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留級去吧！廢物！

  吞靈者，對周遭天地間的靈氣粒子擁有異於常人的敏銳，能夠大幅度吸取天地靈氣，使自身擁有超過最大飽和程度的靈氣量，同時也能藉此快速恢復消耗的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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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以為吞靈者的能力僅此而已，這只是這一能力的冰山一角。

  今晚的月亮很圓。凌晨兩點左右，窗外早已空無一人。能聽到的只有各種蟲鳴蛙叫之聲。

  白煙散盡，房間內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突然，熟睡中的非歌忽然醒轉，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家的天花板，腦中浮現過兩個字，「有賊！」緊接著就在自己的正上方，傳來瓦片的碰撞聲。看來的確有人剛從自己所住的屋頂掠過。

  此時此刻，就連非歌自己都沒察覺到，他的感官變得異常敏銳。若是放在平時，在他熟睡的時候有盜賊從房頂經過，是根本不會將他驚醒的。可如今，他醒的時候盜賊還未從他正上方經過呢。

  做人要秉持正義，這是非歌堅持的一向作風。因此根本沒做過多的考慮，從床上騰身而起，翻窗而出躍上屋頂看到前方屋頂上穿著夜行衣正匆忙而過的一高一矮一胖子三道身影，大喝道：「毛賊！站住！」

  這一喝不可謂不響。周圍的人家接連亮起電燈走到窗邊向外張望。三個毛賊同樣停下了腳步，回身看到對自己等人衝來的少年，其中高個毛賊對胖子毛賊道：「大哥，被發現了。怎麼辦？」

  胖子毛賊將手中的布袋丟到屋頂上，冷哼道：「一個毛孩，一起上，收拾了他之後趕緊撤。」說著掏出在月光的照耀下明晃晃的匕首不退反進。兩位手下同樣掏出匕首跟上。

  見到前者三人拿出兇器，說真的，少年的確有些害怕。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孩子。更何況他還有些特殊，無法凝聚靈氣。但事已至此，都已經跳出來秉持公道了，當然不可能不戰而退。

  「我可是吞靈者！」心中一邊重複念叨著這句話，仿佛能夠給自己帶來力量一般，雙手用力合十，用盡全身的力量發動吞靈者能力吸取天地靈氣，大喝道：「靈氣劍！」

  嗡！！

  天地靈氣快速凝聚，竟然在非歌的雙手之間瞬間凝聚出一把尺許長度的靈氣劍！莫說是盜賊，就連非歌自己都嚇了一跳，險些雙手分開將好不容易出現的靈氣劍遣散掉。

  確定這一切都是真的，白天所受的羞辱在此刻終於全面爆發。眼前的三個毛賊，自然成為了最好的發泄對象，「哈哈！毛賊，記住小爺的名字，吞靈者，非歌！」

  「大哥，快看那毛孩手中的靈氣劍大小！」

  「怎麼可能？！那么小的一個孩子怎麼可能是一位靈能開發超過10%的靈士？」

  非歌手持尺許長的靈氣劍，棕色遮耳長發隨風飄逸，意氣風發，哪會去管三個毛賊表露出來的膽怯，高喊著以一敵三，雙手高抬猛落，擒賊先擒王！

  「一個！」靈氣劍劈落，那位胖子盜賊首領企圖用匕首相擋，但普通武器又怎能和靈術相比？一個失去重心，從屋頂上滾落，伴隨著一聲慘叫摔下了屋頂。

  「兩個！」一擊得手，非歌信心更是爆棚！對著另一個矮子毛賊砍去，結果同上。

  「最後一個！」轉眼三個毛賊只剩一個。儘管高個毛賊大喊著不要，但非歌早已激情澎湃，又怎會放過？同樣的，劈下屋頂。

  解決完畢，非歌凝視著自己凝聚而成的靈氣劍，這才發現自己突然暴增的靈能開發，終於忍不住仰頭一聲怒吼，如同囚禁已久的野獸好不容易重獲自由，吼聲之中充滿了狂霸之氣，「我就說，上天怎會賜予我一個廢能力？林潮，你給我等著，過不了多久，我會把你像這三個毛賊一樣，把你踩在腳下！我要從你身上，奪回我整整一年的恥辱！」

