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出血了

  程曉萌對娛樂圈的人普遍沒有好印象，但對這個溫文爾雅的莫不語卻討厭不起來，飯桌上他的每一個細節都堪稱完美，讓人挑不出瑕疵。

  然而很快，她就發覺這個莫不語有點怪異。

  好幾次她吃著飯抬起頭，都能看見莫不語瞬也不瞬地看著自己，見她發現，他也不急，嘴角微微一挑笑著轉過頭去。

  程曉萌渾身不舒服，不一會兒就找藉口去了衛生間。

  這個莫不語，明明舉手投足都十足的優雅紳士，怎麼總帶著一股詭異？可是，具體是哪兒詭異，程曉萌也說不上來。

  希望是她想多了……

  程曉萌嘆口氣，拉開衛生間的門出去，差點就迎面撞上了一個人。

  「笨丫頭，走路可得看著點兒。」對方用溫熱的掌心推開她的額頭，聲音溫柔帶笑。

  莫不語？

  程曉萌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總覺得他的語氣似乎太過親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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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什麼？」莫不語笑著看她：「你是怡人最好的朋友，可不能這麼防備我。」

  知道她是自己女朋友的好朋友，幹嘛還這麼言語不清啊？程曉萌不想多說下去，繞過他正要走，莫不語卻伸手，微微一晃，就從她手裡拿過了手機。

  「你做什麼？」程曉萌有點惱了。

  莫不語纖長白皙的手指飛快在她手機上輸入著，片刻後，他身上就響起了手機震動的聲音。

  他存她的手機號碼幹什麼？

  程曉萌還想再問，莫不語卻已經把手機還給了她，笑容和煦地轉身離開了。

  說真的，他笑起來的時候真讓人討厭不起來。

  程曉萌心事重重地回了包廂，陸千辰不在，孫怡人說他出去接電話了，趁著兩個大男人都不在，她笑嘻嘻地問程曉萌：「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雖然不知道她問的是陸千辰還是莫不語，可潛意識裡，程曉萌兩個都不想回答。

  「嘁，」孫怡人哼了一聲：「明知故問，當然是問你和你的大BOSS了？你倆現在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她自己現在都不清楚。

  程曉萌嘆了口氣，陸千辰卻已經推門進來，淡聲說：「公司臨時有事，我們該回去了。」

  他特意強調了一下『我們』。

  孫怡人立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程曉萌很想反駁，可說真的，她又不想再待下去，一想到莫不語剛剛的眼神，她就想跑。

  孫怡人絮絮叨叨地把送她出了門，回來的時候，莫不語正坐在桌邊，若有所思地盯著程曉萌的位置。

  「不語，看什麼呢？」

  「沒什麼，我們也該回去了。」莫不語站起身，挑起眼睛朝她笑了一下，可仔細望去，那雙眼睛裡卻仿佛帶著幾分不見底的深寒。

  然而這一切，沉浸在他溫柔中的孫怡人並沒有發覺。

  電梯裡，陸千辰問她：「你認識莫不語？」

  「第一次見面，」程曉萌有點莫名其妙：「怎麼了？」

  陸千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等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忽然冷颼颼地來了一句：「你倆可一點也不像第一次見面的樣子。」

  額，這算什麼……吃醋？

  程曉萌有點懵了：「是嗎？」

  既然陸千辰也看出來了，那就應該不是她多想了吧？

  莫不語到底想幹什麼？她無比糾結地跟在陸千辰身後，冷不防地一頭撞到了門上，疼地齜牙咧嘴。

  陸千辰回頭，眯起眼睛看她。

  程曉萌沮喪地揉著額頭，剛關上門，身後就響起了陸千辰幽幽的聲音：「未婚妻，你從剛剛開始就有點不大對勁呢。」

  程曉萌敏銳地察覺到危險，轉身正要溜，陸千辰已經一掌把她堵到了門和胸膛之間。

  「說，你是不是看上那個什麼莫不語了？」

  她是腦子抽了嗎看上孫怡人的男朋友？程曉萌恨不能一掌拍到他臉上去：「你不亂想會死嗎？」

  「我亂想？」陸千辰盯著她漸漸燙起來的臉頰，好整以暇地問：「那你臉紅什麼？」

  廢、廢話，你靠得這麼近！

  程曉萌沒出息地撇過臉，聲音細地如同蚊蚋：「有話好好說，離我遠點……」

  她讓他離遠點，他就偏不。

  陸千辰眸底藏笑，像個無賴似的，反而離她更近了些。程曉萌的身高只到他的下巴，這樣一來，視線怎樣都顯得尷尬——直視的話，滿眼都是他說話時滾動的喉結，一垂眼，又是深深的鎖骨，再往下，還能隱約看到結實有力的胸膛……

  程曉萌很想自戳雙眼。

  絕對不是因為她太緊張，絕對不是……她咽了咽口水，抖著閉上了眼。

  陸千辰微涼的手指拂開她的劉海，看著那塊還未散去的紅暈，聲音帶著一抹難以察覺的輕柔：「還疼嗎？」

  「不疼……」其實她現在，除了覺得好可怕之外，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了……

  「怎麼會不疼？」陸千辰無奈：「蠢女人。」

  又來！又人身攻擊！程曉萌握緊拳手正要反抗，額頭上忽然一涼，有個溫熱柔軟的東西貼上來，頓了片刻才離去。

  她大腦空白了一秒，蹭地跳了起來：剛剛那是什麼？是什麼？！

  她這一跳，陸千辰也遭殃，下巴被重力一擊，咬到了半邊嘴唇，疼得臉都扭曲了。

  「程曉萌！」

  「對不……啊，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