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文鈺腿傷
2024-09-12 18:02:12
作者: 烈焰紅唇
她拒絕的生硬,高陽夏想了想,知道蘇愈傾不喜歡別人伺候她,也便答應:「二位是北淵的太子和太子妃,以後我西窯與北淵更是要永結同好,自然不會怠慢二位。驛館雖說是兩國使臣該住之地,可是太子殿下如今有傷在身,就還住在宮中,太醫診治起來,也方便些。」
蘇愈傾點點頭,對著高陽夏行了個禮:「那就多謝皇上了。」
瑤陽白著一張臉,自從看見蘇愈傾進門的那一刻起,除了在看見高陽夏的胳膊傷了的時候有些焦急的表情之外,全是對蘇愈傾的敵意。
這種敵意,蘇愈傾自然感受的到,可是她也沒有什麼心思去管瑤陽,只急著去問那太醫:「這傷要緊麼?」
瑤陽這才反應過來,也轉過頭去看高陽夏,可是如今他們兩個一個是皇上一個是太后,瑤陽也不好表現出來更多的關切,只能板著一張臉,公事公辦地問道:「皇上的傷,可有大礙?」
那給高陽夏看病的太醫已經診看完了,對著高陽夏和瑤陽躬了一躬:「啟稟皇上,太后娘娘,皇上的傷勢並無大礙,只是需要正骨,微臣這就給皇上診治,有些疼,皇上忍著些。」
高陽夏無所謂地點點頭:「我知道,你正吧。」又轉過頭去看蘇愈傾那邊,「劉太醫,刑太醫,北淵太子妃和太子殿下的傷勢可有問題?」
高陽夏這麼一問,瑤陽的臉色又白了白。
那邢太醫在蘇愈傾極其不配合的情況下給蘇愈傾切了脈:「回皇上的話,夫人沒什麼大礙,就是有些皮外傷,敷些藥就好了。」
「用上好的藥!」高陽夏沉聲道,似乎又覺得這樣說有些不妥,又加了一句,「北淵的太子妃,不能在我西窯境內出什麼事情,你快下去開些去疤痕的藥來!」
聽見蘇愈傾沒什麼事,高陽夏放心了,胳膊上又是一疼,轉頭看了自己的胳膊一眼:「朕的傷勢,朕心裡有數,你去開藥吧。」
蘇愈傾那一問出聲,到現在劉太醫也沒有說話,直到等邢太醫已經回稟了高陽夏情況,下去開藥了,才躬著身子走到了高陽夏面前:「啟稟皇上,北淵太子的腿……這腿……」
這回沒等高陽夏說話,蘇愈傾就急了:「這腿怎麼了,別支支吾吾,快說!」
那太醫被嚇了一跳,就算是原來宮裡的妃子,位份不夠的,還不會這麼對他說話,這北淵的太子妃,也脾氣忒大了些。
文鈺一隻手握住了蘇愈傾的手,安慰似的攥了攥,低聲道:「夫人,我們這是在別人的地盤上。」
愛誰的地盤就誰的地盤,文鈺的腿最重要。蘇愈傾反手握了握文鈺的手,繼續追問:「他的腿到底怎麼樣?」
從來見識過蘇愈傾風格的太醫有點犯嘀咕:連自己陛下都對人家客客氣氣,他們西窯如今又是風雨飄搖的,興許皇上和北淵有什麼協議,這女人才如此猖狂?於是太醫也不敢怠慢了:到時候怠慢盟國太子殿下的罪,可是不輕。
「太子殿下這腿,怕是被重物壓過,因為時間較長,又長時間沒能醫治,興許……興許會治不得了。」
高陽夏眉頭皺了皺,結果他還沒來得及說話,蘇愈傾就炸毛了:「什麼叫治不得了,當時你們皇上都說了文鈺這腿不會有大問題,而且,什麼叫沒有醫治?是高陽……不是,是你們皇上親自給文鈺渡了真氣的,怎麼就治不得了?」
「素素。」文鈺趕緊攔著,破壞兩國「正常」邦交倒是小事,畢竟如今西窯的上位者是高陽夏又不會怪罪蘇愈傾,但是要是真的嚇著人家太醫,可就不好了,「為夫的腿,自己知道,人家太醫說的是實話,你不要為難人家。」
蘇愈傾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冒金星,強忍著眩暈感不讓自己暈過去:「你在山洞裡的時候,就這麼說的,說你自己的腿你知道,但是你的下一句說的是你沒事啊!」
「我要是說我有事,我擔心造成第二次地動。」文鈺依舊還笑著,卻是轉過頭去看向劉太醫,「多謝,我家夫人情緒失控,還請太醫不要見怪。」
高陽夏看著蘇愈傾的樣子,自己的傷勢她連問都沒有問一句,心中也是滋味萬千:「劉太醫,你下去吧,就算是你不能醫治,也先開了方子來,務必要讓太子殿下的腿傷不要惡化。」
「是。」劉太醫應著下去開方子了,正好宮女過來回覆說,已經準備好了沐浴的東西,問高陽夏什麼時候去沐浴更衣。
「你先下去吧。」高陽夏淡淡道,「其餘人也都先下去。」
瑤陽看著宮女太監魚貫而出,才終於開口道:「陛下,你這胳膊還是要好生養著,不然日後落下病根就麻煩了。」
高陽夏衝著瑤陽擺擺手,看向一側臉色發白的蘇愈傾:「素素,你和太子殿下也去洗漱一下吧,我讓他們在給你們準備的殿內備了浴湯。」
蘇愈傾愣著沒動,高陽夏只好繼續道:「太子殿下這個腿,多用熱水洗洗有好處。」
「文鈺,你能走麼?」蘇愈傾卻是終究沒有搭理高陽夏,只看著文鈺一字一頓的提議,「要不,我背你。」
「你扶著我就行了。」文鈺無奈笑笑,「還好只是一隻腿受傷了,不然我這需要自家夫人背著的名聲傳出去,可是不怎麼好聽的。」
高陽夏起身打算去送文鈺和蘇愈傾,瑤陽想攔也沒攔住,但他的好意卻被蘇愈傾拒絕了:「就不勞煩陛下了。」
一句話,生硬而,客套。
