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突然飆戲

  「各位選手大家晚上好，我是你們今天的特約導師林生。」

  「你們應該都認識我吧？不管在綜藝，還是在什麼別的地方。」

  「來，你說說。」林生隨機抽取場下的一名學員。

  「林老師，我特別喜歡您的電影《全速出擊》。我覺得綜藝您搞笑歸搞笑，但是您真的是個非常優秀的藝術家。」

  回答的是一個扎馬尾辮的姑娘，她激動的表情看起來不像假的。

  「很好，那你呢？」

  林生對她的回答很滿意，又隨機指向她身邊的人。

  「我……我可能對您的綜藝更有印象些。您詼諧風趣有梗，不光是我，連我家人都很喜歡您呢！」

  她支支吾吾，可能是因為不知道有什麼作品所以有些羞怯。

  「哈哈，沒想到，我不光是少女殺手，還是師奶殺手。不錯，我的粉絲群體跨度還很大。」

  

  林生沒惱，幽默得替學員打了圓場。

  「那你呢？這位漂亮的小姐。」

  白宜寧原本還呆滯地蹲坐在原地，一看到林生伸手指向了自己，渾身的細胞都瞬間顫慄。

  「我……我……」

  她的確沒看過林生的作品，因為他更出圈的是綜藝。

  綜藝是白宜寧的視線盲區，她在進訓練營之前，只看了部分高分高評影片。

  而林生的作品大多是流量劇集的爛片，華而不實。

  「林生導演，」她深吸了口氣，「您很出名，我也久仰大名。」

  她頓了頓，「雖然我看您的作品並不是很多，但是從今天開始互相理解不也是好事一件嗎？」

  她始終彎著腰，恭恭敬敬，微笑著直視他的臉，觀察他的表情。

  空氣停滯，氣氛變得焦灼。

  林生看著她挑了挑眉，表情看起來有些震驚。

  「哈哈哈哈，這位學員說得特別好！」

  「確實，私下看我多少作品都不如跟我面對面認識。」

  「你叫什麼名字，我很欣賞你。」

  「白……宜寧。」白宜寧摸不清她的脾氣，語焉不詳地回答。

  「宜寧！好！」林生誇張地豎起了大拇指。

  「這樣，我準備在節目開始之前做個小測試。」

  「我看過你的成績，你在之前的直播中，成績都是第一。」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挑戰一下？」

  他興奮地搓了搓掌心，臉上由震驚轉為期待的微笑。

  「我……如果您相信我，我就試試。」

  「不過我是新人，怕達不到您的要求。」

  畢竟林生拍戲向來只找流量，倘若她要是去他劇組試鏡，恐怕簡歷階段就會被刷下來。

  「沒事，我最喜歡新人了。」

  林生陽奉陰違地笑著，「來吧我們再在學員里抽幾個人跟你一組。」

  說罷，林生便起鬨，讓她來台上。

  不知是不是故意為之，特地選了幾個成績靠後的學員跟她搭戲。

  這次的小測試沒有劇本，由林生全權帶動節奏。

  他臉色一變，直接抬手指著白宜寧鼻子罵。

  「你這個不孝女！誰給你的膽子早孕的？！」

  「我和你媽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麼大，不是讓你跟野男人在外面鬼混的！」

  林生面部猙獰，怒不可遏。

  從他的台詞可以聽出，這是個家庭劇。

  「爸！」

  白宜寧的眼淚噴薄而出，「你有什麼資格提我媽！」

  她拳頭緊攥，連嘴唇都在顫抖。

  「當初要不是你，我媽也不會離開！」

  「而且我不是也是你和我媽在上學時搞出來的種嗎？！我不過在效仿你們罷了！」

  「啪！」

  白宜寧這話剛一說出，巴掌就緊接著落在她臉上。

  兩人的氣氛劍拔弩張，空氣仿佛都瞬間凝固了起來。

  「我辛辛苦苦供你讀書是為什麼！」

  「就是為了能讓你別像我們一樣，一輩子低三下四地做著最苦最累的活！」

  「可你呢，就是個無賴！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嗎？！」

  林生的反應很快，對白宜寧的臨場應變能力，他也很震驚。

  他從來沒想過一個新人能做到這種份上。

  甚至連一絲反應的餘地都沒有，無縫銜接。

  聽到林生的呵斥，白宜寧捂著臉，暴怒地轉過頭。

  她沁白的眼球布滿了血絲，眼底充斥著憤怒與失望。

  「回報你？那她呢！」

  她伸手，聲音哽咽地指著林生身旁的另一位選手。

  「找了個跟我年紀一般大的小三，這就是你對我的栽培？！」

  張雪有些無所適從，她焦灼地攪動著手指，聽著白宜寧的指控語焉不詳。

  她沒任何臨場應變能力，就呆呆地站在原地。

  想說點什麼，但腦袋一片空白。

  「好了好了，結束。」

  因為張雪沒有接上戲的緣故，這場小劇場被迫結束。

  林生率先鼓起了掌，旋即底下的鼓掌聲瞬間連成一片。

  「不錯不錯！不愧是其他導演都讚不絕口的學員！你真的很厲害！」

  「就這樣，沒學過表演？你跟我說實話，當真沒學過。」

  林生的表情有些古怪，毫不吝嗇對白宜寧的誇讚。

  白宜寧尷尬地輕笑了兩聲，剛剛那巴掌可謂是用了十分的力氣。

  「林生導演，謝謝你的點撥。我確實沒學過，只是反應比較快。」

  其實她的心剛剛也在打鼓，林生開始的時候壓根沒通知她。

  但好在上一場直播，就是類似的表演形式。

  要說招架，她也能駕馭得住。

  「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

  「我覺得你的水平，已經超過內娛百分之九十九的演員了。」

  「你這還選拔什麼？直接讓陳逸之導演封你當女主算了。」

  「我跟陳導也有些交情，回頭我向他推薦推薦你。」

  事情突然變得古怪，她還沒見過有哪個導演誇人夸這麼直白的。

  白宜寧表情有些尷尬，她臉頰不自覺抖動了一下，連連擺手道。

  「不用了林導，謝謝你對我的抬愛，但是我還是想靠自己的實力來獲得這個角色。」

  「現在選拔還沒有結束，一切都未塵埃落定。況且我只是個沒出道的小演員，根本不能跟那些前輩相提並論。」

  拒絕PUA，拒絕捧殺。

  她都不敢想像，林生這種話播出去會給她帶來多大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