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蘇衍成婚(2)
2024-09-12 17:50:52
作者: 烈焰紅唇
完了完了,會不會被丟下馬車?這下慘了,上次好歹還有個轎子,這次要步行嗎!蘇愈傾偷偷瞟了一眼大魔王的臉色,果然臭的可以。
臉色很臭的文鈺看了蘇愈傾一眼,聲音沒有什麼起伏,冷漠道:「坐好。」
看上去淡定無比的文鈺,實際上並沒有那麼無動於衷。多年以來對於蘇素目的不純的懷疑,已經讓他第一時間總會想到不好的方向,就比如剛才,蘇愈傾栽進他懷裡的那一剎那,他第一反應是這個女人得寸進尺投懷送抱。
只可惜,他剛想推開她,蘇愈傾已經從他懷裡跳了起來,而且似乎比他更不願意接受栽進了他懷裡這個事實。
所以……自己被她嫌棄了?
文鈺實在是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抬頭看蘇愈傾的時候,卻又恰好看見蘇愈傾偷偷看他的一眼,有點像犯錯的……寵物。於是文鈺的心情複雜了,煩躁了,臉色跟著就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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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愈傾非常自覺地往角落裡蹭了蹭:哼,不就是砸了你一下嘛,我還沒有嫌棄你占我便宜你,你擺什麼臉色!
不過這一撞之後,蘇愈傾徹底不困了,正襟危坐地端坐在馬車一角,活像個受氣的小丫鬟。
「你坐過來一點。」看著她都快把她自己擠出馬車去了,文鈺終於淡淡開了口。
蘇愈傾閉著眼睛裝睡:「算了吧,一會兒再撞到你身上,肯定把我丟出去。」
晃晃悠悠走了大半路,蘇愈傾只覺得一陣溫熱從肚子裡流下去,心中一陣慘叫:完了,今天要丟人丟大發了……
剛剛還很淡定的蘇愈傾開始拿眼睛瞟文鈺,文鈺拿著本冊子看的出神,看都沒看她一眼。
這要是在現代,蘇愈傾覺得自己可以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來,但是這會兒……尤其是面對的還是文鈺。
蘇愈傾覺得,還是堅持到蘇府吧。
但是很快她就挺不住了,蘇愈傾覺得肚子開始疼起來,現代的那一世她從來是來姨媽還敢吃冰激凌也不會痛經的體質,這一世卻疼的要命,她也算是終於體會到了痛經的妹子的辛酸。
文鈺也終於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你怎麼了?」
蘇愈傾疼的臉色都白了,哼哼唧唧道:「怎麼還不到……」
?
「我想上廁所。」
顯然文鈺沒有理解到蘇愈傾難得隱晦一次想要表達的意思,臉色黑了黑:因為想如廁鬧得像是生病的,她也算是古往今來第一個了。
但是看著蘇愈傾臉色越來越白,頭上漸漸冷汗都出來了,文鈺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你真的沒事?」
誰說我沒事了,蘇愈傾默默淚:「我肚子疼。」
於是文鈺成功把蘇愈傾的話理解成了她吃壞了肚子,要如廁:「你堅持一下,馬上到了。」
直到到了蘇府,蘇愈傾像兔子一樣竄出了馬車,拉著綠竹一路飛奔而去,文鈺看著馬車坐墊上一灘血紅,明白了。
……
蘇愈傾對蘇府不熟,只憑著上次的印象衝到內宅後院:「綠竹,不要問我為什麼衝出來,你有沒有拿姨媽巾給我。」
「姨媽……巾?」綠竹傻眼。
「月事帶啊!我自己做的那種,我們叫它衛生棉,別稱姨媽巾。」蘇愈傾肚子越來越疼,只覺得一股溫熱的液體又流了出來,急道,「你到底帶沒帶……」
「帶了帶了。」綠竹看著蘇愈傾臉色都白了,趕緊上去扶她。
托大姨媽的福,在午飯開飯前,蘇愈傾一直在自己曾經的閨房挺屍,沒有受到來自蘇母的騷擾。
綠竹服侍她吃了藥,疼痛漸漸好了些,蘇愈傾有點虛弱地躺在蘇素曾經的玉床上,打量著這個蘇素曾經生活過十幾年的屋子。
不虧蘇素是翟城雙絕之一的才女,屋子中的詩書字畫能夠看出來很有品位,像那副掛在梳妝鏡上方的畫上,題詩就是一首藏頭詩。
藏頭詩……
蘇愈傾忽然心中一動,終於想明白了為什麼看著從南以晴那裡拿到的那本食譜自己看著那麼不對勁,原來是這樣!
