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車上的幻夢

  灼熱的心情，也因為聽到他們的談話，而冷了下來。

  「言。」藍煙眼裡閃過一抹驚慌，瞬間恢復正常，開口叫道。

  「我們在討論，誰才是你的主人格。」言律矅轉身，定定看著她。白色的寬版襯衫，復古九分牛仔褲，腳上，是一雙花紋小皮鞋，整個人，時尚感十足。

  「那討論出結果了嗎？」左心言冷笑，她的事，真是麻煩他們幫忙操心了呢。

  有些東西，象是生長的暗處，是見不得光的，當被揭露出來，攤在陽光下，尤其是在言律矅的面前她的心，只覺得難堪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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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意見相駁，沒有結果。」言律矅笑了，微微勾起嘴角，那狹長的眸子，都成了月牙兒的形狀。

  「小助理，你就是主人格。」他說得很堅定，他堅信自己不會看錯，他的小助理，怎麼可能是次人格呢。

  「你不遺憾嗎，我才是主人格。」左心言定定看著他，他不是喜歡她另一種人格嗎。

  「遺憾嗎？也是，小助理可沒有她那麼火熱。」言律矅意有所指，微微點頭。一想到那個夜晚，她對他施展的招數，他的心便開始癢了起來。

  左心言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顯然，也是想到了昨天晚上。光是一想到，她就深吸一口氣，簡直不要活了。

  她們之間的互動，讓藍煙看在了眼裡。她危險的眯起雙眼，看來，她們之間，比她想像的，進展得還要快。

  「言總，你不能忘了嗎？」左心言希望有一種可以抹去記憶的藥，把言律矅的記憶和她自己的，全都一次性抹去。

  「失憶那是女主的技能，男主沒有。」意有所指，言律矅咬住她不放。左心言淚目，他就非要揪著不放嗎，早知道裝另一種人格那麼難，她就不丟這個臉了。

  「我餓了，去吃飯吧。」深吸一口氣，世界總是無常，白天拒絕，晚上就去勾引，也是沒誰了。

  「你們去吧。」藍煙雙手環胸，胸前那波瀾，似乎要漲出來一般。左心言抿抿嘴，和她對視，最終，移開視線。

  「那走吧。」對於藍煙的關心，她能感受到。可是，她沒有她們想像的那麼弱，她已經不是，那個需要她們用圍牆保護起來的花朵。

  「小助理，你當初被人拋棄了？」言律矅啟動毒舌模式，直接開口詢問。本來，他對於那件事，沒有什麼好奇心，但是關於她的心結，他也想知道一些。

  「你才被人拋棄了。」左心言立馬沒有好氣的應道，但轉念想到，他的確是被拋棄的，又緊接著開口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誰叫你先說我。」

