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文舉武試風波（3）

  好在下午的時候，考場倒是沒有出什麼事情，一直到了考試結束，蘇愈傾把一份份答卷收上來，考生散去，也一直都是平安無事的。

  「啊，監考原來這麼累。」蘇愈傾伸著懶腰，一點也不顧及自己的形象，順便活動活動了筋骨，「以前我還以為監考會很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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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

  陪同監考疑惑了，這北淵開國以來，就從來沒有過這種大規模的所謂科舉考試，這皇后娘娘是什麼時候想到過監考的事情的？

  緊接著那陪同監考就嘆著氣搖了搖頭，這些上位者的心思，他們這些微官小吏可是猜不透的。

  不過監考不易，判卷子倒是簡單。

  「你看這幾份，都是我覺得不錯的。」因為蘇愈傾是主考官，從宮裡往外走肯定有諸多不便，於是也就直接住在了考場周圍的客棧，當然，喬裝打扮的文鈺自然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了這裡，蘇愈傾敲著桌子上她篩選出來的幾份卷子，給文鈺看。

  「說好了夫人主管這件事情，為夫就不插手了吧？」文鈺笑著，只淡淡瞟了一眼桌子上的幾份卷子，「不過，夫人倒是迅速，這剛剛收上來沒多久的卷子，就批改完了？」

  文鈺說讓自己負責，蘇愈傾倒也不推辭，把卷子收好了放到卷宗袋子裡，跟著文鈺坐到桌子邊上：「有幾個人，考場上我就看完了，人品不行，愛亂嚼舌頭，心理素質差，反正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棟樑之才，卷子啊，早就扔了去茅廁了。」

  人家辛辛苦苦寫了幾個時辰的卷子，她就這麼給人家扔了，卻是一點沒覺得有多對不起人家似的，文鈺無奈笑了：「有那麼差？」

  「差的不行。」蘇愈傾撇嘴，「我能讓他們考完試沒把他們直接趕出考場，已經算是給面子了。」

  「你說差，那就是差好了。」文鈺換了個話題，「不過我聽說，夫人搞了個什麼賣票的噱頭？」

  「啊，就是隨意來的。」蘇愈傾聳聳肩，「反正現在沒有軍糧，國庫空虛，可是偏偏還要打架，那只能想點歪主意，無所不用其極啊。」

  「啊，無所不用其極啊。」文鈺微微笑著，眼神開始帶了調侃，「看來夫人，是吃硬不吃軟啊。」

  誒？畫風不對？

  蘇愈傾非常敏感地嗅到了氣氛不對，果斷往後撤了兩步：「對了，這個人，我已經特批通過考試了，到時候，給他一個不大不小，位置不尷不尬，能夠接觸到一點咱們的軍機要事，卻是不能接觸到核心機密的官位。」

  文鈺挑眉，看著蘇愈傾，眼神里卻不是疑惑，而是瞭然：「你確定？」

  「當然確定，咱們要釣的大魚，可是上鉤了。」蘇愈傾把白天自己判斷是南啟內奸那個人的試卷給文鈺拿出來，又大概說了說自己監考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不過我倒是一時難以相信來著，偌白居然派了這麼一個白痴來做內應。」

  「夫人。」文鈺卻是依舊笑著看蘇愈傾，「我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像是個傀儡皇帝了。」

  「現在擔心我篡權奪位了沒有？」蘇愈傾順著文鈺的話笑嘻嘻道，「要不要考慮一下，不要讓我做皇后了？」

  「我考慮的是……」文鈺也對著蘇愈傾笑嘻嘻，「是時候讓夫人明白一下，為夫才是一家之主了。」

  一家之主……

  這樣一個平常的詞語，用在每個家庭的男主人身上其實都是合適的，偏偏用在一國之君的他身上不合適，只是他這麼說，蘇愈傾卻忽然覺得，不管是皇帝和皇后也好，普通人家的夫妻也罷，他們都只是相愛的兩個人，結合成了一個家庭。

  不過下一秒，蘇愈傾就不感動了——

  趁她一瞬間的晃神，文鈺已經伸手攬住了她的纖腰，解開了腰間的束腰……

  「靠，文鈺，你個臭流氓！」

  ……

  第二天監考武試，蘇愈傾只覺得，自己似乎已經是參加了一場考試的考生——渾身酸疼。

  不同於文舉還有一個考場，武試就是直接露天搭了個比試場，進行小組淘汰賽制。也就是說，這次要來參觀的百姓，就算是不為了蘇愈傾這個傳奇女子而來，親眼看一場高水平的比試也是值得的。

  於是這一次，蘇愈傾按照前一天的經驗，早早就把米桶布袋準備好，就等著再一次充實一次國庫糧倉。

  這次報考的考生一共有三十五名，蘇愈傾直接用現代的抽籤制，決定了比試的雙方，完全隨機，也完全公平。

  「比試開始，請各位考生上前抽取比試場次！」

  副監考一聲宣布，就有一個侍衛拿著簽筒上前，眾人一一抽取了簽子，定下來比賽對手和比賽順序，監考剛剛要宣布第一場比試開始，就聽一聲尖細的嗓音傳過來：「皇上駕到！」

  這下，圍觀人群愣住了，參考考生愣住了，在場的幾個大臣愣住了，就連蘇愈傾自己，也愣住了。

  文鈺很滿意地看著自己造成的效果，微微笑著，淡定無比地步入了考場內，順手拍了拍某個愣在當場的監考的肩膀：「考試開始吧，朕就是過來看看。」

  一直到文鈺都快坐到主位上了，人們才堪堪反應過來：皇上他老人家，是真的親自來啦！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齊刷刷地，跪倒了一片。

