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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黃家之行

2024-09-12 06:10:29 作者: 喜巧

  豐年長之強悍令人難以置信,但千嶺岩等四人憑著實力還有一份幸運,總算逃出生天。但問題遠不會如此了結,不必提豐家蟄伏暗藏有何圖謀,單是眼下藍天芯和徐天涯的事情就夠人頭疼的了。

  離開豐源鄉,藍天芯問責徐天涯道:「徐天涯,你為了得到我,以我父親的性命逼迫我,你這人面獸心的傢伙,今日我非殺你不可!」

  徐天涯慚愧地低下頭,藍天芯目中含著血絲,抬起右拳便欲動手。

  

  「且慢。」千嶺岩右臂一伸,分開徐天涯和藍天芯。

  藍天芯斜視千嶺岩一眼,道:「你小子是要阻止我報仇嗎?」

  「那倒不是。」千嶺岩搖搖頭,道:「只不過我不相信徐叔叔會是這種人。在我很小的時候,雖然記憶很模糊,但我還能回想起,在我去找黃鶯玩兒的時候,徐叔叔和黃卷叔叔他們也總會陪我們一起玩兒。在我的印象里,徐叔叔和黃叔叔都是好人,他們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

  兒時模糊的記憶已經遠去,千嶺岩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詞語形容自己對徐天涯和黃卷的感覺。思前想後,千嶺岩道:「就好像是我和徐颯。對,他們給我的感覺就像現在的我和徐颯這樣!徐叔叔傻傻純純的,他一定不會幹這種事的,藍阿姨!」

  「哼!他徐天涯究竟是個什麼貨色,可不是憑你這小子三言兩語來決定的。」

  千嶺岩道:「藍阿姨所言不錯,但如何評判徐叔叔為人,也不能憑您主觀臆斷啊。」

  「小子,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究竟想怎麼樣?」藍天芯問道。

  「欲知當年真相,找當年的當事人說說實情,豈不是更加可信?」

  藍天芯淡哼一聲,道:「找徐明啟那老頭子嗎?他們父子沆瀣一氣,他們的話我可信不過。」

  千嶺岩笑笑搖頭,「我說的人可不是徐明啟爺爺。」

  「誰?」

  千嶺岩道:「酈珍阿姨。她的丈夫黃卷叔叔,因為徐明啟爺爺的疏忽,而死於非命。酈珍阿姨,是絕對沒有道理會替徐叔叔說好話的。我想她的話,您還是信得過吧,藍阿姨。」

  藍天芯道:「哼,這不過是你多此一舉罷了,無論如何都不會動搖我殺徐氏父子的決心的。」

  千嶺岩嘆口氣,道:「至少也請您陪我們走一趟,讓我們這些後輩們知道您要殺的徐氏父子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吧。」

  黃府,自從黃鶯出嫁,酈珍就覺得整個黃府空蕩蕩的,好像整個黃府都被搬空了一樣。

  酈珍靜靜地坐在自己的臥房,看著牆上她和黃卷大婚時的畫像,像個小女孩一樣痴痴地笑了。

  房門突然被敲響,酈珍回過神來,恢復那一副冰冷的面孔,她依舊是黃家的鐵娘子。

  「什麼事?」酈珍問道。

  僕人隔門應答,「夫人,有客來。」

  藍天芯不相信千嶺岩等人,她便讓千嶺岩、徐天涯和徐颯在酈珍的臥房外等候,而她自己跟進了酈珍的房間。

  酈珍也聽明白他們一行四人究竟為何而來。酈珍招待藍天芯,道:「你習慣喝什麼茶?」

  藍天芯沒心思喝茶,道:「我不喝茶,今天來是想」

  「花茶怎麼樣?都說男人品茶,女人飲花。正巧那三個男人都沒過來,咱們姐倆就喝點兒花茶吧。」

  「好」

  酈珍泡好茶,給藍天芯倒了一杯,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藍天芯趁機發問:「你覺得徐天涯是個什麼樣的人?」

  酈珍有條不紊的整理好茶具,端莊的坐下,笑道:「你覺得是黃卷更好,還是徐天涯更好?」

  「你什麼意思?」藍天芯不解酈珍為何有此一問,道:「他們誰更好和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玉手托香腮,酈珍看著牆上黃卷的畫像,道:「在我心裡,誰也比不上黃卷。他是最帥、最聰明、最天才、最有才情的人,他是完美的,沒有人能比得上他」

