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皇帝親自看卷子

  「等會兒，去趟昭文殿吧。」

  他手指環繞著她的髮絲，淡淡地問道：「做什麼？」

  「探險呀，你的武功不是很高嗎？帶上我，看看能不能避開皇宮重重守衛，平安到達昭文殿。」

  他握著她的下巴，扳過她的臉，眯著眼看她，有秋風吹過，她的髮絲遮掩了臉頰，他幫她挪開那些頑皮的發，輕啄了她的嘴唇。

  「你在其他男人身上花的心思太多了。」

  

  百里蓁蓁坐起來，他們的那裡還緊緊貼在一起，所以她只能跪坐著，小手抵著他的胸口保持平衡：「德妃跟你說了，對嗎？」

  「你想我看那林飛鵬的卷子？」

  百里蓁蓁也不再計較他是怎麼知道的，眉頭微皺說道：「這是你登基以來第一次的國考，你不是很重視嗎？如果當真是有才華的人被埋沒，你願意看到這種事發生？」

  端木蘭宸看著她，他的表情也有些嚴肅：「如果你說的那個林飛鵬真得是人才，你知道這件事會牽扯到什麼嗎？整場殿試，所有考生，昭文殿所有學士，還有你的隆裕王。朕登基來的第一次場國考，就會成為一個大笑話。」

  百里蓁蓁愣愣地看著他：「你要姑息？」

  端木蘭宸伸出手指輕撫著她的臉頰：「我已經在查，但這次國考不能留下笑柄。」

  「可是……」

  「前十的試卷我也看過，寫得都很不錯。我不是昏君，即使他們做了名堂，也不敢太過。」

  百里蓁蓁握著他不安分的手：「我知道政治這種東西是很複雜的，即使帝王你也要顧慮很多，所以你想要怎麼處理我當然管不到，可林飛鵬，這次殿試對他來說關係到一輩子的幸福，甚至是性命。你不能不管。」

  端木蘭宸揚了揚眉：「真得要幫他？」

  百里蓁蓁點頭：「這世上沒有什麼比一個少女的愛情更重要的，我一定要幫助他們。」

  少女的愛情嗎？端木蘭宸拉著她起來，淡淡說道：「穿衣服吧，我們去昭文殿。」

  深夜，兩抹身影飛躍在宮殿中。端木蘭宸的武功很高，一路下來侍衛們根本就察覺不到。往常的昭文殿，都會有學士廢寢忘食地做學問。只是昨天經歷了一夜的閱卷，大家都很累了，昭文殿也就難得沒有人。

  避開守衛，他們進入殿中。四處都是捲軸，當真是做學問的地方。進入內堂，考生的卷子就疊放在大學士的辦公桌上。百里蓁蓁點了一盞小油燈，發出微弱的光亮，端木蘭宸則開始找試卷。

  林飛鵬的試卷壓在最底下，他展開來看，清秀的字跡躍然紙上，隨著時間流逝，端木蘭宸的眉頭也皺得更緊了。

  百里蓁蓁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靜靜地站在一邊。端木蘭宸看過之後合上了卷子，百里蓁蓁趕忙問道：「怎麼樣？」

  他看了百里蓁蓁一會兒，並沒有說話，而後他將林飛鵬的卷子放在一處空地，又拿起了一份卷子開始看。而後他將卷子又放到一處地方，拿起了第二份看。

  如此，他竟看完了全部的九十份卷子，百里蓁蓁趴在桌邊都睡著了，迷迷糊糊地聽到有聲音，百里蓁蓁這才爬起來，看著端木蘭宸坐在對面揉著額頭。他看過的一些卷子，散放在一邊，其他的還放在原處。一份卷子分為三道題目，每道題目都要一番長篇大論。他一口氣看了很多，也十分累了吧。

  可百里蓁蓁知道，他累得，不只是身體：「怎麼了？」

  端木蘭宸垂下手，一臉的疲憊：「林飛鵬寫得不錯。」

  百里蓁蓁揚了雙眉：「只有林飛鵬嗎？」

  端木蘭宸的等了百里蓁蓁一眼，而後將那散放的試卷又放了回去，只拿了林飛鵬的卷子在手上：「走，我帶你回德明殿。」

  端木蘭宸此刻在想什麼，她已經無需多管了，她的目的達到了。

  端木蘭宸將她送回了德明殿，就掐著林飛鵬的卷子走了。德妃一直沒睡，看著頭髮簡單挽在身後，臉頰還帶著緋紅的百里蓁蓁，目光中滿是羨慕和妒忌。

  百里蓁蓁看了她一眼，就回去了自己的房間。倒在床上，她便開始睡。

  晌午時，才迷迷糊糊醒過來。頓時覺得餓得厲害，百里蓁蓁這才發覺，這幾天都沒有噁心的感覺了，身子，也舒服了許多。

  果然隨著日子增多，她的身子也在逐漸好轉。低頭輕撫著小腹，這孩子正在茁壯的成長。

  宮女過來叫她吃飯，百里蓁蓁去了宴廳，德妃自然也在那裡，皇妃的奢華飯食，她正需要。

  吃得昏天暗地，誰也不理睬。德妃坐在北首看著她，良久，才緩緩說道：「早朝的時候，陛下公布了國考的榜單，王妃不想知道前三甲是誰嗎？」

  百里蓁蓁放下了筷子，她咽下口中的食物，緊張得問道：「前三甲，是誰？」

  德妃的小手搭在膝上，淡淡說道：「國考第一，吳國公的二公子。國考第二，惠州著名才子狄萬秋。國考第三，陵州長史的大公子。」

  德妃說完，開始喝茶。宮女們撤桌，百里蓁蓁則是一動不動地盯著德妃看。

  林飛鵬呢？林飛鵬去哪兒了？端木蘭宸明明拿著他的卷子走了，難道，並未讓他進入前三甲？

  就在百里蓁蓁驚詫的時候，德妃放下了茶碗，慢慢劃著名蓋子，發出細細的聲音：「還有一個，林飛鵬。」

  百里蓁蓁愣了一下：「什麼？什麼還有一個林飛鵬？」

  「國考第三有兩個，也算是史無前例了。陛下宣了榜，怕是隆裕王爺和昭文殿的各位學士都要驚奇了，他們，可沒有呈過這麼一份考卷。」

  百里蓁蓁垂下眼，慢慢地喝著茶。端木蘭宸做了這一手，她知道並非是妥協。昭文殿的學士，要倒霉了。

  榜單發下來後，自然幾家歡喜幾家愁。百里蓁蓁很在意林飛鵬會做個什麼官，他與由夢嵐的結局又將怎樣。

  百里蓁蓁早起去看了寧妃，而後慢慢地在御花園走。她是想遇到個熟人，問問這些考生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