  蘇愈傾看了看，無奈地動了動發酸的腰，站起身來，也打算十分給面子地行個禮，結果卻是被文鈺扶住：「免禮吧。」

  然後，又湊到蘇愈傾耳邊：「夫人昨夜怕是累著了，免禮就好，免禮就好。」

  若不是當著這麼多的百姓和考生，蘇愈傾非常之想把文鈺直接踢到前面搭好的比試台上去，臉著地的那種。

  不過現在百姓很多，考生也在，跟著一起過來的還有蘇衍這個大將軍，蘇愈傾只能暗自忍了，伸手在文鈺腰間的軟肉上，狠狠地捏了一把。

  文鈺這才轉過頭去，看向地上跪著的一片：「都平身吧，朕今日政務空閒了些，想著這文舉武試可是關係我北淵社稷根本的大事情，朕無論如何都是要來親眼看一看的，主考官還是蘇大人，你們繼續吧。」

  百姓們感動了：果然是愛民如子的好皇帝啊，你看看人家即位之後這些政策，那都是牟利於民的，再看看為了給百姓選好官，連科舉考試都要親自來看看！

  考生也感動了：皇上都如此重視這考試，想來是愛才之人，我們更是要全力以赴，才對得起皇上的愛才之心啊！

  監考官們更是感動的淚流滿面：皇上啊，活生生的皇上啊，按照自己的官階，這輩子估計都不能得見天顏一次，居然讓自己看見了皇上！

  全場，不感動的，只有坐在主位之上也毫無壓力的主考官蘇愈傾蘇大人了，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一聽就是用來收買人心的。看著底下考生們已經按部就班開始準備，蘇愈傾才側過身對著文鈺嘀嘀咕咕：「誒，你今天到底是為什麼跑到這裡來？宮裡的事情，還不夠你心煩的？讓我幫你管理這些事情，不就是因為你手下可以信任的人，不多麼？」

  果然，騙過天下人，騙不過自家老婆。

  文鈺嘴角彎了彎，眼神飄忽著就是不看一臉「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別的打算快如實招來」的蘇愈傾：「那個，今天是武試，南啟的人本來武功就很好，萬一趁今天有點什麼動作，我怕你應付不來。」

  竟然是因為這個。

  蘇愈傾不得不承認，自己這下卻是真的有點小感動了：「你這麼興師動眾的，連蘇衍將軍都給帶過來了，南啟的人就算是狼子野心，也不見得真有這麼大的膽子動手吧？」

  「夫人就一個，為了防止我後繼無人，防止北淵社稷無人接手，為夫覺得，還是小心為妙。」

  升級版的情話，蘇愈傾聽得有點臉紅心跳。

  恩，好吧，就原諒剛剛他一來就耍流氓的行為吧。

  正好副監考官來請示說考生已經做好了準備，問是不是可以開始進行比試了，蘇愈傾正了正色：「可以開始了，你去宣布考試規矩吧。」

  「是。」副監考官應著去了，站在比試台中間，開始宣布考試規則，「本次比武，乃是為朝廷選拔人才，點到為止，不得傷人性命！十八般武藝皆可，武器已經在那邊備好，請各位俠士自行選定，只有一條，不得使用暗器。兩人一組，勝者進入下一輪的比試，當然，今日聖上在此，若有人表現十分突出，得聖上特許者，輸者也可進入下一輪！」

  文鈺看了看宣布比試規則的人，又看了看身側笑的一臉春光燦爛的蘇愈傾，側過身子去倒蘇愈傾耳邊：「看來我來，真的是來給你做擋風牆的，什麼聖上特許，現在這罵名，估計都要算在我身上了。」

  「哪裡哪裡。」蘇愈傾笑的跟個狐狸似的，「你是皇上，你說你都來了，還是讓我做決定，你這個皇帝，做的多像個傀儡啊。」

  啊，感情這女人斤斤計較，是在這等著報復自己呢！

  「沒事，吃軟飯什麼的，為夫覺得挺好。」然後，眼神往蘇愈傾某位置瞄了兩眼，「挺軟，挺好吃。」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天下無敵。」蘇愈傾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瞪了文鈺一眼，轉過頭去表達了堅定的與文鈺劃清界限的態度，臉頰卻是，飛上了一抹可疑的紅暈。

  上面兩個人你來我往，下面的第一組考生也開始了你來我往的過招。

  這第一場比試的兩個人，兵器都是選的最為常見的長劍，劍法也是十分正統，沒有什麼出奇的，也沒有什麼不規矩的，倒是勢均力敵，看的蘇愈傾差點睡過去，才以其中一個險勝一招，堪堪點到了另外一個的脖頸，勝出了比賽。

  蘇愈傾大筆一揮，毫不留情地在兩個人的名字後面畫了個叉。

  「夫人這就一塊否定了倆？」文鈺不顧蘇愈傾不理他的意思，湊過去看了看蘇愈傾在名單上畫叉叉，笑著問道。

  蘇愈傾翻了個白眼，不理他：這貨明顯是在明知故問，自己的意思，難道他這個七竅玲瓏心思的人，會看不懂？要是真不明白，也就不用做這個皇帝了。

  「讓我猜猜啊。」見蘇愈傾不理自己，文鈺只能繼續自說自話，「看這個不溫不火的樣子，就知道兩個人沒有身為將領的魄力，也沒有領軍打仗的謀略，夫人要選將才，覺得他們不合適？」

  蘇愈傾又翻了個白眼，繼續無視文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