睛，輕聲湊近了她的耳朵。

  程曉萌覺得癢得很，可臉上還得維持笑容。她咬著牙想，堅持完這段就好，堅持完這段就好……

  忽然間，莫不語微微側身，另一隻手從被子下面伸過來，抱住了她的腰。

  劇本里沒有這一段！

  程曉萌一驚，幾乎是下意識地，抬腳就把莫不語給踹了出去。

  『哐當』一聲，莫不語栽下了床。

  整個攝影棚都亂了套，數十個工作人員慌張地沖了過去，趁著亂，程曉萌拎著裙擺下床，想要開溜。

  「程曉萌！」張麗滿臉寒意地攔住她，氣沖沖問：「你到底會不會拍？不會拍趕緊給我滾蛋！」

  程曉萌氣得咬牙，很想把莫不語的所作所為都說出來。

  可是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張麗肯定不會相信她。想來想去，她只能忍氣吞聲地道歉：「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別以為你是陸氏財團送過來的人我就不敢罵你，仗著有背景消極怠工是吧？」

  程曉萌咬著唇一言不發，剛巧一個工作人員扶著莫不語過來了，張麗趕緊迎上去，一臉心疼地問：「不語，你沒事吧？」

  「沒事。」莫不語勉強勾了一下唇角。

  張麗愈發心疼，轉頭又開始找程曉萌算帳：「還不快給不語道歉，自己不爭氣，還害得別人跟你一起倒霉！」

  程曉萌低著頭，指甲狠狠掐進了手掌里。

  這個時候，她說什麼都是多餘的，沒有人會站在她這邊。

  「別怪她了，」莫不語忽然開口：「曉萌不是故意的，我去休息下就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程曉萌愕然抬頭，不明白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莫不語在張麗的攙扶下去休息室里，臨走前，看著她的那雙漂亮的鳳眼裡，似乎有笑意一閃而過。

  程曉萌覺得心累，默默拎著裙子到了衛生間，蹲在馬桶上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忽然傳來『咔噠』一聲，似乎是有人把衛生間門反鎖了。

  劇組現場的衛生間很清靜，所以有時間未免人員過來偷懶，會把門鎖起來，程曉萌正要推門出去，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不語，你怎麼老是護著那個程曉萌？她比我好看比我喜歡你嗎？」

  臥槽，張麗！

  這什麼情況，這兩人又是什麼時候勾搭上了？

  程曉萌扶額，由衷感嘆貴圈真亂。

  「你吃醋了？」這是莫不語的聲音，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可此刻程曉萌聽在耳朵里，卻有種反胃的感覺。

  「你不是不知道，她是陸千辰的人，我可是在幫你。」

  「切！」張麗哼了一聲，撒著嬌說：「你就會油嘴滑舌地騙我。」

  程曉萌一個蹌踉差點從馬桶上摔下去。

  莫不語和張麗唧唧我我地開始膩歪，許久，她腿都蹲麻了，兩人還沒有離開的意思。程曉萌揉著腳腕，抬頭打量了一下衛生間——後面剛好有個小窗戶。

  正好衛生間外面在調試音響，音量足夠大，程曉萌踩著馬桶蓋，像個猴子似的攀上窗戶，跳到了攝影棚外面。

  看見她走外面進來，導演有些訝異：「你怎麼跑外面去了？」

  程曉萌笑了一下，避開人群跑到後台，找到衛生間的鑰匙，然後一溜煙地跑過去，咔噠給它鎖上了。

  裡面唧唧我我的兩人估計還沒發現，她嘿嘿一笑，心情舒暢地回去了。

  不知道一會兒，發現導演和男主角不見了的工作人員發現他倆一起被鎖在衛生間，會是怎樣的心情呢？

  程曉萌躲在休息室里幸災樂禍，然後就樂極生悲了。

  因為陸千辰，居然來探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