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我也覺得我女朋友眼光不錯
2024-09-12 10:18:54
作者: 姜小牙
兩圈細細的銀鏈子環在檀硯絕的腳踝上,他腿稍動一下,一朵粉色蓮花便暴露在褲管之下,與分明的筋絡形成詭異的和諧,妖冶而性感。
裴以期正聽著後面的人報告,手忽然被死死抓住。
她側目,就見溫明雨驚悚地看向前方,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她順著看過去,就看到檀硯絕戴著的腳鏈,心口頓時一悸,他怎麼還戴到公司來了?
正翻著文件的檀硯絕抬眼,幽深的眸子停在她眼中。
「……」
裴以期垂下眼,緊抿著唇。
她把腳鏈送出去的時候,可沒想過他會招搖起來,她永遠低估他發癲的程度。
例會的時間很長,漸漸的,不少人都注意到檀硯絕腳上的鏈子。
到尾聲時,連許願都發現了,她激動地拿起手機,趁檀硯絕看文件的時間在三人小群里發消息。
【許願:這麼刺激的嗎?不會是我們家期神做的吧?啊啊啊啊……我腦子裡自動生成一萬字小黃……等等。】
許願沒有再敲字了。
裴以期和溫明雨看過去,就見許願臉上的興奮沒了,她死死盯著檀硯絕的腳鏈,面容僵硬。
在許願的視角里,檀硯絕和寧惜兒一直是一對,可寧秉山被逮捕不久,身為女兒怎麼可能有心情玩這些。
她應該想到了這個,一時間接受不了。
例會結束。
裴以期整理著手上的文件正準備起身,身旁的許願忽地站起來,「檀總,我還有點事情。」
檀硯絕睨她一眼。
裴以期和溫明雨對視一眼,兩人都聽出許願的語氣不太對勁,裴以期轉頭示意大家可以先離開。
等人都離開後,許願直挺挺站在那裡,手握了又松,鬆了又握,最後還是豁出去一般道,「檀總,您腳上的鏈子很好看。」
「……」
裴以期看著這樣的許願心口生出一絲酸澀的疼意。
許願做秘書這麼久,從未不知分寸地多嘴一句檀硯絕的私事,她清楚這樣容易惹上司厭惡丟掉工作,可為了期神,她還是站出來。
溫明雨替好友緊張得大氣不敢喘。
檀硯絕坐在那裡,聞言,他慵懶地將左腿往前伸了伸,低眸瞥一眼,愉悅地道,「我也覺得我女朋友眼光不錯。」
說完,他意味深長地睨向她。
「……」
裴以期眼角一跳,以為他又要開始孔雀開屏,他卻不再有下文,停在這裡。
是女朋友,那就是期神。
許願頓時開心起來,正想再恭維兩句,就聽檀硯絕問道,「最近還有我和寧惜兒的流言麼?」
流言?
許願臉一白,頭上的粉毛耷拉下去,人幾乎站不住。
裴以期連忙伸手扶她一把,跟著站起來。
見兩人都不出聲,身為將來總部大秘書的溫明雨只要壯著膽子站起來,道,「有的,寧秉山被逮捕後,寧家的黑料不間斷,還一直有傳言說他敢這麼做,都是因為背靠您。」
「……」
檀硯絕的眸色涼了涼。
「寧家對此的回應是寧惜兒正在籌備馬上到來的音樂會,要給粉絲一份滿意答卷,無暇顧及黑料。」
溫明雨說道。
裴以期近段時間只關注著醫院那邊,沒時間刷新聞,不知道寧家是這樣一個發展。
她還以為,傅文月會帶著寧惜兒去國外避風頭,沒想到仍留在國內。
檀硯絕坐在那裡道,「把寧家當年炒青梅竹馬緋聞的證據找出來,發一份聲明,我和寧惜從來連朋友都算不上。」
許願瞬間被這話激得上了頭,不顧一切地衝上前道,「朋友都算不上?檀總,做人不能這樣,寧家一倒,你就撇……」
「許願。」
裴以期一把將許願往自己身後拉,許願紅著眼眶氣得不行。
檀硯絕面容冷峻,但也看不出多重的怒氣,他的視線落在裴以期身上。
「檀總,許秘書是期神粉絲,一時情急,請見諒。」
裴以期護著她,看一眼溫明雨,溫明雨明白過來,立刻攥著許願就行,許願氣乎乎的,但也怕因自己連累她們兩個,只能不情不願地跟著離開。
辦公室里只剩下兩人。
裴以期抱著文件站在那裡,道,「我還以為你會公開我們的關係。」
他做事總是葷素不忌。
「等聲明發布出去再說不遲。」
檀硯絕深深地盯著她,「我不會讓你做金絲雀,更不會讓你做第三者。」
他會把他們的路鋪得再平整不過,哪像她。
「……」
裴以期看著他深邃的眼不知道說什麼,好一會兒才道,「那許願……」
「你都說她是期神的粉絲了,我自然不會動她。」
檀硯絕說道,重音落在「期神」兩個字上。
裴以期的長睫顫了顫。
「其實到今天,我為你澄清期神真相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但你怎麼想?」
檀硯絕看著她道,「一味想逃沒有用,你失去的你就該親手拿回來,比如期神的名號,比如……我。」
「……」
裴以期垂在身側的手僵硬,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一般,半晌才道,「兩者不能相提並論。」
前者是她拿不動,後者……是她不想拿。
檀硯絕雙手支住輪椅兩側站起來,褲管沒過步步生蓮。
他站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形一下子形成壓迫感,他低眸盯著她,抬手握上她的頸側,「能並論,你口口聲聲說你不恨,可你的能力就是在十八歲之後才消失……那就在我身上將你所有的痛苦都發泄出來,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我想看看,等你發泄完,這能力會不會回來。」
他道。
原來他是這樣想的,怪不得她給他戴腳鏈,他不覺羞辱反而很喜歡。
「你就這麼在意我的能力有沒有喪失?」
裴以期蹙眉。
檀硯絕緩緩低下頭,薄唇覆上她的耳側,幾乎吻上,熱息撩過,「我比你想像的……要更在乎。」
不是在意。
是在乎。
失去彈琴作曲的能力,她就不是真正的她了。
「……」
裴以期沉默。
「不是想見我母親麼,今晚帶你去見。」
檀硯絕說著,薄唇含上她的耳垂,膜拜一般地吻下去,眼神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