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畫上的人是我

2024-09-12 09:57:48 作者: 偷糧小妖

  那身影進入大李村後躊躇片刻,突然奔著里正家的方向跑去。

  雲崖從樹上跳到地上,只發出很輕的聲音,那道身影根本沒有察覺。雲崖緊緊的跟著那道身影,看到他無視里正家門口的大石磨,而是直接從院牆翻進院子。

  他來到窗前傾聽片刻,然後從懷裡掏出個竹管,戳破窗紙開始往裡頭吹迷煙。

  就在他全神貫注做這件事的時候,雲崖悄悄來到他身後,剛要擒住他,誰知那人十分警覺,突然往後一躲,手中的迷煙向著雲崖飄去。

  雲崖立即捂住口鼻,同時抽出武器,向前就刺,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的打了起來。

  那人的身手十分不錯,比起雲崖也不遑多讓,可惜的是他沒帶趁手的武器,所以一時落了下風。

  就在雲崖的刀要劈到他的脖頸時,他從懷中掏出一物,雲崖下意識拿刀一削,發出金屬相撞的脆響。

  暗器落地,那人轉身就逃。打鬥聲終於驚醒了里正一家,雲崖聽到門裡有響動,急忙大喊。

  「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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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崖追了上去,兩人在黑漆漆的路上一陣狂奔,到了村口又是一場惡鬥,這時里正領著村民們趕到,點燃的火把照亮了夜色。

  吳獵戶大叫,「就是他,那個怪物!」

  驟然出現這麼多人,那人心慌意亂之下,終於被雲崖擊倒在地,村民撲上來把人牢牢捆住。

  待那人的臉孔朝向眾人時,村民們才發現他的臉是紅色的,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倒像是從墳里冒出來的。

  雲崖在那人臉上蹭了一把,湊到鼻端一聞,「是染料。」

  里正問獵戶,「吳獵戶,你確認他就是那個怪物?可他明明是個人……」

  接著雲崖從那人身上搜出不少奇怪的東西。

  雲崖指著其中一片布,「這是他偽裝用的道具,那天林中有霧,影影綽綽的很容易看走眼。」

  然後又捏住一根將近半寸長的細釘子,釘子的一端呈烏黑的顏色。雲崖看著釘子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那些村民死時身上看不到傷痕,因為兇器是這根釘子,只要把村民迷暈,把釘子打入耳朵里或者頭頂,人死後就看不出痕跡。」

  眾人一下子就炸開了,他們滿眼仇恨,恨不得立刻殺死眼前的兇手。

  雲崖抽出刀抵在他的脖子上,「說,你為什麼要裝扮成怪物,還要殺死村民?」

  那人不屑的看了雲崖一眼,陰惻惻的說道:「你們這些人犯了山神老爺的忌諱,當然要受罰。」

  「呵,」雲崖冷笑,「這世上若是真的有山神,要懲罰的也是你這個濫殺無辜,褻瀆神靈的人。」

  那人不再說話,閉著眼睛一副任人宰殺的模樣。雲崖猶豫了,他要是真把人殺了,線索也就斷了。

  雲崖不殺,憤怒的村民卻不管這些,那些親人被殺害的人家哭喊聲連成一片,一個老婦人突然奪過一個村民手中的糞叉,狠狠得戳進那人的肚腹之中!

  「還我兒命來!」

  那人慘叫一聲,吐出一大口血,身體倒在地上。

  雲崖急忙捂住那人的傷口,可是糞叉刺入的太深,顯然已經沒救了。

  「快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

  那人神色陰狠,「他是雲,你是泥,你根本贏不了……」

  話還沒說完,人就徹底死去。

  雲崖嘆了口氣,「找個地方把人埋起來吧。」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他還能說什麼呢?

  解決完大李村的事,雲崖來到小礦口,栓子和馬大樹還老老實實的守在那裡。

  之後雲崖讓栓子暫時留下,帶著馬大樹回到鳴鹿城。

  *

  自從在街上偶遇朱玉書後,華昭時不時就會收到他送來的一些小玩意。

  華昭拒絕了幾次後,朱玉書就不再送,可是第二天卻親自上門,邀請華昭賞畫。

  「烏先生是寫意山水的大家,他此次回到鳴鹿城,與另一位董先生相識,董先生擅人物,擅花鳥,兩位先生的畫作均是大家之作,敢問華姑娘有沒有興趣隨我去看看他們的畫作。」

  如果說別的,華昭可能沒感覺,可是說起畫,華昭十分感興趣。

  她前世就很喜歡繪畫,朱玉書還手把手的教過她一年,她的畫雖然稱不上大家之作,但也能超越不少普通畫師。

  「好,我跟你去。」

  朱玉書帶著華昭來到一處園子,園子十分清靜,幾乎看不到幾個下人。

  「畫在哪裡?」

  「就在那座小樓里。」朱玉書指著一座精緻的小樓。

  進入小樓,華昭立即被滿滿一屋子的畫震驚了。

  小樓的四面牆上,還有一些矗立著的木桿上,每一個地方都掛著畫。

  各種題材,各種風格,看得華昭眼花繚亂,心花怒放。

  華昭幾乎把所有畫作都鑑賞一遍,這才心滿意足的站直身體。這期間朱玉書一直很安靜,沒來打擾她。

  她指著小樓的二樓,「上面是做什麼的,也有畫嗎?」

  朱玉書深深的看著她,「你想去看嗎?」

  見華昭點頭,於是朱玉書領著她上樓。一進入二樓,她首先看到的是一座大大的屏風。

  「畫就在屏風後面。」

  「做什麼這麼神神秘秘的?」華昭嘀咕著,一邊繞過屏風,往牆面看去。

  牆上只掛著四幅畫,畫的主題是人物。畫作中的女子形態各異,有的正在池塘邊看荷花,有的含笑坐在涼亭中,有的端著茶杯喝茶,最後一幅畫是女子驀然回首,仿佛正在和人說話。

  畫中女子的神態惟妙惟肖,靈動到像是馬上就能從畫裡走出來似的。

  「你畫的……是我?」華昭的嗓子有些沙啞。

  朱玉書微微頷首,「和華姑娘相識的時日雖淺,但姑娘的一顰一笑我都記在心中,閒暇時就忍不住畫了下來。」

  華昭啞然,朱玉書這明擺著是在向她表白,可是他們二人的緣分,早在前世就已經盡了。

  「多謝朱公子抬愛,朱公子用心良苦,但恕我不能接受。」

  「為什麼?」

  「我聽聞朱公子出身顯赫,乃是世家子弟,華昭只是一介孤女,你我並不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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