那本食譜中,配圖還是原來的圖片,文字也還是原來的圖片,不過圖片的位置和文字的位置發生了改變,那麼對應著圖片的位特定位置,連起來一定就是藏在這本書中的秘密!
有這麼一個意外收穫,蘇愈傾忽然覺得,這一趟蘇府來得實在是太值了。
連肚子疼的疼痛感似乎都減弱不少,蘇愈傾迷迷糊糊就要睡過去,就聽見文鈺的聲音:「蘇素。」
蘇愈傾嚇得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太可怕了,做夢居然夢見了文鈺。
等她拍著胸口回過神開,就看見文鈺端著個瓷碗正看著自己。
「文……鈺……」想起自己剛剛抽風一樣的飛奔,蘇愈傾就覺得實在是丟人,連帶著說話都沒有底氣了,「你怎麼來了?」
「喝了它。」
蘇愈傾接過碗,喝了一口就想吐:居然是薑汁紅糖,自己最受不了的就是姜的味道……又看看一邊面無表情站著的文鈺,蘇愈傾一閉眼,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算了,我哥結婚,我不跟你發生衝突。
蘇愈傾忍著把剛剛喝下去的東西都吐出來的衝動把碗遞了回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等等,你怎麼知道……」我來大姨媽的?
「馬車墊子回去還要洗。」文鈺說的冷冷淡淡,「你怎麼不早說。」
蘇愈傾痛苦地閉眼,人生中第一次覺得大姨媽是個麻煩事,苦著臉道:「你要我怎麼跟你說。」
文鈺一個「哦」拐了兩個彎,口氣里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原來太子妃知道不好意思為何物。」
你妹啊,誰說我不會不好意思了!
不過蘇愈傾實在是疼的沒什麼心情和他鬥嘴,眼神看了看文鈺手中的碗:「多謝哈,難為你一個大男人,還懂這些。」
「蘇夫人請人煮的,正好我路過。」
文鈺說的很隱晦,蘇愈傾卻只覺得想要讓文鈺失憶——她實在是可以想像的出來,一心想要讓自己爭寵的蘇母,將會用多麼牽強的理由,委託文鈺把紅糖水給自己送過來。
天,殺了我吧……
蘇愈傾笑得訕訕的:「母親關心我,太子殿下萬勿責怪。」
「你好好休息。」文鈺把瓷碗放到一邊的桌子上,「晚點回府的時候,我差人來接你。」
蘇愈傾在尷尬中目送文鈺離開,自己對著空氣抓狂,卻不想居然還有人想著自己:「素素,身體不適?」
是蘇世忠。
蘇愈傾趕緊起身:「爹。我沒什麼大礙,就是有些腹痛。您是知道我現在的情況的,外面那些人不見更好,也免得惹出來禍事。」
「這樣……也好。」蘇世忠道,「但是你哥哥娶親,你總歸是要露面的。」
「女兒知道。」
「還有……」蘇世忠猶豫了一下,「你不要和太子殿下逞強,不然是要吃苦頭的,有什麼委屈,要記得和為父講。」
蘇世忠自然是還記得上一次蘇愈傾受傷的事情,蘇愈傾聽了,不由得覺得溫暖,會心一笑道:「謝謝爹,女兒記得了。」
「唉。」蘇世忠嘆息,「作孽啊!」
聲音不大,蘇愈傾卻還是聽清楚了,作孽?這是從何說起?蘇愈傾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叫住了正要出去的蘇世忠:「爹。」
蘇世忠詫異的回頭,聽見蘇愈傾聲音有些微涼的問道:「當初……是不是娘想讓我嫁給太子殿下的?」
也難怪蘇愈傾會這麼問,從文鈺的表現,綠竹和青杏口中聽說的曾經蘇素的樣子,還有上一次回家蘇母勢利的樣子,加上今天蘇世忠的一句「作孽」,她不得不猜想:這一次婚嫁,不過是因為母親想要巴結皇家。可是蘇愈傾終究不願意相信有這樣毀掉自己女兒幸福的母親,只是還是沒忍住好奇,問了一句。
「素素,既然你不記得曾經的事情,就不要再想起來了。」蘇世忠愣了半晌,才回答道,「太子殿下對蘇家有誤會,而且你嫁過去,是皇上的旨意,不然你母親就算是一心想要給你找個好歸宿,也是攀不上太子這個高枝的。」
皇上的旨意?
