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風雲色變
2024-09-12 06:10:55
作者: 喜巧
雷霆源果已經被萬難敵悉數摘下,因此千嶺岩和星撲了空,二人只能離開飛電雷澤。沒有雷霆源果,千嶺岩真的沒有臉面面對雷川,但千嶺岩也是無計可施,只能認命。
離開飛電雷澤之後,千嶺岩和星便分開,各奔東西。
雖然沒有得到雷霆源果,而且千嶺岩自己也受了重傷,但千嶺岩擁有了磅礴的陰陽之氣,以及提升了對陰陽之氣的理解力和控制力,千嶺岩有了更多潛能,更多的可能性。
一個月已經過去,千嶺岩心說,師父和雷鳴已經回衛道城了吧。
千嶺岩的傷情已經刻不容緩,因此他騎著赤焰火龍駒極速趕回衛道城,片刻也不耽擱。
到了衛道城附近的小道上,千嶺岩已經嗅到家的感覺,露出微笑。
可就在千嶺岩享受返鄉喜悅的時候,赤焰火龍駒突然失去了千嶺岩的控制,往一片林郊衝去。
「好夥計,你幹嘛?快回去,你要去哪兒啊?」千嶺岩竭力呼喚龍駒,但龍駒卻充耳不聞,還是拼命的沖向林子裡。
龍駒不停指揮沖向密林深處,千嶺岩正要教訓龍駒一通,卻聽到了密林里傳來的打鬥聲。
龍駒一躍而起,向天馬一般,飛躍進入打鬥雙方的交戰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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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嶺岩和赤焰火龍駒的忽然登場,驚艷到了正在打鬥的雙方,雙方暫時罷手,但依然保持著戒備看著千嶺岩。
千嶺岩看看這兩伙人,一夥有二十多人,衣服上是拳頭的圖騰,是豐家影隊的人。另一夥不足十人,而且都是女子,她們衣服上是雪花的圖騰,是他們千家的影隊。
豐家的領隊是個身穿武者服四十多歲的漢子。而千家的領隊,是身著淡藍色武者服的千嶺岩的妹妹千嶺泠。
千嶺岩和赤焰火龍駒突然出現,千嶺泠和她胯下的小貝驚喜萬分。赤炎龍駒和小貝鼻中噴氣,互相致意。龍駒正是嗅到了小貝和千嶺泠的氣息,這才像是失控了一樣,馱著千嶺岩前來支援。
此刻的千嶺泠身上沾滿血漬,這些血漬既有敵人的,也有她自己的。
千嶺岩從未見過千嶺泠如此狼狽的樣子。千嶺泠看著千嶺岩來了,樂呵呵的笑了,她似乎忘記她正身陷險境,這讓千嶺岩更加心疼他的這個妹妹。可惡的豐家趁自己不在,已經動手了嗎?
豐家影隊的領隊,冷眼看著千嶺岩,道:「小子,豐家辦事,長眼的快走!」
見到千嶺岩高興過了頭,千嶺泠差點兒忘了,千嶺岩此來只不過是多留下一條性命罷了。
趁豐家的領隊沒認出千嶺岩,千嶺泠道:「千家辦事,也請這位兄台離去,不要打擾。」
千嶺泠希望千嶺岩不要犯傻,趕緊離開,因為心裡太急切,千嶺泠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千嶺岩眼中的殺機絲毫沒有掩飾,他死盯著豐家的領隊,道:「是你害嶺泠受傷的嗎?」
豐家的領隊已經四十多歲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但此刻的他竟然被千嶺岩的眼神給嚇住了。
豐家領隊驚恐的下令,「給我上,殺了這個男人!」
豐家影隊二十多人一起向千嶺岩動手,千嶺泠急忙命令自己的手下,「保護好他!」
「龍怒火·流炎雨!」
無數的火球浮在空中,就像千嶺岩心中的怒火一般無休無止,而且如此可怖。
「墜!」火球從天而降,簡直就是對豐家影隊的屠殺,二十多號人一瞬就消減了一半。豐家的領隊見勢不好,道:「撤!」
千嶺岩深受重傷,又勉力施展龍怒火·流炎雨這樣強大的氣術,透支了身體元氣,千嶺岩勉強維持意識,想要問問千嶺泠傷的重嗎。
千家的影隊死里得生,歡天喜地。
「嶺泠,你沒事吧。」
千嶺泠目中流淚,憤怒的哭喊:「千嶺岩,你死哪裡去了?你一閃一個月不見人影,不知道爹還有楊姨多麼擔心你嗎?爹怕你出現意外,出門找你,被豐家的人襲擊,嗚嗚」
「爹,他怎麼樣了?嶺泠。」千嶺岩急切的詢問。
「爹受了重傷,在家裡休養,不能出門。」
「嶺泠,你出門,是為了為了來找我嗎?」千嶺岩小心的問道。如果千嶺泠是為了尋找自已而受了傷,千嶺岩怎麼能夠安心?
