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人又沒有食慾了

  「你懂什麼？」季雲澤不喜有人打斷自己的安排，「雨煙，你要做的是好好準備自己的嫁衣，準備嫁人，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也不必插手。」

  「娘，我也只是關心他，你看看哥他怎麼說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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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雨煙掛著淚撲向季夫人。

  季夫人柔聲安撫了幾句。

  卻也捨不得斥責好不容易保住命的兒子。

  「行了行了，這件事就暫時緩一緩，秦妮繼續留在府里，但也只能住在玉園。」季夫人道。

  「聽娘的。」

  季雲澤沒久等，很快就離開了，他的事還沒有處理完，葛家和他們身後的人若是不能連根拔起，他也好，季家也好，都將不得安寧。

  父親已經在讓人著手處理此事。

  但還得靠顏大人。

  季雨煙在季雲澤那兒受了氣，便想著去玉園，從秦妮那兒討回公道。

  如果不是姓秦的，哥哥怎麼會罵她。

  從小到大，哥哥一向都是溫文爾雅的，從來不會隨意罵人，更不可能罵她。

  「姑娘，姑娘，大小姐來了。」阿定急匆匆來進屋裡稟。

  院子裡服侍的其他人，都是向著季家的，把秦妮當成一個客人般，自然不會真實待她，畢竟，付她們月錢的是季府。

  拿著她們的賣身契的也是季府。

  阿定則是視秦妮為救命恩人，與外頭那些人是不一樣的。

  「來就來了，阿定，不必驚慌。」秦妮反是鎮定得很，她正經合今天出去看到的，知道的一些訊信來規劃自己以後的生活。

  既來之，則安之，她沒有別的選擇，唯有讓自己過好每一天，別浪費生命。

  屋外，季雨煙連著喚了好幾聲秦妮的名字。

  秦妮沒應。

  又有丫環喚著。

  秦妮還是沒應。

  過了一會，聽到院子裡的腳步聲響，有人罵罵咧咧，再過一會，一切都寂靜下來了。

  阿定大著膽子出去一瞧，發現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了。

  灑掃的嬤嬤，和幾個丫環們，都不見了影。

  「姑娘，姑娘，不好了，大小姐把院子裡的人都給撤走了。」阿定慌慌張張的道。

  「撤就撤吧，人多嘴雜，還不安靜，現在只剩咱們兩個，反倒是清靜。」秦妮也不需要外頭那幫人的侍候。

  那群人不過是季家的耳目，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看著她不能往外走一步。

  「可是，若是他們都走了，姑娘的晚膳怎麼辦？」若是小廚房開不了火，也得有人從廚房去端啊。

  「奴婢去廚房問問。」

  阿定去了廚房，廚房已經事先得了季雨煙的交代，沒有多餘的吃食給她。

  「秦姑娘早些沒說，廚房的飯菜都是定量的，主子們早早吩咐過，廚房才準備的，這秦姑娘沒有吩咐，咱們也沒做啊。」廚房大娘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的。

  「阿定，你回去讓秦姑娘自己做吧，反正她有手有腳的，又是鄉下長大的，飯肯定能做。」林大嫂邊打開蒸籠邊道。

  籠里熱氣騰騰的，林大嫂也不避人。

  阿定清楚的看到裡頭有面點，還有蒸肉，味道撲鼻的香。

  「林大嫂，這裡不是還有嗎？秦姑娘胃口小，只要一點就能吃飽的，你就讓我帶一點回去吧。」阿定求著。

  一旁的劉大娘冷哼一聲。

  「阿定，別以為你在秦姑娘跟前當差，就忘了自己什麼身份，你是季家的人，得向著季家，秦姑娘想要吃，就得她自己做，這兒可沒有她的份。」

  這是有意為難了。

  阿定年紀小，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只要回去稟報。

  秦妮也不在意，她們敢這樣針對她，還不是上頭有人吩咐，否則，一幫下人，怎敢這樣對待季雲澤的救命恩人。

  她原是不想時時端起這個身份架子的。

  現在看來，她得端著，否則，這幫人會忘得一乾二淨。

  「阿定，你去幫我挑幾樣肉菜過來，有魚也可以拿一條，小廚房可以開火，我自己煮。」秦妮也是有些手藝的，吃這方便，她只研究她喜歡吃的。

  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一直忙於事業，她雖在家族長輩的看管下成長，倒比一般人更獨立許多。

  她出國念書時，吃不慣外面的食物，都是自己煮的。

  阿定去廚房挑了幾樣秦妮選的。

  劉大娘見阿定挑了魚，又挑了肉，還有菜，可十分不熱鬧，剛要嘲諷阻止，阿定立刻搬出剛才姑娘教她的。

  「劉大娘，秦姑娘可是咱們家公子的救命恩人，沒有秦姑娘，咱們公子就回不來了，不管府里別人對姑娘怎麼樣，公子對姑娘那是很好的，若是公子知道咱們季府有人虧待秦姑娘，夫人小姐那兒，公子是沒有法子，可咱們都是季府的下人，公子一定會給秦姑娘一個交代的。」

  阿定心裡忐忑的說完秦妮交代的這番話。

  她可是記了好一會，念了好幾遍才記下的。

  還怕劉大娘聽了不讓她拿食物呢。

  姑娘說了，若是劉大娘敢攔著，不讓她把食物拿回玉園，姑娘就親自來一趟廚房，到時，事情就沒那麼容易解決了。

  姑娘說了，她不怕把事鬧大。

  劉大娘雖不願，也知道阿定說的是事實。

  這些日子，她們也知道秦姑娘不是個可以隨意拿捏的，連大小姐在她那兒都沒有討到好處，聽說，三小姐在她那兒也吃了虧。

  「行了行了，快拿走吧。」

  阿定這才喜滋滋的將菜拿回玉園，玉園的小廚房東西很齊全，阿定負責燒火，秦妮負責煮飯。

  魚是新鮮的，秦妮親自處理好，切成薄片，加了些配菜，好在料也有，她調了料，做了一道水煮魚片。

  季家的伙食偏精緻，清淡，天天吃，還真想喚喚口味。

  她又煮了一大碗肉丸湯，炒了個小青菜。

  她和阿定兩個人，三個菜也夠了，做太多也吃不完。

  菜做好，飯也剛好熟了，米飯的香甜和菜的香味，濃濃的撲了過來，阿定不聞著肚子就咕咕叫了。

  「姑娘，好香哦。」

  「第一次動手，隨便煮了幾個菜，下回若是有時間，再慢慢磨幾個功夫菜，讓你嘗嘗味。」

  阿定用力點頭，眼裡儘是期盼的光亮。

  覺得那一天不遠了。

  明勒在屋頂上，就聞到了玉園的香味。

  大人已經好幾頓沒有食物下肚，他是過來請秦妮過去再給大人煮一頓。

  大人對食物的需求是越來越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