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國師的陰謀(7)
2024-09-12 18:00:41
作者: 烈焰紅唇
不過那姑娘看蘇愈傾在打量她,才意識到自己此時的狀態多麼糟糕,臉色一紅,雙手有點無措地環抱住自己:「我……」
唉,萬惡的封建社會。蘇愈傾看著這女子的神情,心中感嘆一句,把自己的外裳褪了下來:「你披著吧。」
「這……」那女子猶豫了,雖然她只是把外裳褪了下來給自己蔽體,可是蘇愈傾也是個女子,這樣總歸不好。
「一會兒回府上應該會是坐馬車回去,你不用擔心。」
蘇愈傾說的毫不在意的樣子,那女子這才咬咬下唇,對蘇愈傾道:「名疏多謝恩人。」
名疏用衣服把自己裹緊了,剛道了個謝,還沒來得及在說什麼,蘇愈傾已經被文鈺一把拽了過去,不由分說就把自己的外裳披在了蘇愈傾身上:「一會兒著涼。」
現在是七月,要是在現代,蘇愈傾覺得此時正應該穿著T恤短褲吃冷飲,著涼個頭啊……不過再一想,自己身上的夏衣似乎確實是挺單薄的,一會兒要去見的人好像是高陽夏,好像……好像是有點不太好?某人現在的狀況是……
吃醋了?
「咱們過去吧?」蘇愈傾拽著不分時間場景任何時候都能吃飛醋的某醋罈子的手,討好的笑著,「我覺得我還是穿你的衣服好看,恩,就是這樣。」
高陽夏身為西窯王爺,此時不方便露面,前來接應的乃是高陽夏的一個親信,看見文鈺和蘇愈傾走來,只是看了一眼多出來的名疏,便恭恭敬敬行了個禮:「王爺吩咐小人在此候著二位,二位請吧。」
一頂轎子,三個人,文鈺看了名疏一眼:「素素,你和名疏姑娘坐馬車,我騎馬回去就行了。」
蘇愈傾點點頭,先讓名疏姑娘進了馬車,才看著文鈺道:「衣服還是你披上吧,我好歹是在馬車裡。」
言下之意,你這麼衣冠不整還騎著匹馬招搖過市,也太不講究了吧?
「素素,你不用擔心,以你家夫君我的美色,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婦,是注意不到我穿戴不整齊的。」
蘇愈傾:……
到四王爺府的時候,已經是末時將過,高陽夏穩穩坐在書房等著文鈺和蘇愈傾,神情不辨喜怒,身側伺候著的丫鬟卻都有點小心翼翼的樣子。
這國師處處透著詭異,尤其是看穿了她雙生人的身份,蘇愈傾是無論如何都要去他府上走一遭的。不過這次,蘇愈傾還是自知有些魯莽了。所以這會兒勞高陽夏相救,還讓人家平白損失了一個內應,厚臉皮如蘇愈傾,也多少還是有點羞愧之心的。
於是囂張跋扈的蘇某人,讓名疏先在門外等著自己和文鈺,才內斂低調、努力保持誠懇賠罪的表情地,跟在文鈺身側走了進去。
看他們進來,高陽夏對伺候著的丫鬟做了個讓她們先出去的手勢,才看向了文鈺:「太子殿下,那國師這一年來與本王作對,為人又謹慎的很,本王千辛萬苦才安插進去幾個眼線,如今您讓本王失了個線人,是不是該有所表示?」
「王爺這線人失去的應該算是物有所值吧?」一句話,就把蘇愈傾好不容易裝出來的良民形象給毀了。因為還沒等文鈺說話,蘇愈傾就插嘴了,「門外那位姑娘名叫名疏,是我從國師府的地牢里一起救回來的。」
「哦?」
「她是今年被選中的花神娘娘。」
蘇愈傾言簡意賅直接說出來的名疏的身份,她就不信,以高陽夏這樣的頭腦,自己已經說出來了名疏的身份,他還能想不透其中的糾葛。
然而高陽夏卻再一次讓蘇愈傾失望了,他端著茶碗淡淡地喝了口茶:「本王知道。」
「素素。」一直沒有開口,只淡淡微笑喝茶的文鈺這時候適時開口說話了,「王爺連眼線都安插進去了,這花神姑娘的事情,還能一點不知道?」
蘇愈傾微微一笑,接著文鈺的話道:「既然王爺知道,那這姑娘好像也沒什麼用處?算了,名疏說她無處可去,我和文鈺就帶她回北淵好了。」
「恩……」文鈺點點頭,「夫人這個主意,甚好。」
兩個人一唱一和,高陽夏終於放下了手裡的茶杯:「讓她進來吧。」
某夫婦相視一笑:高陽夏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也覺得不可能知道太多,不然他有這麼大的把柄握在手裡,若不是不能給出必死一擊,他們就不信高陽夏會不行動。
蘇愈傾對著門外招呼:「名疏姑娘,進來吧。」
「民女見過王爺。」名疏從外面進來,有些拘謹的樣子,卻是完全沒有失了禮數,給高陽夏請了安,「謝過王爺救命之恩。」
「救你的人不是本王,你也不必謝本王。」高陽夏抬眼看了一眼名疏,又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蘇愈傾,「不過本王真正救的兩個人,好像到現在都沒對本王道謝?」
蘇愈傾撇撇嘴,文鈺卻是從善如流站起來,一副十分懊惱的樣子:「啊呀呀,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了。謝過王爺相救之恩,等他日王爺去了北淵,我們夫婦一定盛情款待。」文鈺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用特產款待。」
北淵特產是什麼?