  藍天芯靜靜看著酈珍發呆,雖然有些不耐煩,但藍天芯知道打擾別人的回憶是不禮貌的,十分不禮貌。

  酈珍從回憶中脫離,道:「他在我的心裡是完美的,可是他自己不這麼認為。至少有一件事他不能放下,這件事讓寢食難安,多少次他責備自己,在我面前哭的像個孩子一樣。」

  藍天芯端起茶杯,禮貌性的寬慰酈珍,「金無足赤,人無完人。稍有缺憾,更顯真實,大可不必如此。不過,我倒是好奇這是一件什麼事。」

  「他害死了你的父親。」

  酈珍淡淡的一句話,讓藍天芯花容失色,端在手裡的茶杯也打翻在地上,「你說什麼?」

  看著藍天芯激動的情緒,酈珍情緒卻沒有什麼波動,她仿佛是在說一個故事。

  「害死你父親的罪魁禍首不需多說,肯定是毒箭蛙。但這第二個需要負責的人,黃卷說這個人就是他自己。當日斬殺毒箭蛙的時候,有我、黃卷還有徐天涯的父親徐明啟三人在場。而徐明啟是不知道你父親中了毒箭蛙的毒,命在旦夕。而我和黃卷卻知道這一點,而且我們也知道殺死毒箭蛙,你父親必死。黃卷他」

  藍天芯淚流滿面,冷笑道:「他為了斬草除根,殺死毒箭蛙,因此不顧我父親死活,對嗎?」

  酈珍點點頭,道:「不錯。毒箭蛙狡猾陰毒,若是給了他一絲機會讓他逃出生天,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類和斬妖士遭殃。所以在徐明啟斬殺毒箭蛙時,黃卷選擇了沉默,任由毒箭蛙被殺死。作為代價,黃卷受到毒箭蛙死前的詛咒,最終生機盡逝而亡。我們夫婦有錯,這都是報應。」

  藍天芯反諷道:「尊夫婦大義,斬妖衛道,何錯之有?」

  似乎是沒有聽出藍天芯話里諷刺的意味,酈珍道:「錯就是錯,不因任何的行事理由而改變。我們夫婦身為斬妖士,不能保護好你的父親,使他受到了妖族的傷害,這就是我們的錯。話說回來,當時我也沒有制止徐明啟,按理來說,我和黃卷應是同罪哩。」

  藍天芯並非不明事理的人,她道:「你沒有黃卷心思通明,當時你根本來不及想這麼多,你和黃卷不一樣。」

  酈珍道:「我一心只想著黃卷,只要是他的決定,即使是錯的,我也只會當做是對的。就算當時我能想到,如果黃卷他不說話,我也不會說的。」

  藍天芯道:「唉,黃卷他已經去了,我再追究又有什麼意義吶?更何況他已有悔過之心,相信我父親在天之靈也會原宥他的。可我父親的死他們徐氏父子也有責任,而且他們毫無悔過之心,我定然不能饒過他們。」

  酈珍道:「他們父子不是沒有悔過之心,而是他們根本就沒以為自己是錯的。」

  「哼,錯而不知,其過更甚。」

  酈珍看著被仇恨牢牢捉住的藍天芯,慢慢地解釋說:「你總覺得徐明啟有錯,可徐明啟卻不這麼認為。你認為是徐明啟以你父親的生命要挾,讓你嫁給徐天涯。可在徐明啟眼裡,他只不過是和你在做一個交易,他並沒有逼迫你,因為選擇權是在你的手裡。當然,我也很不齒徐明啟的作為,乘人之危不是君子所為。」

  「至於徐天涯,他覺得自己沒有錯,那是因為他真的沒有錯。你父親的死,所有人都該負責,而唯獨他徐天涯是沒有錯的。當時,他既不知道你是天肌體,想和你在一起僅僅是因為喜歡你。」酈珍做了個俏皮的笑容,道:「說不定,也不是因為喜歡你,以他的腦袋是不是知道什麼是喜歡,還真的有待商榷吶。」

  「而且,當時徐天涯去救你去了,他根本沒有機會阻止他的父親殺死毒箭蛙,他只不過是夾在我們中間一直被我們的行動而左右的那個人。黃卷總說徐天涯是傻人有傻福,而在我眼裡徐天涯只不過是傻而已。」

  藍天芯似是不信,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酈珍道:「我只負責說事,至於信不信那是你自己的事。」

  酈珍的房門沒有關嚴,藍天芯透過門縫看到石桌旁的徐天涯。藍天芯看不清徐天涯的表情。藍天芯問自己,他是在難過嗎,還是在仇恨我?