  「在那裡！快來快來！」幾乎就在非歌宣洩心中憤怒的同時，帝都內的守城警備隊終於趕到。屋頂上的非歌看到街頭拐角出現的一隊人馬，均勻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提起三個毛賊偷來的贓物縱身一躍跳下屋頂，看著被摔得昏迷過去的毛賊等待警備隊的抵達。

  看著三個毛賊以及贓物被帶走，非歌再次感應了一下自己一覺醒來突然達到靈能開發12%靈士境界的實力，雙手緊握成拳，甚至因為過於用力而發出咯咯之聲。

  「曾經因為能力的緣故不敢反抗，曾經因為能力的緣故受盡漠視，曾經因為能力的緣故這些都已是曾經。如今，我要用我的雙拳證明給所有人看，我到底是不是廢物，吞靈者到底是不是廢能力！」

  ……

  非歌如今的靈能開發為12%，比林潮的靈能開發高出1%。但為了能夠以最佳的狀態迎戰，剩餘的夜晚他並沒有睡覺，而是選擇絕大多數中高等靈師都會用來代替睡覺的冥想來度過余夜。

  翌日，和往常一樣，非歌七點三刻到達學校，八點正式上課。

  帝都靈師學院，是天靈帝國所有靈師學院的總校所在，是帝都城內唯一的學校。占地十九畝，算不得太大。不過其中設施齊全，用來教導學生已是足夠。而且整個學校加起來的學生都不會超過兩百，在寸土寸金的帝都，學校太大純屬浪費。

  甚至是就這麼十九畝的學校，還分割了一畝作為帝都之內靈師交接任務的場所。能夠看到各位高等靈師的出入，對學院內的小傢伙們也算是一種激勵吧。至於任務，是靈師收入的主要來源之一。帝國以任務的形式讓靈師主動為帝國效力，在付給其高額酬金的同時又對各種防具武器設立高價。總之，靈師是一個非常賺錢的職業，同時也是非常燒錢的職業。

  抱著美好的心情走進班級，卻又被某些不該出現的東西掃了興。

  「喲，非歌，你終於來了。今天的考試就拜託你了。」

  「哈哈哈，非歌的對手明明是我。非歌，拜託你咯，一定要讓我通過啊！」

  「非歌，我體能測試和力量測試都沒過關。升學考試就靠你啦！」

  學院考試，理論為輔，實戰為主。學生間通過抽籤決定對手，勝者通過考試升學，敗者留級。升學率50%。這雖然有一定的不公平性，但運氣同樣是實力的一種。也正因為如此，在一年級連續留了三年的非歌，每當期末的時候自然成為了所有同學期望的對手。因為那樣就代表著考試通過。

  明知自己一夜之間靈能開發暴漲，但非歌並沒有大肆宣傳。緊了緊拳頭，身為能力者，他是帝國歷史上唯一一個連續留了兩次級的。即便是廢能力，在不動用能力的情況下依然能夠像普通人一樣戰鬥，絕不會像非歌這般徹底影響對靈氣的控制。目光堅定的望向堵在自己面前的人牆，在後方的座位上看到了自己的目標，林潮。

  林潮同樣看到了被人圍住的非歌，依然是不削的笑了笑。或許是因為人多嘈雜，他並沒有發現非歌暴漲的實力。

  「全體都有！」八點整，門外傳來老師的聲音，學生們趕緊全部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老師目光環視一周，「排好隊去操場集合，準備抽籤。」

