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甜蜜與酸澀

  "琳娜，後天晚上有空嗎，之前我跟你提過杜厘要求婚的事情，就定在後天晚上。"

  "終於把日子定下來了，我等得人都老了，等會你把地址發給我。"

  姚琳娜坐在沙發上瞥了一眼掛在一旁的日曆，又飛快的對著手機那頭的陳芷文開口。

  "好，到時候我們早點去安排，確定具體的時間之後再告訴你。"

  陳芷文兩腿交疊，翹起的二郎腿又規律的晃動，彎彎的眉眼，是怎麼也掩蓋不住的喜悅。

  確定通知到位之後，陳芷文和姚琳娜打了招呼就掛斷了電話，正好傅霆瀚也洗完澡出來。

  

  陳芷文從舒服的沙發里爬起來，又拿過一早就準備好的睡衣，向浴室走去。

  在和傅霆瀚肩膀交錯時，陳芷文扭頭，滿臉正經而不失嚴肅的樣子開口對他警告道："我出來的時候，你最好是已經躺在床上，閉上眼了。"

  她得意的勾起嘴角看著傅霆瀚，霸道的樣子，像極了有糖就著生殺大權的小孩子，

  傅霆瀚也沒有讓她失望，寵溺的一笑："好。"

  陳芷文這才似沒有後顧之憂一般，朝洗漱間走去。

  "芷文打來的電話？"柳子森從廚房裡拿出水果放在姚琳娜面前的桌子上，又坐到姚琳娜身邊。

  姚琳娜看著桌面上擺盤精緻的橘子撇撇嘴，面上滿是嫌棄。

  "對，是芷文打來的，杜厘和凌雪求婚的時間定下來了，在後天晚上，讓去幫忙布置。"

  柳子森看著姚琳娜一臉嫌棄的樣子，溫柔的笑笑，拿過桌面上已經切好的橘子，遞給她："不能不吃，要補充維生素。"

  "酸。"

  姚琳娜眉頭皺起，光是想想，她都感覺到口水因為過酸的橘子拼命分泌。

  柳子森拉過姚琳娜的手，將橘子放在她手上，又抬起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放心吧，我試過了，絕對不會讓你酸到掉牙的。"

  "後天晚上我剛好有台手術，不知道能不能趕上，結束了我就趕過去，地方是在江邊吧，晚上風大，你要記得加衣服，別著涼。"

  姚琳娜看著他絮絮叨叨的樣子忍俊不禁："知道了，柳媽媽。"

  隨後拉過柳子森的手，就著他的手，嗷嗚一下咬了一口橘子。

  姚琳娜開心的眯起眼睛，果然就和柳子森說的一樣，這次的橘子甜絲絲的，好似隱隱伴著秋桂的香氣。

  姚琳娜的思緒似乎也被著甜絲絲的橘子帶回了過去。

  "子森，這個病……是不是治不好了。"

  柳子森看著姚琳娜雙手抱膝低垂著頭坐在床上，縮成一團，滿是無措的樣子，微微嘆了一口氣。

  之前他就有覺得，姚琳娜的精神狀態有種說不上來的違和，雖然對著他還是笑嘻嘻，一副開朗的樣子，像個沒事人一樣，但發呆的時間明顯多了很多。

  老實說，姚琳娜能夠找他談，他反而還能放下心些。

  他很害怕姚琳娜把事情都憋在心裡，把自己繞進死胡同，畢竟這個病，很大程度上也是精神鬥爭。

  姚琳娜坐在床上，突然間感覺頭上有一陣力量拂過，很輕。

  緊接著便是柳子森溫柔的話語。

  "你自己可能感覺不太出來，你的檢查報告我一直都好好的存著，雖然有時候很調皮，但你也一直有乖乖的按照醫生的囑託吃藥。"

  看著姚琳娜迷茫的眼神，柳子森坐到她面前，又輕輕捧起她的臉。

  "你現在的確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相信自己，相信醫生，也相信我，好麼？"

  姚琳娜望著柳子森溫柔到似乎可以溢出水來的眼眸，面上的迷茫仍然沒有退去，雖然話是這麼說沒錯，但真的親身經歷，真的聽到別人背地裡竊竊私語時。

  "……"

  "啪"的一聲，柳子森輕輕拍了拍姚琳娜的臉頰，打斷了她正欲繼續往下的話語。

  "做事優柔寡斷，可不像我平時認識的姚琳娜。"

  柳子森又向前挪了兩步，將姚琳娜抱在懷裡。

  "我在你的身後，你只要義無反顧的往前走就好。"

  被柳子森抱在懷裡，她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因為化療的推進，她對於化療的生理反應也越來越大，樣貌上，精神上的壓力與日俱增。

  就是她自己回憶起來，都覺得當時冒出消極的念頭實在是太丟人了，想不到還會有那種想法。

  想到過去的姚琳娜微微紅了紅臉。

  而柳子森一轉頭，姚琳娜的表情盡收眼底，帶著些許疑惑的偏了偏頭："怎麼了，不舒服嗎，臉怎麼有點臉紅紅的？"

  "沒事，橘子太甜了。"姚琳娜尷尬的笑了笑，別人都是憶苦思甜，她怎麼反而還思甜憶苦了。

  柳子森微微聳聳肩，十分自然的拿起一片橘子直接塞到姚琳娜手裡："甜就多吃一些。"

  "好。"

  甜絲絲的橘子，伴著秋桂的香氣，隨著她放進嘴裡的動作，在她嘴裡擴散開來，但凡有絲毫的酸澀，仿佛都被橘子甜得消失殆盡。

  陳芷文洗完澡出來，感受到房間裡明顯變昏暗的光線，又順著視線看到了正正好好躺在床上，乖乖閉上眼睛睡覺的傅霆瀚，滿意的眯起眼睛。

  橘子帶來的甜意似乎慢慢悠悠的飄出了窗子，送到了每個人身邊，伴人安睡入眠，做個好夢。

  第二天，清晨。

  "今天晚上你會回來得很晚嗎？"

  正在衣帽間裡拿衣服的陳芷文，探出頭看了看一旁已經穿好衣服，正在挑領帶的傅霆瀚。

  "峰會是下午開始，之後應該還得去吃飯，我會儘量早回來的。"

  陳芷文笑了笑："好。"

  看著傅霆瀚已經把挑好的領帶拿在手上準備繫上，陳芷文歪歪頭，思索了一陣，就把手上的衣服又掛回架子上："霆瀚，等等。"

  聽到陳芷文的話，傅霆瀚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抬頭看向大步朝他走來的陳芷文。

  "怎麼了？"

  話音落下，陳芷文也走到了他面前，修長的手指在架子上揮過，一條領帶已經拿在了她手上。

  又抬起手，把領帶伸到傅霆瀚面前："換這條吧。"

  傅霆瀚挑挑眉，勾起嘴角看著陳芷文："我自認為這條也還不錯？"說話的同時又拿起手中的領帶微微揚了揚。

  陳芷文看著傅霆瀚明顯就是想挑事的樣子也揚起一個艷麗的笑容，似乎帶著幾分魅惑意味。

  先前一步湊近傅霆瀚，抬手附上傅霆瀚的脖子，微微用力往下壓，又微微踮起腳尖，湊到傅霆瀚耳邊，低聲道："我不想讓別人看到你太帥氣的樣子呢。"

  隨後又鬆開加注在傅霆瀚脖子上的力度，撤開身子，拿過了傅霆瀚手上的領帶，又換上她剛剛挑的那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