高陽夏堪堪止住了動作,看著蘇愈傾扶著文鈺,一瘸一拐連蹦帶跳的走出了宮門,才招呼了一個宮女過來:「你去跟著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有什麼需要伺候的,不用來回稟朕。」
「是。」
那宮女福了福,偷偷跟著文鈺和蘇愈傾去了,高陽夏才轉過身來,打算去沐浴。
「你不見那麼多天,又是剛剛即位根基不穩,你知不知道我替你擋了多少試探?若只是回來歇息也就罷了,可你只顧著問一個別人的女人好不好,皇上,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吧?」
「太后娘娘。」高陽夏忽然聲音一高,制止了瑤陽繼續下去的話,「臣弟多謝太后娘娘勞心,時辰不早了,還請太后娘娘回宮歇息。」
「太后娘娘!」瑤陽重複著這四個字,氣得渾身止不住地發抖,「皇上,皇上!現在您說我是先帝的妃子,想當年你與我聯手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想當年?」高陽夏神情淡漠,心頭卻是壓制不住的煩躁,蘇愈傾那句「瑤陽更適合你」不斷迴響在他的耳邊,更是讓高陽夏莫名地想要躲開瑤陽的糾纏,「朕確實不記得,承諾過太后娘娘什麼事情。哦對,除了請北淵韶妃娘娘進宮以外,不過這件事情朕已經辦妥了,就在太后娘娘寢宮旁,接了太后娘娘的生母過來,與太后娘娘日日為伴。」
「高陽夏!」瑤陽氣得也不顧什麼尊卑了,眼淚撲簌簌往下掉,「你混蛋!既然你如今不肯兌現那些事情,當初又何苦要招惹我?本來我是個和親的公主,不得寵,也不想得寵,是你招惹我讓我委身於……如今你,你,你!」
瑤陽終於說不下去,想起自己心不甘情不願服侍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就只覺得悲從心生,一甩袖子,就跑了。
外面候著的宮女被她嚇了一跳,看著堂堂太后娘娘就這麼不顧體面的狂奔而去,只好滿腹狐疑地匆匆追了過去。
大殿之中,終於只剩下高陽夏一人,轉身進了浴室,除去一身衣袍,直接讓自己浸到了水裡。
他明明知道,瑤陽是無辜的,以前的時候兩個人雖然有時各懷心思,可是也未曾像今日一樣撕破臉皮。可是今日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是在親眼看見一向理智而又冷靜的蘇愈傾因為文鈺那樣失態的時候,他就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嫉妒心了。
是的,嫉妒。
高陽夏當頭給自己澆了一瓢水下去,嘴角,有微微苦澀的笑意。
此時的文鈺,在蘇愈傾的攙扶之下一蹦一蹦地回了高陽夏給他們安排的宮殿,好在宮殿離得不遠,但是文鈺也是累得夠嗆,卻還有心思在和蘇愈傾開玩笑:「多虧以前練功的時候,我師父總愛讓我獨立梅花樁,要不然今日,還真要夫人背我回來了。」
可是蘇愈傾卻是沒有心情開玩笑,有點憂心忡忡的樣子:「文鈺,要是此時我修書讓南以晴過來,還來得及嗎?我記得古書上有記載,這種病是能治的。」
「素素。」文鈺無奈地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從北淵過來,少說也要八九天,這來來回回,就算南以晴來了,我這腿恐怕也是要廢了,何必如此大張旗鼓?何況西窯宮中的御醫,都是老實本分的御醫,他們不懂習武,所以說我的腿沒救了,但是我這腿雖然是傷的厲害,卻是沒有他們說的那麼嚴重。」
「你又在忽悠我。」蘇愈傾一臉不高興,拒絕相信文鈺的話,「你又不是沒忽悠過我。就剛剛,在山洞裡,你還說沒事呢,現在不也是有事了?」
「那我要是再騙你,夫人就寫休書好了。」文鈺卻還是微微笑著,握著蘇愈傾的手,點了點她的鼻子,「你看看你都髒成什麼樣了,快趕上糍粑了,趕緊去洗洗。」
「我不要。」蘇愈傾固執著不肯走,雖然知道自己現在髒的要命,卻還是要往文鈺懷裡鑽——反正,文鈺又乾淨不到哪裡去。
文鈺無奈地嘆了口氣,展臂把她摟到懷裡:「夫人啊,要是你不介意,我們一起洗個鴛鴦浴也是可以的。」
蘇愈傾揚了揚手,想要直接拍文鈺一巴掌,可是手舉起來,卻沒處落了——他傷的這麼厲害,她不忍心。
頭頂傳來文鈺悶悶地笑聲:「夫人,為夫腿腳不便,不能抱著夫人去沐浴,就勞煩夫人扶我一起去了。」
「我先去一會兒再幫你洗。」蘇愈傾終於從文鈺懷裡鑽出來,一句話說的急急忙忙,轉身就要走,卻是被文鈺拉住了手:「眼睛進沙子了?這麼紅,一會兒好好洗洗。而且……」文鈺一臉期待的樣子,「夫人真的不打算和為夫一起洗個鴛鴦浴麼?為夫如今腿腳不方便,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蘇愈傾的臉色終於有了變晴的傾向,卻有了一絲可疑的紅暈:「那個,我先去試試水溫,恩,水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