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那個……不用衛生巾行麼？」

  白青宇俊臉兒微紅，他真沒買過這個東西，而且這裡前不著村兒，後不著店兒的，他去哪買？

  「可以。」

  白青宇鬆了一口氣。

  「那就不是分手的問題了。」

  「啊？」

  「在我因為丟人而羞憤自盡之前，我一定會先弄死你。」

  

  「真的不能不用？」

  白青宇最後一次乞求。

  艾嘉卻幾乎崩潰：「你見過哪個女生來例假了，不用衛生巾的！」

  「那我去買了？」

  「你快去。」艾嘉幾乎要哭了出來，再等一會兒，她就真的要羞憤自盡了。

  見艾嘉是真急了，白青宇也不敢大意，立即蹬上自行車，他要是沒記錯，再往前走十五分鐘左右，就是一個村子。

  「我去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快去!!!」

  蹬上自行車，白青宇以近乎玩命兒的速度往前沖，艾嘉的聲音在後面傳來。

  「再給我買條裙子！！！」

  裙子……

  子……

  白青宇突然很痛恨「約會」這兩個字，這到底是誰發明出來的！

  接近中午，太陽越來越毒，火辣辣的陽光射在身上，烤得皮膚生痛。

  汗水順著額頭淌下，原本吹的十分有型的頭髮此時也濕答答的黏在額頭上。

  白青宇這輩子都沒這麼狼狽過。

  終於到了那個村落，他心中一涼。

  這個村莊十分破敗，三五戶人家都遠遠的離著，大白天兒的，卻看不到幾個人。

  衛生巾，應該去哪裡買？

  例假，那就是走血吧？

  去藥店？

  思及至此，白青宇急忙四處搜尋，果然在一個角落發現了一個歪歪斜斜的牌匾——藥。

  停好自行車，他急忙沖了進去。

  「有……」剛剛張口，他卻驟然停住了。

  經營藥店的是一個老頭，面相不善。

  不知怎麼，有點說不出話來。想起艾嘉煞白的臉色，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將現在當成在和客戶談項目：「有衛生巾麼？」

  老頭看了他一眼，繼續看電視。

  「有衛生巾麼？」眉頭微皺，他找到談項目時候的感覺了。

  那老頭見他氣勢不是常人，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然後繼續看電視。

  白青宇有些不悅，除了艾嘉，還沒有人敢這麼無視他。眉頭緊皺，他上前幾步走到那老頭的身邊：「有沒有衛生巾？」

  變態！

  白青宇只能從老頭的眼睛裡讀出這兩個字來。

  「沒有。」那老頭見他不像是故意找茬的，終於吐出兩個字來。要不是瞧他不是特別猥瑣，他早就把他轟出去了。

  現在這群小年輕們，他是真的搞不懂了。

  沒有你還這麼拽！

  白青宇冷著臉往外走，但剛剛走出門口，他又折了回來：「請問哪裡有賣的？」

  「雜貨店。」

  「謝謝。」

  強忍著怒氣，白青宇蹬上自行車開始找，雜貨店在哪？就在他拼命尋找的時候，艾嘉打來了電話，聲音都帶著哭腔：「白青宇，你買到沒有？」

  白青宇一聽到艾嘉的聲音，整個心都揪成了一團。不敢說沒買到，怕她難過。他急忙柔聲安慰：「買到了，我正在往回走，別哭。」

  那邊沉默了好幾秒，似乎在忍著哭意，這才回答道：「那你快點。」

  掛了電話，白青宇心急如焚，又轉了兩三分鐘，他終於看到一家「小賣部」。

  小賣部和雜貨店，一樣麼？應該一樣吧……

  停下車，他急忙往裡面奔:「有衛生巾麼？」

  他此時已經顧不得不好意思，滿腦子都是艾嘉帶著哭腔的聲音，以及她一個人在那個荒無人煙的地方。

  白青宇要急瘋了！

  阿玲第一次見到這麼帥的男子，她呆呆的望著一臉汗水的男子，臉頰騰的紅了。

  「有沒有衛生巾！」

  「啊？」阿玲如夢初醒：「有。」

  舒了一口氣，白青宇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我要一個。」

  「一個？」阿玲眨了眨眼睛：「一包，還是一片？」

  這次輪到白青宇懵了：：「有什麼區別？」

  「你是要給女朋友麼？」

  「是。」

  他女朋友真幸福……

  「那就是一包。」沖白青宇甜甜的笑了笑，阿玲繼續問道：「日用的，還是夜用的？網層還是棉層？」

  白青宇徹底迷糊了。

  「一樣來一包吧……」

  「夜用的要360mm的，還是410mm的？」

  白青宇臉上只有兩個大寫的「懵比」。

  ……

  費了半天的勁兒，白青宇終於買好了衛生巾，以及買下了阿玲一條乾淨的長裙。蹬上自行車，白青宇覺得自己幾乎要飛了起來。但是，還是不夠快。

  他的腦中不停的迴蕩著艾嘉的哭泣聲，她一個女孩子，在荒郊野外遇見了這樣的事兒，他剛剛還在問她能不能不用衛生巾。

  白青宇現在恨不得抽死自己。雙腿已經酸到麻木，但他依舊沒有知覺似的迅速蹬著。他就是個混蛋，幹嘛非得今天帶她來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裝著衛生巾的塑膠袋在風中嘩嘩作響，惹得白青宇心中更急。

  快到了，艾嘉，我快到了。

  艾嘉，你再等我一會。

  艾嘉此時只覺得羞憤難耐，她憤自己忘了自己的重要日子，羞的是沒有做好預備措施。此時她一個人在這麼個荒郊野嶺，站不能站，坐不能坐，唯一能夠慶幸的就是，她穿了一條黑色的運動褲，不然她現在就可以咬舌自盡了。

  緩緩蹲下，抱住雙腿，艾嘉淚眼婆娑的望著白青宇離去的方向。

  他會不會不回來了？

  ……

  白青宇緊趕慢趕，終於到了剛剛離開的地方。

  但是卻並沒有艾嘉的身影。

  記錯地方了麼？

  看到剛剛被自己和艾嘉坐出兩個坑的地方，他確定沒錯。

  可是，艾嘉去哪了？

  心頭驟然一緊，白青宇一手拎著裙子，一手拎著塑膠袋，急切的張望著。

  「艾嘉……」白青宇沒有發現，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艾嘉，你在哪？」白青宇甚至不敢大聲喊，他怕艾嘉在躲著他。

  「白青宇，你怎麼才回來？」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他驟然發現，艾嘉眼睛紅腫的蹲在草叢裡。

  心裡狠狠一疼，他聲音飽含歉意:「對不起，我回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