  藍天芯道:「既然這樣,那徐天涯就該讓他父親正大光明的向我爹提親啊,為什麼徐明啟要以我父親的性命做威脅?明明我」

  酈珍笑了,道:「這就回到了我最初問你的問題,你是喜歡黃卷,還是更喜歡徐天涯吶?黃卷是衛道城最受歡迎的男子,當年喜歡他的姑娘能從城南排到城北去,而徐天涯吶?他什麼也不是,但因為他和黃卷關係好,姑娘們才會聲東擊西的和徐天涯說幾句話,不然誰會願意多和徐天涯這吊兒郎當的傻子多說一句話。不論是誰,根本沒有理由會更喜歡徐天涯的,對吧?」

  「才不是」酈珍出言詆毀徐天涯,藍天芯下意識的出言反駁,話一出口,藍天芯又立刻沉默下來。

  「你怎麼想的,徐明啟可不知道。他自作聰明,以為黃卷會是你心儀的對象,而且你確實比我漂亮,也比我溫柔,可是衛道城裡大多數的姑娘都比我漂亮溫柔,我只是個普通的姑娘,徐明啟認為黃卷不喜歡我,一定是喜歡你這樣的。該死的徐明啟,瞎了他的狗眼,他害怕你和黃卷湊成一對,竟然對黃卷的生死不管不顧,任由毒箭蛙的咒術奪走黃卷的生命。黃卷他一直都是愛我的,徐明啟聰明一世,竟然連這點兒事都看不透,真是可笑!」

  說到這裡,酈珍也不禁有些情緒激動,她漸漸平復情緒,道:「為了確保你和徐天涯的婚事,徐明啟才以你的父親為要挾,這下你都知道了吧。要是沒什麼事,你就離開吧,我現在是黃家的主母,這黃家上上下下都還需要我打理吶。」

  事情說明白,藍天芯才知道她一直錯怪了徐天涯,而且徐天涯之父徐明啟乘人之危雖然令人不齒,但他真的是傾盡全力保全自己父親的生命,這些年徐家為藍天芯的父親而付出的人力、財力她都是看在眼裡的。轉念一想,她藍天芯若不是嫁給徐天涯為妻,徐家有什麼道理要替她的父親續命吶?

  藍天芯道:「酈珍姐姐,妹妹還有最後一件事求你。」

  「你說。」

  藍天芯哭聲道:「求求姐姐給我指條明路。」

  藍天芯有此一問,酈珍知道她是想從這裡找個台階下,邁過這道坎兒去。酈珍道:「既然你已經打算放下仇恨,那就放下吧。為了那些離我們而去的人,我們也該如此。」

  藍天芯隨著酈珍的動作,一起扭頭看牆壁上黃卷的畫像,無論是黃卷還是藍天芯的父親,都不希望這場仇恨再繼續行進下去吧。

  藍天芯道:「酈珍姐姐,謝謝你。我走了。」

  「去哪裡?」藍天芯還不等走,酈珍就問道。

  「哪裡也行,只要能離開衛道城。這座城,我本就不該來。」

  「你走了,徐天涯和徐颯怎麼辦?尤其是徐颯,你已經丟下他十多年了,現在還要一走了之嗎?」

  藍天芯頗感自責,道:「酈珍姐姐,以前我恨這個,很那個,今天聽了你的話,我才知道我最該恨的人是我自己,我才是最可恨的那個人。我已經沒有資格再做一個母親了,希望天涯他能找一個更適合做妻子、做母親的人吧。我已經沒有勇氣繼續在面對他們父子了」

  酈珍點點頭,道:「你說的很對。只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有誰會傻到給徐天涯做妻子,給徐颯當後媽吶?就算有人願意,徐颯被他後媽給整死他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吶。」

  藍天芯一陣心悸,心說,酈珍所言,雖然話粗,但是字字真言啊。若是徐天涯有了後妻,能有颯兒的好日子過嗎?而且從心底,藍天芯也不願意別人把徐天涯占有。

  藍天芯道:「姐姐,我是真的沒有臉面在繼續在衛道城待下去了。但為了颯兒,無論有多難,我也願意試一試。」

  酈珍滿面春風地打開屋門,藍天芯則跟在酈珍後面,她不敢直面徐天涯和徐颯。

  千嶺岩看到酈珍臉上的笑容,心上的石頭落了地。千嶺岩嘿嘿一笑,沖酈珍豎了個大拇指。原來,在千嶺岩和徐颯找到豐源鄉之前,千嶺岩卻是先來拜訪了酈珍,雖然事情一波三折,但結果與千嶺岩所料卻也相差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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