  來到操場，幾乎全校兩百名師生全部集合在此。非歌並沒有抽籤，而是對老師道：「伊佐飛老師，我希望能夠和林潮對決。」

  伊佐飛，曾經戰鬥在一線的強大靈師。因一些原因從一線退下，從事教育事業。正是他教了非歌整整三年了。

  看到對自己說話之人是非歌，伊佐飛略微皺眉，「非歌，林潮的實力你不是不知道，你你你」剛想詢問非歌為什麼要找林潮對決，可連續說了三個你都沒能把話說完。因為他發現了非歌靈能開發的提升。

  這時林潮也走了出來，冷笑著瞥了一眼非歌，剛開口說話，「伊佐飛老」結果很快又把頭轉了回來，「非歌，你」他同樣看出了非歌的境界。

  無視林潮的驚訝，非歌露出他這個年紀應有的爛漫笑容，「伊佐飛老師，答應我吧。」

  畢竟是老師，心智自然成熟。儘管疑惑為何非歌突然實力大漲，但還是答應下來讓他和林潮交戰。身為班主任，他當然是知道二人之間的矛盾的。有時候就是需要這種矛盾，因為這樣能夠互相激勵對方儘快變強。

  等待其餘同學抽籤完畢，非歌和林潮的對決被放在了第一場。

  場中，非歌屏蔽了周圍一切惋惜、讚嘆林潮好運的聲音，雙眸凝視向林潮，冷聲道：「我說過，今天我會當著全年級的面把你踩在腳下！」

  經過了起初的驚訝，怎麼說也是一位成績優異的優等生。林潮並沒有在言語上還擊，而是在老師宣布開始之前就暗自發動其紊亂體的能力，令周圍的天地靈氣變得混亂起來。

  每一學期的考試科目都不同，這一次就是施展靈氣劍交戰。因此當伊佐飛宣布開始之時，雙方幾乎同時雙手合十，開始凝聚靈氣劍。

  看著林潮雙掌之間長達尺余的靈氣劍，非歌起初還冷笑了一下，結果下一瞬間頓時大驚。因為他合十的雙手間，根本沒有靈氣劍的浮現。

  「怎麼會這樣？我為什麼又變成這樣？」非歌神情慌亂，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靈能開發並沒有下降，可為什麼又無法凝聚靈氣了？

  「難道是因為林潮的紊亂？」非歌給出結論，但很快又被他否定了。他明知天地靈氣會被前者控制，因此一開始就打算只動用自身的靈氣。可體內的靈氣又恢復到了先前無法凝聚的狀態，一片死寂。

  「為何又無法自如使用了？」非歌開始著急了。

  「哈哈，廢物終究是廢物！靈能開發暴漲又能怎樣？廢能力永遠就是廢能力！垃圾也敢和我打？找死！」發現了非歌的異樣，林潮完全沒有留手的意思。

  就連伊佐飛好不容易以為非歌終於覺醒，可在看到這一幕後終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時，昨晚在非歌體內出現的那道聲音再次響起，「哈哈哈，看你那驚慌的樣子笑死我了。好了，不耍你了。我這就把靈氣的掌控權還給你，給我痛揍那小子！」

  極其狼狽的側身一滾躲過了林潮的攻擊，來自體內的聲音他是聽不見的，但非歌極為清晰的感覺到了體內靈氣開始流動，一股莫須有的力量從身體深處奔騰而出，幾乎是本能般的單手舉起，心念轉動，一面黃色的盾牌瞬間凝聚而出，將林潮毫不留情的靈氣劍斬擊擋了下來。