  「不是拋棄，那是什麼？」言律矅定定看著他，到底是怎樣的傷痛，竟然會讓一個人，生生分烈成二種人格。

  「你管得著嗎？」左心言冷冷看著他，眼裡沒有一絲溫度。對於那件事，她不想再提，只想隱藏在心底深處，成為不能觸及的疤。

  「小助理，你生氣了？」言律矅眼神深邃，看著情緒十分不穩的左心言，緩緩開口。

  「呵，言總，我的私事，似乎與你無關。」左心言眼裡的冷意，已經開始結冰。看向言律矅的眼神，也帶著不善。

  「小助理，你知道嗎，你現在，就象是諸葛亮投出去的草船，滿身是刺。」言律矅認真看著左心言，他不知道是什麼事，可是那件事，在左心言心裡，占據很重要的位置。

  「言總，你真像八婆。」斂下眼帘，左心言沉默半晌，才緩緩開口。

  「八婆是什麼？」言律矅不解，不過，從她表情看，應該不是什麼好話。

  「八婆，就是，一個尊稱。」左心言遲疑一下，才開口說道。

  「尊稱？」言律矅表示疑惑，但卻沒有追問。看著她微微勾起的唇角，他抿了抿唇。

  車內狹小的空間，死一般的寂靜。左心言渾身上下，都透出，不要和她說話的氣息，言律矅也識趣的安靜開車。

  左心言痴痴看著窗外，越是寂靜的空間，越是讓她迷亂。眼角餘光掃到，方向盤上那白皙的手指，微微用力的手指，好看且有力，讓她心跳漸漸加快。

  腦海中，不自覺浮現昨天晚上的畫面，那雙手，緩緩游離在她的身上，帶起點點星火，讓她整個人，都燥熱不已。

  溫熱的指腹，從她的額際，緩緩划過她的鼻尖，再到唇瓣。下巴，鎖骨，身上，不自覺的燥熱，仿佛那種觸感，正在發生著。

  耳邊，似乎聽到他在低低的喃語，溫熱的氣息，呼在她的耳朵上，讓她心尖都癢了起來。

  觸感那麼真實，修長有力的手指，似乎在她的臉上游移。經過每一個地方，她的毛孔，似乎都張得更開。灼熱的氣息，幾乎讓她透不過氣來。

  「啊！」左心言驚叫出聲，猛的彈座起來。卻又因為安全帶的關係，重得跌回了椅子裡。

  「小助理？」言律矅被她的動靜嚇了一跳，趕緊打轉向燈，靠邊停車，小心觀察她。

  左心言晃動了一下腦袋，怎麼回事？看到眼神關切的言律矅，她張了張嘴，最終無聲的閉上。

  雙手，緩緩捂住自己的臉。真是丟臉！丟臉！丟臉！她竟然！在他的車上，對他做起了春夢！天啊！讓她把自己埋了吧！

  「你剛剛夢到什麼了？」言律矅試探的問道，剛剛她在他的車上睡著，似乎很不安穩，是不是做夢了？

  「沒有！什麼也沒有夢到！」似乎是條件反射，他一問起，她立馬極力否認。

  她想靜靜，臉丟大了。雖然他不知道，可是，在他的面前，她總有一種抬不起頭的感覺。

  她的反應過大，倒是引起了言律矅的懷疑。眼神狐疑看著她，緩緩開口：「夢到我了？」

  「沒有！」左心言幾乎是驚叫出身，這種被抓到現形的感覺，讓她全身都開始燥熱，臉上熱度強烈，她重重的喘氣，有些欲蓋彌彰。

  ——言律矅挑眉，她夢到他了吧。他倒有些好奇，在她的夢裡，他是什麼樣子的。

  「言總，開車吧，我餓了。」看到他求知慾旺盛的眼神，她用手遮額，看向窗外。

  「嗯。」沒有追問下去，言律矅眼神閃爍，顯得心情很好。

  左心言一派懊惱，與輕鬆的言律矅，形成極大的反差。狹小的空間裡，一半是南極，一半是赤道，兩人都沒有說話，一種名為曖昧的氣息，隱隱在空間裡穿梭。

  華燈初上，宴會很大，幾乎，本市所有的富二代，都基本聚齊。這裡，是年輕人的狂歡。地址，是一家私人會所的頂樓，露天的頂樓，偌大的游泳池，很多穿著比基尼的美女，在中間穿梭。

  左心言現在明白，言律矅為什麼要先去吃飯。一排排金黃色的香檳，在熾熱的光線下，熠熠發光。那玫紅色的酒，在杯子裡輕輕晃蕩，象是勾引著你去品嘗。

  「小助理，跟緊我。」言律矅掃視一周，幾乎所有人都到齊，嘴角掛起得體的笑意，牽起她的手，示意不要緊張，提步，走了進去。

  紙醉金迷，左心言的腦海中，只閃過這四個字。這裡，幾乎集中了本市所有的上層人物。有好多個，她都只從財經雜誌上看到過。

  「言總，這種宴會，我參加合適嗎？」左心言嘴角勾起笑意，神色，卻是冰冷。

  很明顯，這裡是富二代或者富幾代的聚集地，而且，她沒有看到他們帶伴。所以，她是獨一份，她一進場，立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當然，她不會自戀到認為，這些眼神是衝著她來的。言律矅在本市的身份地位，是不用言說的。張氏的總裁，言氏的順位繼承人，不管是哪一個身份，都是說得起話的。

  左心言只覺得脊椎發涼，那些人的眼神，或善或惡，投射在她的身上，讓她渾身不自在。

  「你是我的女人，哪裡不合適。」言律矅有著自己的思量，他帶著她出現，一來，是讓那些虎視眈眈看著他的人死心，第二，就是那些虎視眈眈看著她的人，也死心。

  「言總，我什麼時候是你的女人了！」左心言氣極，壓低聲音吼道。她成了他的女人，她怎麼不知道！

  而她們靠近說著悄悄話，落到了旁人眼裡，就是另一番意思。

  「我以為，你躺上我的床，就已經承認了這一點。」言律矅笑得一臉得意，上了他的床，那就是他的人，她的意思，可以忽略。

  「那不是我！」左心言手上用力，昨天晚上的情況，他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她們也沒有發生關係，他到底想抓著不放到什麼時候！

  「是嗎？那麼下次，我便不用顧及你的感受，直接做了吧。」言律矅對答如流，不是她，她們共用一個身體，她想否認什麼？

  左心言語塞，她的另一個人格，她還真沒有把握，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想想就覺得頭有點疼，她的另一種人格，什麼時候能懂事。

  這種送上床的傻事，真是光想，也讓她覺得難堪。最重要的，對象還是言律矅。光是想想，她也覺得無地自容。

  「言總，昨晚的事，可以忘記嗎？」左心言很是認真的開口，她的心臟一上一下的，她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