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摔一跤流產
2024-09-12 09:50:39
作者: 謹雨
酒吧下班,我換好衣服出去,想到今天晚上還沒給阿兵打過報備電話。
「今天我工作有點忙,加上有點走神,忘記和你打電話了。」我站在冷風裡,和阿兵說話。
他那邊的聲音很雜,過了許久他才說話,「司念,你從邵征手裡拿到手機卡了?」
這件事,阿兵不提醒,我差點忘了。
「嗯,剛拿到。」我答。
阿兵再次開口,「司念,當年那群人,其中一個已經出來了,你要保護好自己。」
我聽完阿兵的提醒,身子顫抖得厲害。
腦袋的眩暈感再次襲來,四年前的遭遇讓我的精神世界嚴重受創。
「出來的是誰?」我問阿兵。
「徐傑,就是後頸有鬼面紋身的那個。」
阿兵和我詳細進行描述,讓我記住對方的特徵。
他對我的提醒是一種警告,也是一種理智上的保護。
衝動就是魔鬼,一旦我做出法律不容許的錯事,後果是阿兵不想看到的。
「我記住了,我會小心保護好自己。」
我說道。
我心裡想的全是阿兵說的那個徐傑,根本沒注意後面有車子跟著,當車子喇叭在我身後響起。嚇得我整個人彈跳起來,一隻腳不小心崴了一下,身子向一邊傾倒。
腳疼得我根本站不穩,今晚肯定要摔一下去去霉運。
閉上眼睛,我用包墊著半邊臉,避免摔倒的時候被雪凍僵,結果我撞進了溫熱的肉牆。
「司念,你是想摔一跤,順便讓自己流產好逃避責任對嗎?」邵征冰冷的聲音在我頭頂上方炸響。
從聲音判斷,他這是生我氣了。
「是我心不在焉。」
我暈得不行,想到徐傑害怕的不想說話。
邵征還想罵我,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麼,竟然難得的沒再損我。
「破小區樓梯房樓道暗,燈常年失修,你得換個地方居住。」他自作主張地替我安排了一切。
想到出獄的徐傑,邵征給我重新安排的住所,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阿兵那邊,我可以把地址告訴他。
相信,他那邊有的商量。
「嗯,你做主。」我說道。
邵征瞥了我一眼,目光冷漠,「御庭壹號為什麼不想住?」
雲黎住在那邊,我過去只能當傭人,寄人籬下的日子我不想再經歷。
離開四年,我不再習慣和太多人生活在同一個空間時間太長。
「不想去。」
我不想找理由,直白地開口拒絕。
任何理由都不如這四個字來得簡單粗暴。
邵征手裡拿著織物小飛機,冷眸掃向我,「醜人多作怪。」
自從他罵我的詞彙層出不窮,嘴毒到極致的攻擊,我現在的接受能力提高了許多。
車子駛進別墅,這棟別墅我來過幾次。
是邵征的私人空間,是他成年後享有的獨立別墅。
我長大的地方是邵家老宅,和這裡不能比,對我來說,意義非凡的是這棟別墅。
這是他的私人領域,御庭壹號要說承載著他和雲黎的未來,那麼眼前這棟別墅裝的是年少的他和成長後的他,一個獨立完整的邵征。
我跟在邵征身後,他在前面帶路,每一步我走得很慢。
這個地方,除了這次踏入,以後估計沒機會再過來。
邵征不是個有分享欲的人。
「所有的房間都可以進,除了二樓的最後一間。」他面朝我站立,叮囑注意事項。
二樓的最後一間嗎?
應該放著邵淼淼的東西吧?
「嗯,我記住了。」
我點頭。
「上樓,洗澡睡覺。」邵征拉過我的手往電梯那邊走。
我的腳步停頓了一下,他見我不走,轉頭望向我,「還有意見嗎?」
意見這兩個字從邵征嘴裡說出來,我覺得蠻可笑的。
我的意見他從來不會聽,也不准我提。
「我想分開睡。」
現在的身體已經出現癌症現象,萬一半夜嘔吐,或者是流鼻血,這些我需要單獨處理。
一次兩次的流鼻血可以矇混過關,時間久了是沒辦法的掩飾秘密的。
甚至,往後我的記憶會出現越來越多的混亂。
不是忘記了,就是缺失了某個銜接點。
「你的意見不重要。」邵征一句話將我打回原形。
就知道他說一套做一套,我何必對他抱期望。
走進電梯,邵征領著我走進臥室。
臥室的裝修風格和他本人十分契合,冰冷,無情,偏執。
房間裡擺放的東西全部是清一色的歸類,每一個細節都做到極致。
比強迫症還恐怖。
「換洗衣服在衣帽間,自己去拿。」邵征走到沙發前坐下,翹著二郎腿打開了筆記本電腦。
我走進衣帽間,掛在衣架上的女裝和御庭壹號看到的風格相差不大,甚至連款式和顏色也差不多。
邵征果然愛雲黎。
愛她愛到連私人別墅都要放上她的衣服作為念想,我挑選了一套純白的睡衣和內衣內褲。只有這種顏色才算與我的以往的穿衣風格相近,其他的我不敢碰,沒必要去做雲黎的替身。
我去洗手間洗完澡出來,頭髮滴著水,找不到吹風機。
「家裡有吹風機嗎?」我問邵征。
內衣太大了,我沒穿,頭髮上的水滴把睡衣胸口打濕。
邵征放下筆記本電腦,走到我面前,修長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打算用這種手段來勾引我?」
他的眼裡有很明顯的慾火,我低頭看了看,才發覺自己一時沒注意,竟然走光了。
「衣帽間的內衣和內褲都太大了。」我說道。
邵征一怔,彎腰拉開抽屜,把吹風機遞給我,「這棟別墅,我有將近四年沒回過,這裡面的衣服尺碼是雲黎的。」
我拿著吹風機的手頓了頓,心裡划過一道陌生的情緒。
答案我早就知道了,為什麼邵征要開口再次提醒我?
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人在我的心頭上插上了一刀,鈍疼感特別強烈。
「哦。」
我拿著吹風機離開,走進洗手間吹著濕頭髮。
吹到一半的時候,邵征進來,他搶走我拿在手上的吹飛機,修長的手指穿過我的短髮。
「司念,我送你去國外待產。」
邵征像是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心。
我的天在這一刻終於崩塌了,我好不容易從國外回來,最後竟然逃不過被繼續送走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