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獲全勝
2024-09-12 08:42:58
作者: 坐山觀海
阮櫻一覺睡到天色大亮,葉淳光已經去上班了。
早飯都擺在鐵鍋里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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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葉淳光這人還挺會照顧人的嘞。
她今天要去阮家看看,試探一下阮勝來會逃到哪兒去。順便看看阮二成在不在家,要是在家,她立刻就要扇他大嘴巴子。
報仇要趁早。
她到石塘村的時候,大老遠就看到一大群人圍住老宅,好像趕集一樣,真是人聲鼎沸啊。
「阮勝來不是出去躲債了嗎,怎麼會藏在老宅?」
「你知道個屁,出去躲債不得花錢?他家有錢?不都讓那幫人搶走了嗎?」
「你說的也是。呵呵,買女兒的錢給人搶光了,該。不過,他咋讓人給打成這樣,還倒掛在房樑上?」
「嘿,說不定是仇家,或者是債主打的。該。」
阮櫻問:「三伯,怎麼回事?」
三伯和幾個村民看到阮櫻,「阮櫻,你可回來了。你大哥被人打了,快去看看吧。」
「阮櫻,你不是和這家人斷了關係嗎?」
阮櫻甜甜一笑,「那些都是氣話,三伯,他們不仁我不能不義。他們再怎麼虐待我,我也得孝順他們不是。」
三伯欣慰地笑了,他沒有鬍鬚,只好摸了摸下巴,「阿櫻是個好姑娘,懂道理。好人有好報。」
村民:「阿櫻是我看著長大的,這姑娘人美心善,菩薩會保佑你的。」
阮櫻問,「三伯,我哥不是出去躲債了嗎?怎麼會被人打成這樣?」
三伯抱著膀子,「我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聽到你媽叫喚,大家才趕過來看看能不能幫點兒忙。」
幫忙?其實是來看熱鬧的吧。
阮櫻瞭然,「哦。」
她就說,阮勝來根本不敢出遠門。
阮櫻擠進人群,看到劉香蘭摟住阮勝來,哭得兩眼紅腫,「我的兒,我苦命的兒,這是誰打的你?天殺的豬瘟,糟病的癟三……」
阮勝來鼻青臉腫不說,嘴角還有血跡,說話有氣無力,「媽,快送我去醫院,我疼得受不了。」
村民告訴阮櫻,「你哥哥的腿被打斷了,傷筋動骨一百天,看樣子要在床上躺三個月。這下好了,你家春耕可沒人下田了。」
阮櫻已經嫁人了,自然不可能回來幹活。
她走到阮勝來身邊,輕輕叫了一聲,「哥。」
阮勝來看到阮櫻,嚇了一跳。
她不是被阮二成用浸了迷藥的手帕給迷暈了嗎?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難道被人救出來了?
那麼阮二成呢?被抓了?還是逃走了?
他嗓音都直了,兩隻手撐著地面往後面躲,仿佛看到了鬼魂一樣可怕,「阿櫻,阿櫻,你、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被......」
這可千萬不能讓他說出來。
阮櫻捏住阮勝來的胳膊,焦急地看著他,「哥,誰打的你?是不是你做了虧心事,老天爺都看不下去,才讓神仙過來懲罰你的?」
她眼底的恨意一閃而過,阮勝來根本沒發覺。
劉香蘭一把推開阮櫻,「阮櫻,你哥都被打成這樣了,你還說風涼話。我平日真是白疼你了。你趕緊拿點兒錢出來,你哥看醫生要用。」
阮櫻勉強擠出來一滴眼淚,「我能有什麼錢?媽,你想錢想瘋了吧?」
村民們一陣交頭接耳,當然了,聲音很大。
「給孩子要錢?沒見過這樣當媽的。」
「彩禮一分不給,賣珍珠的錢都攥手裡,現在還問阿櫻要錢。不要臉。」
「你看到沒有,瓦罐里還有半隻烏雞。有錢吃雞沒錢看醫生嗎?真是表面一條背里一套,噁心。」