姜。
蘇愈傾強忍著笑意,過去把有點不知所措的名疏扶起來:「你起來吧。」
名疏被蘇愈傾扶起來,卻還是在偷偷去看高陽夏的神色,這點小動作怎麼可能逃得過高陽夏的眼睛,一雙狐狸眼微微瞟過來:「你叫名疏?」
剛站起來的名疏立刻就又要跪下去答話,高陽夏才又淡淡說了一句:「你是今年被選中做花神娘娘的姑娘,見著本王不用跪,且坐著回話吧。」
「是。」名疏這才有點緊張地坐了,「民女名疏,是西窯潿洲人氏。」
「潿洲?」高陽夏重複了一遍,似乎是在思考,「潿洲在西窯邊境,雖然地處偏僻,不過倒是個好地方。不過本王看你言談舉止,不像是小戶人家的女兒,何況如今選為花神娘娘,該是進宮服侍聖上,怎麼本王倒是聽太子妃說你無處可去?」
太子妃?聽到這個稱謂,名疏下意識一愣,連回話都忘了,轉頭去看蘇愈傾:剛剛那個公子說自己是北淵人,難道這二位,竟然是北淵的太子殿下和太子妃?
他一定是故意暴露自己和文鈺的身份的,蘇愈傾看著名疏看過來的眼神,無奈道:「你不用看我,王爺問你話呢。」
名疏這才有點尷尬的回神,趕緊收斂心神,絞著裙子的手指絞的更厲害了:「回王爺的話,民女本是潿洲一家商戶的女兒,姓衛,爹爹生意不錯,家中也算富裕,所以求親之人很多,後來嫁到卞渡一戶人家為正室,那是門當戶對,倒也是夫妻和美。只是後來民女家中出了些事情,家道中落,夫家帶我也日漸刻薄,後來竟……」
說起往事,槿梅眼眶不由發紅,說到這裡有點說不下去,微微咬了咬嘴唇,「今年花神之節,國……國師、國師說的生辰八字,竟與我的生辰相和,可是西窯人都知道,選為花神的姑娘,必須是待嫁之女,我自然是不能入選的。可是……可是那負心人和那惡婦竟然說我是他們的妹妹,也不知道他們之間達成了什麼協議,總之後來,我就入選了。」
「那你又為什麼到了國師府上?」蘇愈傾聽著衛名疏對自己遭遇的描述,深深表示了同情,這個時代就是不公平,渣男都另有新歡了,女人卻只能認命。
「我也不知道。」衛名疏搖了搖頭,「那日游湖之後,我本以為那軟轎是接我入宮的。我來卞渡以後,除了開始那幾年,我很少有機會出門,所以也不是很清楚皇宮在哪個方向,直到軟轎到了國師府,我才知道並沒有前去皇宮。」
蘇愈傾很快就明白了,從來沒有聽說被選中為花神娘娘的姑娘不入宮的,而衛名疏先被送到國師府上,自然應該是隨後再入宮,而在國師府上的遭遇……
難不成這些姑娘,都是先服侍了國師?
這個想法湧上心頭,蘇愈傾不由一陣惡寒,西窯這個地方,也太烏煙瘴氣了吧?
不過這樣的姑娘都能入選,不用想也知道,這所謂的看天意命數,根本就是招搖撞騙。不過入選花神娘娘,將來可是要成為皇上的妃子的,萬一真的得寵有了實權,這男人難道不怕衛名疏報復他?
文鈺似乎是看出來蘇愈傾心中所想,側過身去和她低語:「他嫁給的那個人既然能和國師達成協議,國師自然已經允諾保那人周全。高榮昌此時荒廢朝政,聽信讒言,你想想看,就算是以後,衛名疏真的得寵了,又能有多大的力量和國師對抗?何況高榮昌如此紙醉金迷聲色犬馬,她一個弱女子,能有多大力量,讓一個昏君專寵?」
這邊文鈺和蘇愈傾兩人低頭說話,高陽夏自然也是已經明白了衛名疏的話,看了他們一眼,才隨意恩了一聲,轉過頭去對著衛名疏點了點頭,眼神在衛名疏周身掃了一圈,才對著門外的丫鬟道:「憐兒,你先帶這位姑娘下去,替她換洗了衣服,再給她準備間客房。還有,把太子妃和太子殿下的房間,好生收拾一下。」
衛名疏此時傷心,又衣衫不整面容憔悴,自然不是問話的好時候,高陽夏先安排她下去,才看了蘇愈傾一眼:「國師做的這些事情,本王都知道,太子妃這份謝禮,似乎沒有多少誠意。」
你要是都知道,還把衛名疏叫進來做什麼?
蘇愈傾沒好氣地看了一眼高陽夏:「那王爺以為如何?」
「我要你留在西窯。」高陽夏目光定定的看著蘇愈傾,意思很明顯就是這話是對蘇愈傾一個人說的,「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