千嶺泠一扭頭,賭氣的說道:「不是。」
「你真好,嶺泠。」千嶺岩輕聲說,他還想和千嶺泠說更多的話,但是破敗的身體封鎖了千嶺岩勉力支持的意識。千嶺岩失去意識,跌落馬下。
千嶺岩跌落馬下,千嶺泠慌了,她趕忙下馬查看千嶺岩的情況。千嶺岩後腰上的傷口惡化流著腥臭的濃水,千嶺泠也受了重傷,身體使不上力氣,但她還是咬著牙要把千嶺岩拖上自己的馬背。
這支影隊是千嶺泠自己組建的,成員都是千嶺泠的心腹。影隊的隊員見千嶺泠體力不支,道:「小姐,我們幫你。」
千嶺泠卻喝退了自己的心腹,「這個男人是我的,誰都不許碰。」
等千嶺岩再次醒過來,已經是在千府自己的床上了。
因為千嶺泠不認識千嶺岩的師父柳籍,所以千嶺岩的傷勢是由千家的醫師莫遠查看的。
千嶺岩醒過來,看到母親楊依眼眶發紅明顯是哭過,而父親千道玄面色浮白,傷勢未愈卻依然堅持在千嶺岩的床榻一側。還有就是千嶺岩的師父柳籍,醫師莫遠,他們時刻等待著千嶺岩醒來,給他進一步檢查傷情。
千嶺泠也留下來了,她雖然傷勢頗重,但和傷及肝膽的千嶺岩相較,千嶺泠受的傷也不算重了。
莫遠給千嶺岩號脈,道:「脈象已經平穩了。我開幾幅補氣血的藥,再配合著藥浴,半年內就會痊癒了。」
由於一開始是莫遠給千嶺岩主治,所以柳籍並沒有插手。不同的醫師有不同的用藥習慣,隨意更換主治的醫師可能會對傷情造成不好的影響。
千嶺岩沒事,大家也都放了心。
千道玄道:「岩兒,這次可多虧了你妹妹嶺泠,要是沒有她趕回來的早,莫遠醫師說你可就危險了吶。這幾天,我受了傷,都是她在外面找你。」
千嶺岩看著千嶺泠,道:「嶺泠,謝謝你了。」
「你沒事就好。」千嶺泠道。
大家的樣子很疲憊,千嶺岩昏迷了一天一夜,大家都沒有合眼。千嶺岩心裡過意不去,道:「我想休息一下,大家都散了吧。」
千嶺岩重傷未愈,休息對他的傷勢是有好處的,大家聽千嶺岩所言便各自散去了。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裡,千嶺岩一直都在養傷,喝藥湯、泡藥浴,如願以償的,是千嶺岩的四方位使中的北在照顧他。
被北照顧的千嶺岩什麼都不用自己操心,到了吃飯的時候,北會把飯菜盛上,到了喝藥的時間,北會把藥碗端上,到了泡藥浴的時候,藥盆早已經備好,而且水溫也正合適。
因為泡藥浴的時候要保持一定的水溫,所以藥盆需要被加熱,一直維持溫度,而照看火爐,隨時準備添柴的正是北。
北認真的看著爐火,而千嶺岩從高高的藥盆里探出頭,看著北。
千嶺岩和北聊天,道:「北姐姐,你可真好,這幾天辛苦你了。」
有柴火的火焰映照,本就臉紅的北臉色更紅了。
「主人,只要你沒事,小北幹什麼也願意。」
「北姐姐,我偷偷的給你漲工錢,你別和東、西、南說。」
千嶺岩沒錢,但是他娘有,因此方位使的工錢就發下來了。
北搖搖頭,道:「主人,你不能這樣,東、西、南三位哥哥姐姐做的事比小北多多了,你怎麼能只給小北一個人漲工錢啊。」
千嶺岩嘻嘻一笑,道:「可我就是只想給你一個人漲,這可怎麼辦啊?」
千嶺岩在和北玩笑,而北卻當了真,面紅耳赤的左右為難。
這時候千嶺岩的師父柳籍過來了,正好看到這一幕:「千嶺岩,你這混小子又欺負小北,看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不等千嶺岩狡辯,北先護起千嶺岩來了,「柳師父,主人他沒有欺負小北,他是想給小北漲工錢,您別錯怪他。」
北太慣著千嶺岩了,柳籍搖搖頭,道:「算了,說正事。傷好的怎麼樣了?」
千嶺岩藥浴七天,是一個療程,柳籍此來是查看千嶺岩的傷情的。
不說這個,千嶺岩還不來氣。千嶺岩道:「師父,我和你說,那莫遠就是個庸醫,我有活之氣,又有養身訣扶持,按理來說我的傷勢恢復應該一日千里啊。可您看現在我這恢復的速度,『七日一里』也沒有啊。」
「不至於吧。」怎麼說莫遠也是千家的第一醫師,不該一點兒本事也沒有,柳籍不信千嶺岩所言,道:「你把手伸出來,我給你試試脈。」
千嶺岩把手遞過來,柳籍一搭脈,發現千嶺岩所言不錯,皺眉道:「這不該啊。」
千嶺岩道:「師父,我沒騙你吧。早知道,就該讓您來看,莫遠這庸醫可坑死我了。」