劉香蘭氣得嘴都歪了,抬手推搡阮櫻,眼神惡毒,「你個小妮子,小賤種,看我不收拾你。」
阮櫻趕緊躲開,卻不小心被坐在地上的阮勝來給絆倒,跌坐在阮勝來那條斷腿上。
「啊----」
阮櫻爬起來抓住那條斷腿,小聲哭起來,「哥,你沒事吧?都怨媽。媽,你幹嘛推我?」
阮勝來翻了個白眼,暈了過去。
這一仗大獲全勝。
阮櫻喜滋滋地出了老宅,也不知道誰揍了阮勝來,解氣。
自己以後就要過這種日子。
她看到阮二成的母親也在路邊看熱鬧,阮二成的父親扛著團漁網,兩個人都是老漁民,滿臉風霜,膚色黝黑,一雙大手上都是皸裂。這兩人表情輕鬆得很,看樣子應該不知道阮二成私底下做的事。
阮櫻在心裡嘆了口氣,也沒和他們打招呼。
阮荷和一個同村的姑娘站在家門口,兩眼都哭紅了,看到阮櫻,咬著牙跑過來,「姐姐,你撕了我的衣服,我不怪你。我們是親姐妹,你喜歡我的東西也可以理解。你如果還想要那套衣服,我送給你好了。如今你嫁了軍官,是軍官太太了,不愁吃喝。大哥被人打傷,家裡有沒錢,你看在家裡養了你17年的份上,幫幫家裡吧。」
「要是姐夫不肯給錢,姐姐,妹妹求你下趟海。家裡只有你會下海,只有你能在海里找到珍珠。」
「姐姐,我求求你,我給你跪下。大哥的傷你不能不管啊。你忘了,你小時候,大哥還抱著你餵你喝過水呢。」
她兩眼含淚,淚珠一串串流下來,膝蓋一彎,真的要給阮櫻跪下去。
同村的姑娘扯住阮荷,「阮櫻,不是我說你,你做得太不地道。不就是讓你嫁給個聾子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們做兒女的,自然要聽父母的。可沒見過你這樣的,嫁到了海軍大院,自己吃香喝辣,就不管娘家的死活了。」
「再說了,你那個聾子男人不是有工資嗎?回去拿啊。大舅哥的腿斷了,他不能不給吧。」
哪兒都有被人當槍使的人,偏偏自己還不知道,還以為自己多正義呢!
阮櫻彈了彈衣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阮珍,你和我同歲,今年也17歲了。聽說你媽讓你嫁給你表哥,你怎麼不同意呢?」
阮珍臉色發白,「你,你怎麼知道?」
表哥是個小偷。
因為這點,一直找不到媳婦。她舅舅求她媽媽把她嫁過去,只要她嫁過去,舅舅立刻就會給她300塊錢讓家裡翻蓋房子。
她爸媽有些意動,她卻死活不同意。
這件事還沒傳出去,她只和阮荷哭訴過。
「我怎麼知道?自然是有人告訴我的咯。」
阮櫻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阮荷,阮荷立刻說:「我沒說,不是我說的。」
阮珍大哭,「阮荷,這件事我只告訴了你,你不說,阮櫻這麼會知道?你這個叛徒。你自己家賣女兒,還想讓我家也賣女兒嗎?」
阮荷連連搖頭,「我沒有,我不是……阮櫻,你胡說八道。」
阮櫻似笑非笑,「哦,是嗎?你把阮珍這件事當成笑話和劉香蘭說,怎麼,准你說不準我說?」
阮荷看著這樣的阮櫻,這不是她熟悉的那個任人欺負的窩囊廢。
阮珍大怒,擦乾淚水,「阮荷,我把你當朋友,你把我當笑話。我也沒那麼賤。從今以後,你就是我仇人。」
她扭身走了。
阮櫻玩味地看著阮荷,「阮荷,別想搞那些歪門邪道,對我不管用。」她拍拍阮荷的臉,「看看,這小臉蛋都哭花了,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她看了看周圍,低聲說道:「阮荷,別給我耍花樣。再有一次,我砍掉你的爪子。」
阮荷剛想怒罵,阮三畝一巴掌拍她後腦勺上,「還不去推板車,拉你哥去醫院,等死呢?」
阮勝來是家裡唯一的男丁,現在腿被人給打斷了,阮三畝的心痛得好似被刀子捅了,不停地往外流血。
阮荷不敢罵阮三畝,只好推著板車進了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