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命不久矣

  "蕭公子。"

  在蕭何跟著眾人想要邁步進門的時候，薛仁從後面叫住了他。

  "薛老，有什麼事嗎？"蕭何笑著問道。

  "蕭潘的醫術不在我之下，你千萬不可大意，要小心應對。"薛仁的視線看向江北蕭家一行人中，正在和蕭正和交談甚歡的灰白麻衣老者，擔心地提醒道。

  "放心。"蕭何自信一笑，"看病我或許不行，但是救人我在行。"

  他心中想著，要不然就先將患者裝入麻袋裡，以木棒瘋狂捶打，待得其瀕死，馬上要最後一口氣要上不來的時候，自己再用仙帝本源靈氣將其治好。

  沒辦法，仙帝本源頗具靈性，若是傳給重傷之人，頃刻間便能讓對方康復如初。

  但當對方不是重傷時，仙帝靈氣就會變得異常暴躁，十分難以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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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像蘇韻這種並不是重傷，卻又生命堪憂的蠱毒，仙帝靈氣才無用武之地。

  看到蕭何臉上自信滿滿，薛仁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些什麼。

  很快，一眾人便陸續在藥坊齋站定。

  薛茂一臉笑容地走到坐著輪椅的女子身前，開口說道，"默晗，舅舅可是好些日子沒見你了。"

  "舅舅。"柳默晗衝著薛茂微微頷首，算是見禮，然後目光又看向一旁的薛仁，開口叫了一聲"姑父"。

  呃——

  蕭何站在不遠處，看著眼前的一幕，有些傻眼。

  原本他還以為，這玄天門被兩大氏族割據，定然會水火不容，鬧得不可開交呢。

  萬萬沒想到，這兩大氏族竟然是親戚？

  這特麼的都是一家人？

  說到底就是一家人是吧？

  蕭何心中吐槽了一聲，不過，當他看到輪椅上長得極美的女子時。

  蕭何突然發現，有時候家庭和睦也挺好的？

  薛茂環視一周，確定眾人已經全部到齊後，開口宣布道，"接下來，還請比斗雙方上前。"

  蕭何和灰白麻衣的老者蕭潘遙遙相望一眼，不約而同地走上前去。

  "小子，你先來吧？"蕭潘自信一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不不，還是您先來。"蕭何微微一笑，直接便是後撤了一步。

  蕭潘也沒有再推辭，在他眼中蕭何那些醫術不過是三腳貓的功夫，在外麵糊弄一下外國人還行，但到了這裡，是龍也得盤著，是虎也得臥著！

  然而，我們的蕭何同志連三腳貓的功夫都沒有。

  蕭何之所以讓蕭潘先來，是因為他怕不知道一會兒應該說些什麼好。

  "蕭老，可以開始了。"薛茂笑著宣布道。

  蕭潘點了點頭，走到坐在輪椅上的女子近前站定。

  "柳姑娘，冒犯了。"蕭潘說道。

  "早就聽聞蕭老的醫術和我姑父薛仁不相上下，今日能大開眼界，也算是小女的福分。"柳默晗笑著回應道。

  聞言，蕭何的眉頭不由得皺了皺，這聲音很是熟悉，也不知道是在哪裡曾聽見過。

  蕭潘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然後，全場都靜了下來。

  沒多一會兒，蕭潘的眉頭便緊皺起來，直到'望診』結束，也沒有再舒展開。

  "縱觀柳姑娘膚色成麥芽之色，氣色尚佳，恐怕這惡疾就出在腿上吧？"蕭潘組織好語言，問道。

  "真不愧是蕭老，竟能一眼看出小女惡疾所在，小女佩服。"柳默晗的臉上多了一絲微笑，卻也沒有太多的驚喜。

  因為，她知道，眼前這位來自蕭家客卿席位的老者，醫術和姑父薛仁其實不相上下。

  自己這腿疾是先天的，多少大夫都束手無策。

  這病，薛仁治不好，估計和他不相上下的蕭老也是一樣。

  看到柳默晗臉上轉瞬即逝的笑容，蕭潘有些汗顏的說道，"單單憑藉望診，老夫暫且也只能看出這麼多了，不過稍後會有其他比試，我想，一定會找到醫治之法的。"

  "嗯。"柳默晗點點頭，"如此，那就有勞蕭老了。"

  她算是說了一句客套話，也算是讓蕭潘好下台。

  畢竟柳默晗的腿疾不是一天兩天了，誰都心知肚明。

  然而，就在眾人皆是認同之時，蕭何那邊卻是忍不住地噗嗤一笑。

  "人妖兄，我沒聽錯吧？"蕭何強忍住笑意說道，"這柳小姐的腿，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有問題，這也算是望診？"

  蕭何原本以為這老傢伙會說出什麼天花亂墜的分析呢，誰知道他就簡單兩句廢話，就讓眾人信服了？

  "哼，蕭公子既然如此自信，倒不如說說自己看出什麼來了，讓大家聽聽，蕭公子有何高見？"蕭潘開誠布公地說道。

  "是啊，這般桀驁不馴的態度，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高見啊？"一眾人紛紛嚷嚷道。

  蕭何面帶笑容地走到柳小姐身前，上下打量了幾眼後，開口問道，"柳小姐是否時常感覺兩個胯骨有一種莫名的不適，就好像是麻木，像是血脈相衝的那種很矛盾的感覺？"

  聽到蕭何的話，眾人先是一靜，然後轟然大笑起來。

  "這傢伙在說什麼？"

  "他說的你們聽懂了嗎？"

  "真是驢唇不對馬嘴！你形容的這種感覺，是人能體會到的嗎？"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便是開始嘲諷道。

  然而，柳默晗卻是瞪大了眼睛瞅著蕭何看了老半天。

  她想不明白，蕭何怎麼但憑藉這一雙肉眼，就能看出這種內部問題的。

  而且他對暗疾病症那種感覺描述得相當抽象，恐怕只有換上過同樣惡疾的人才有這種看法。

  一時間，她都差點開始懷疑蕭何以前是不是和她一樣，是在輪椅上度過的了。

  "蕭公子，我可以問問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嗎？"

  柳默晗也是一名醫者，蕭何明顯已經超脫了她的認知範疇，所以她不得不開口主動詢問。

  "就是用眼睛看的唄。"蕭何撇了撇嘴，並沒有認識到有任何不妥，"因為他說你惡疾在腿，所以我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下移，我發現在你的兩個胯骨間有一股難以名狀的死氣盤旋。"

  話到此處，蕭何的語氣頓了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柳小姐恐怕——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