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喝酒

  離開劉思靜病房轉而又是找到了張霞，哪知道張霞正打算換衣服，段一林急忙走進來笑著問道：「你要幹嘛去？」

  張霞一愣，隨後一喜，「隊長，我聽說你也著手調查了是嗎？我也要跟你去。」

  段一林苦笑著搖頭：「你不能去，咱倆受到的影響是一樣的，但你抵抗力太弱，必須要休息。」

  「可是……」張霞還打算說什麼已經被段一林抬手打斷，可隨後段一林的臉色忽然變得凝重起來，小聲的對著張霞說道：「張霞，調查方面我一個人就夠了，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需要你幫我辦一件事情，明白了嗎？」

  看著段一林那嚴肅的臉色張霞也終於是無奈的點了點頭。「好吧，我知道了隊長。」

  沒有在醫院過多停留，離開醫院後的段一林也沒有再調查什麼，因為現在線索並不是特別的多，諸多矛頭都指向了那暗中販賣這些藥品的人，這些藥品的來源很是罕見，藥物的作用也超越了現代科學所能理解的，對方在搞人體試驗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在段一林眼中看來這不像是辦案，更像是一場打鬥，一場關乎了很多人性命的打鬥。

  晚上七點左右，東街鬧市區的某個路邊攤前。

  

  段一林坐在那裡一邊吃著燒烤一邊似乎在等什麼人，甚至還有兩瓶啤酒，他不是那種經常喝酒的，這東西會讓人的頭腦變得十分遲鈍，妨礙自己辦案，但個別情況自己還是不得不喝。

  「段警官，你來這麼早啊？」後面一個爽朗的笑聲傳來段一林也是笑著回頭看去，同時應道：「也沒來多早，過來坐吧。」

  客氣了一番後段一林倒是也十分開心，來人不是別人，而是周一奎。

  等待的期間段一林突然想到想要找周一奎吃個飯順便聊聊天之類的，而這傢伙也自然同意了。

  「嘿嘿，和警察一起吃飯喝酒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周一奎一坐在這裡立刻開始大吃大喝起來，倒是一點都不客氣。

  不過段一林也不在意，兩個人認識了很長時間，期間的感覺不像是警察和罪犯，更像是一種知己吧。

  周一奎今年四十五歲，年紀要比自己大上一些，懂得自然也就比較多了，一邊吃喝過後他倒是小聲問道：「段警官，你那邊的案子怎麼樣了？有進展嗎？」

  段一林搖頭苦笑，一口喝下一杯啤酒，「已經有一些線索了，也多虧了你之前的幫忙了，你呢，工作還行？」

  周一奎撓頭嘿嘿笑道：「我這人你也知道的，從監獄裡出來之後一直無所事事，也還好，親戚朋友都看得上我，讓我在這裡工作，待遇也不錯，就這樣過唄，像我們這種從監獄裡出來的人啊基本上都沒什麼太大的發展。」

  周一奎嘴上這麼說但臉上似乎已經很滿足的樣子，這點段一林倒是十分清楚，早在之前他曾經去探訪過幾次以前認識的一些犯人，他們出獄後的生活也都各不相同，有的痛改前非做起了正規的工作，有的無所事事每天閒在家裡，更有的已經無法融合社會而再次走上了犯罪的道路……後者人最多。

  想到這兒段一林也是有些感慨，這似乎已經成了一種循環，哪怕如今警方在嚴厲依舊會有犯人犯罪。

  抓捕犯人，拿獎金，升官發財，這是每個警察都想要得到的，久而久之很多警察似乎已經忘記了服務人民的任務，而是……賺錢。

  段一林臉上一抹苦澀閃過，隨後又是苦笑不已，說道：「我倒是挺羨慕你的，每天隨隨便便的工作，也很輕鬆不是嗎？哪像我啊，半個案子都要費盡心力，甚至還會有人受傷，就好比之前那一次，你不也是住院了嗎？」

  周一奎一愣也是哈哈大笑起來：「段警官說的也對，不過現在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子，你騙我我騙你，你打我一拳我就要還回來，有錢有勢才是根本，那些有錢人怎麼會管你是誰？還有那些走上犯罪道路的，哪一個不是被這社會給逼的？」

  「那你呢？」段一林忽然低著頭問道。

  還在說話的周一奎一愣，臉色明顯變了變，隨後低著頭，不由得笑出了聲音，「我當年……的確是做了一些糊塗事，但是段警官，你覺得你們警方說的正義是什麼？」

  段一林抬起頭來眼中倒是有些不解，只見周一奎也是喝下了一杯啤酒，笑著說道：「你們抓住了我，審問了我，我回答了，之後被判了好幾年，都認為我是害了那個女孩一輩子的犯人，這就是你們警察想的，對嗎？但是段警官，我要是現在和你說我當年是被冤枉的，你信嗎？」

  段一林又是一愣，不解的問道：「冤枉的？如果你是被冤枉的那你為什麼不投訴？」

  周一奎也是一怔一怔的看著段一林，隨後笑了，只是笑容當中有些無奈，對段一林的無奈：「段警官，我和你開玩笑的你也信？」

  段一林也笑了，是啊，這小子鐵定是在開玩笑，如果他是被冤枉的能心甘情願的在監獄裡待了那麼多年？說出去自己都不會信的。

  二人一邊聊著一邊喝酒，但是期間話倒是不多，周一奎居然說了一句：「不過段警官，我也想和你說一下我自己的理解，公安局，特警，警方，也許其中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

  由於喝得比較多段一林有些頭暈了，但還是聽得清清楚楚，「什麼事情？」

  周一奎眼神十分凝重，抬手指了指天空，低聲說道：「黑暗。」

  「沒有一個人的內心是純潔乾淨的，相信我段警官，我說的再難聽一點，你心中也一定有著屬於自己的黑暗面，我們人都是兩面性，有白就有黑，有黑就有白。」

  也許這一次交談對段一林的破案並沒有任何的幫助，但周一奎的最後一句話卻讓段一林深深地牢記在了內心當中。

  晚上回家躺在床上後段一林還在思考，自己心中也有著黑暗的一面嗎？那又會是什麼呢？周一奎所說自己是被冤枉的，是玩笑話還是真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