  「這是靈氣盾？這不是去年的考試項目嗎？而且還是單手的靈氣盾？這孩子」伊佐飛剛想叫停比賽，卻看到了非歌施展出防禦靈術。然而這還只是開始。

  前年，也就是非歌剛入學那一年的期末考試，項目為疾走術。

  接下林潮的攻擊，非歌散去手臂上的靈氣盾，靈氣凝聚腳底，腳步一抬頓時宛如腳下生風一般迅速與其拉開一段距離。

  從此刻起，非歌感覺心跳在加快，血液在飛速旋轉，心中不斷有一個聲音重複響起，「我要爆發！」

  再次看向林潮，目光已經變得仿佛捕獵者鎖定了獵物，「林潮，今日我就要證明給你看，誰才是廢物！」

  疾走術再次發動，快到極致的速度朝著林潮貼近而來，雙手猛然一托前者凝聚靈氣劍合十的雙手，手掌分離，靈氣劍自動消散。

  化解了對方的攻擊，非歌伸手迅速抓住林潮的手臂，吞靈者能力適時發動，將其體內的靈氣強行吸撤出來順著雙手灌入自己體內。

  「啊！不准你吸我的靈氣！」林潮掙扎著想要掙脫，企圖用他的能力紊亂非歌的動作，但靈氣的快速流逝，帶給他越加沉重的疲勞感，根本無法將紊亂的能力施展出來。非歌得到補充力量更大。此消彼長之下，勝局已定。

  吸乾了前者體內的靈氣，非歌一腳將其踹趴在地上，終於輪到今年的考試項目。雙手再次合十，正如昨晚一般，尺許長度的靈氣劍絕對是瞬間凝聚，配合著疾走術變幻莫測的速度身形一搖繞到林潮身後，單腳用力踩在他的背心位置，雙手下垂，靈氣劍劍尖抵在他的脖子上。

  「林潮，你給我留級去吧！廢物！」這一次，終於換做非歌以絕對的姿態俯視林潮。

  除了靈氣劍之外什麼靈術都不會的後者怎麼可能跟得上前者施展疾走術的腳步，被其吸光了靈氣並且踩在腳底，身為班中成績最優異的優等生，此時卻敗得如此徹底。靈氣劍抵在脖子，莫說動都不敢動，當著全校的面被人踩在腳底，顏面徹底盡失。

  伊佐飛不知何時閃身出現在非歌身後，手搭在非歌肩上，「非歌，收手吧，你贏了。」

  「不！」聽到前者宣布結果，林潮不甘的喊道：「伊佐飛老師，非歌連續使用了三種靈術，而我只會一種。這不公平！考試項目是靈氣劍，怎麼能使用其他靈術呢？」

  這一次，伊佐飛終於站在了非歌這邊，「靈師的工作是為帝國完成各種下達的任務。你們的未來會面對各種不一樣的敵人。在和敵人動手前，難道你還要和他商量一下公平的問題嗎？等到明年期末考的時候，你也同樣可以用兩種靈術來對付你的對手。」

  看到伊佐飛在記錄本上找到自己的名字，在合格一欄上打勾，並宣布勝利者是自己，非歌終於笑了，笑得發自內心。父母均為帝國高等靈師，自己卻是個連一年級都畢業不了的墊底生，頂著父母如此耀眼的光環，其實施加給非歌的是更大的壓力。不過如今已經沒關係了，他憑藉自己吞靈者的能力打敗了班中成績最優異的林潮，成功升入了二年級。他會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一切的！

  靈師學院共三個年級，學制三年，保留九年。意思是但凡在九年之內順利讀完三個年級就算成功畢業。和非歌同期進入學院的學生今天就是他們的畢業考了。相比之下非歌這才堪堪進入二年級。但最重要的是，他終於掌控了實力，頂多再費兩年時間，他就能畢業了。

  環顧四周看向一張張目瞪口呆的臉，非歌笑容收斂，尤其是在那幾個林潮的跟班身上做了最多的停留。看到那一道道拼命想要避開的目光，他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既然都已經奪回了自己應有的東西，再和這些牆頭草計較，那就是真的傻了。

  「非歌，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讓你後悔與我作對！」從地上狼狽的爬起，林潮雙眼充血，看向非歌的眼神充滿了憤恨，同時心中暗道：「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