這倒是出乎了自己的料想,蘇愈傾愣了愣,想起來文高庸病病殃殃的臉。非常顯然,文高庸對司徒昭的寵愛已經超過了正常皇上對一個皇后的寵愛,那麼為什麼又會不如司徒昭的願,把司徒天瑜嫁過來呢?
不過這倒是讓她明白了為什麼文鈺對自己那麼排斥,這裡的家族就是一個利益共同體,身為皇子的文鈺更是深諳其道。他們兩個的婚姻基礎不是男女情愛,那麼換做自己也是會懷疑對方另有所圖的,那文鈺更不可能給自己好臉色看。
想通了這一點,蘇愈傾忽然覺得其實大魔王也沒有那麼可怕,他們兩個之間的恩怨情仇,最多只能算作是各為其主,不得融洽。
看著蘇愈傾若有所思,蘇世忠知道本就聰慧的女兒心底是清明的,也不打算再說什麼,嘆了口氣,提步往外走:「你好好休息吧。」
「爹。」蘇愈傾輕聲道,「小心司徒天瑜。」
一個嫁過來就和婆婆同等品階的兒媳婦,自然是不好相處的。
司徒天瑜更是因為自己是皇后的親侄女,自小囂張習慣了,所以第二天一早,按照習俗給公婆敬茶的時候,司徒天瑜就開始發難了。
「爹,娘。」司徒天瑜笑得人畜無害賢淑大方,「請二老喝茶。」
然而茶碗端上來,司徒天瑜卻眼神看了看她自己帶過來的侍女墨畫。墨畫低著頭上來端了茶,呈給蘇世忠和蘇母。
「爹,娘。」司徒天瑜似乎並不覺得這麼做有什麼不妥,依舊微笑道,「天瑜給二老敬茶。」
然而一向孝順的蘇衍就看不過去了。
「司徒天瑜!」蘇衍怒道,「由著你身份高貴,請安已經免了,你如何連著敬茶之事都有人代勞!」
司徒天瑜卻並沒有吧蘇衍的斥責放在心上:「夫君,天瑜自然是因為孝敬爹娘,才如此敬茶,畢竟皇后娘娘的懿旨,我的夫人品級與娘同等,若是我跪拜敬茶,這才是真的失了禮數,更是讓爹娘難做啊。」
「你!」蘇衍氣悶,從賜婚當日他就想反對,但是皇后娘娘怎麼容得他反對?如今看來,皇后娘娘真是一招好棋,嫁進來一個自己親侄女,就要鬧得蘇府家宅不安寧。
蘇母臉色青一陣綠一陣,想到這個事情就覺得生氣,由著蘇素嫁給了太子,自己是太子正妃生母,這才給自己升了一階品級,不想一個兒媳婦,進門就和自己平起平坐,真真氣死她了,然而一想到這是皇后娘娘的侄女,蘇母又覺得需要巴結這個兒媳婦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