「你別說話,把莫遠開的藥方拿給我看。」
北從桌子上取來莫遠開的藥方,柳籍接過來,一打眼兒,就看出來了藥方的弊端。
「莫遠醫師,開的方子很對症,不過他太保守用藥太淺,所以藥效弱,你傷勢恢復的也慢。」
這幾天千家的人忙前忙後對付豐家。而千嶺岩卻在養傷,只能看著干著急,他心裡能好受嗎。
「師父,您看看能把藥量加一加嗎?」
柳籍點點頭,突然驚「咦」一聲,「為什麼要用去嗅草入藥吶?」
「師父,去嗅草是什麼?」
「去嗅草顧名思義,能夠去除藥物一些比較深重的藥味。你的這服藥的味道很重,可能莫遠醫師是怕你受不了藥味的刺激,才加入的這味藥的吧。不過,去嗅草要去除藥物的味道,不可避免的,也會削減藥物一部分的藥力。」
「什麼?」本來莫遠加的藥就輕,還加入了去嗅草,千嶺岩懷疑莫遠是不是真的希望自己養好傷,「莫遠也太小看我了。師父,這藥量該加就加,去嗅草也不要用了,我千嶺岩又不是什麼公子哥,沒那麼金貴,連點兒藥味也不敢聞。」
柳籍道:「人家莫遠醫師又沒有惡意,你急什麼?」
一個療程過去,莫遠也前來查看千嶺岩的傷情。莫遠聽到柳籍談到自己的名字,道:「兩位在說什麼吶?」
柳籍打算打個哈哈,道:「沒什」
千嶺岩卻不想這麼放過莫遠,千嶺岩問道:「莫遠,你的藥方藥的劑量太少,而且你還加了去嗅草,你到底想讓我好嗎?」
莫遠眉頭皺起來,藥方是醫師的驕傲,作為醫師,莫遠很不悅千嶺岩質疑自己的藥方。
柳籍道:「莫遠醫師,你看這藥的劑量是不是能加一加?」
莫遠看著柳籍,道:「這麼說,您柳醫師的意思是要加嘍?」
「從藥理的角度上講,確實應該加,這對病人的傷情恢復是有好處的。」
「柳籍先生,您是醫師,您這麼講,我不能說錯,但我卻不能這麼做。」莫遠道。
「莫遠,你什麼意思?」千嶺岩問道。
莫遠淡然道:「我先是千家的幕賓,而後的身份才是醫師。千嶺岩,若是你用藥的劑量太大,或者不用去嗅草,藥浴的時間一長,你的身體就會永久的留下藥味。而妖族嗅覺靈敏,說不定這簡簡單單的一點兒氣味,就能引起妖物的警覺,而讓你喪命。作為千家的幕賓,我必須對千家的利益以及你的生命負責,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藥的劑量不能加,而且去嗅草也不能不用。」
聽莫遠這麼一說,千嶺岩和柳籍皆敢驚奇,而且對誤解莫遠也有些許的歉意。原來莫遠所為既不是醫術不精,也不是有意刁難千嶺岩,而是另有深意。
「莫遠醫師,千嶺岩無禮了。」千嶺岩道歉,道:「先生,您用心良苦,千嶺岩現已知曉。但此刻千家正值危難,我又如何能夠安心養傷吶?」
莫遠道:「不能安心,也要安下心來。另外,雖然現在千家收到豐家打壓,但目前還不是爆發全面戰爭的時候。」
「千嶺岩多日不曾出門,不清楚形勢,請莫醫師指點。」
「現在,豐家和我們千家雖然衝突不斷,但主要心思卻不在爭鬥,而是要尋找盟友。」莫遠道,「現在七大家中,豐家已經和田家聯合。而我們千家因為和黃家結姻,有黃家的支持。徐、江、流三家雖然沒有明確表態,但從他們的態度來看,他們也不爽快豐家所為。我們七家都是斬妖士世家,與妖族是生死仇敵,但融合妖族血脈要屠殺無數無辜的妖族,太不人道,這也是豐家立不住腳的原因。」
「這麼說,我們還是很有優勢的。」千嶺岩問道。
莫遠搖搖頭,道:「先不說,豐家實力太盛,只是和田家聯合就足以抗衡我們五家。就單說我們五家心思不齊,如果不能攥成一個拳頭,很容易被豐家逐個擊破。你可不要盲目的樂觀。」
千嶺岩面色凝重,道:「如果不是您今日提醒,我還不知道形勢已經如此嚴峻了。奈何我身體受損,不能出一份力。」
莫遠道:「嚴峻的確嚴峻,但你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養好傷,到時候就算你派不上用場,也不至於拖後腿。」
莫遠話不好聽,但說的確是實情,千嶺岩受教,請莫遠檢查完自己的傷情之後,便急切的籌劃在自己養傷期間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