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黑雲

2024-05-04 11:08:01 作者: 火龍果大亨

  「奧丁,他到底是誰?」路明非不由得問道。

  路明非在那座城市裡生活了十幾年,從來沒有遇到過什麼超自然現象,如果奧丁是一位完全體的龍王,他為什麼會這麼低調?這座城市裡到底有什麼吸引他的?

  從楚子航的描述來看,奧丁至少是一位接近完全體的龍王。

  一位完全復甦的龍王戰鬥力有多強?

  隨意散發的龍威能讓普通人暈厥,能使用數系的言靈,包含他本身的滅世言靈,倘若他張開雙翼,速度能比戰鬥機還快,理論上來講,完全體龍王就是一個高達,瞬息之間,可以飛到城市上空,釋放滅世言靈毀滅一座城市,然後再以無法反應過來的速度離開。

  就算對龍王出現的地點,使用核彈進行地毯式的轟炸,他也可以躲進尼伯龍根里,規避傷害。

  秘黨歷史上屠掉的龍王,大多都是屬於才甦醒的懵懂期,想和這種生物正面對抗,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例如「夏之哀悼」事件,一位被釘死在棺材裡封印千年的龍王,甦醒之時,力量有沒有全盛時期的百分之一都得打個問號,可即使如此,他也輕易將秘黨當時的領袖們,包含梅涅克·卡塞爾在內的、當代最德高望重的混血種們全滅。

  奧丁的實力比起那位龍王來說,只會更強,他到底在暗中策劃什麼?

  事實上,最令路明非感到奇怪的一個點,是楚子航從奧丁手裡活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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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楚子航連血統都沒有覺醒,只是一個初中的憂鬱少年,哪怕他的父親再天賦異稟在,一個人的戰鬥力又能抵擋奧丁多久?

  為什麼楚子航逃離之後,奧丁就放棄了追殺?

  如果奧丁真的想低調,應該會把這個知曉他存在的人類,趕盡殺絕才對。

  那一晚的雨夜事件,到處都透露著謎團。

  「我以為你們知道的比我多。」夏彌望著芬里爾石化的脊柱。

  「我根本沒見過奧丁。」路明非說:「關於奧丁的一切,我都是從楚子航那裡聽來的。」

  「奧丁的身份,我知道的也不多,名字對我們這種生物來說,隨時都可以替換,乃至我們的外貌,都不是一成不變的,我們用來識別同類的辦法,不是名字和臉,而是靈魂,就像康斯坦丁與我,即使我變化了外貌,他變的更幼小了,我們也能互相認出來。」夏彌說:「但奧丁,他的靈魂不是我所認識的任何一位龍王。」

  「難道黑王在分裂你們之外,又製造了新的龍王?」

  「不可能,父已經沉睡了,我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是奧丁...他是由一位龍王吞噬了自己的兄弟所誕生的。」

  「你的意思是,他是進化過後的龍王?」路明非皺著眉。

  四大君主除去大地與山之王、青銅與火之王,只剩其二,海洋與之水之王當中的一位,卵在路明非手裡,也就是說,奧丁真是進化過後的龍王,只能是天空與風之王,所以他吞噬了自己王座上的兄弟,成為了奧丁?

  「不要把龍王想成什麼性格柔軟的生物。」夏彌看過來,側臉浮現細密的鱗片,宛如長著魚鰭的美人魚,「我把哥哥養在這裡,可不是因為我們兄妹情深。」

  「那是為了什麼?為了吃它?你就這麼大個肚子,難不成還想把它整隻龍吞進去?」路明非又想笑了。

  夏彌臉上的鱗片隱於皮膚間,沒好氣地白了路明非一眼。

  「當初我剛認識康斯坦丁的時候,他也是吵吵嚷嚷地讓哥哥吃他。」路明非背著手,看繪梨衣往芬里爾的嘴裡倒可樂。

  過去幾千年了,真要吃,早吃了,何必等到這個時候呢?

  ...

  卡塞爾學院,獅心會。

  由於獅心會會長楚子航休假,所有的事物都堆在了蘇茜和蘭斯洛特兩位副會長的身上,因此蘇茜的大部分課餘時間都被獅心會占據了。

  忙碌之餘,她雙手撐在桌上,望著窗外,輕嘆一口氣。

  開學到現在,她只和楚子航見過一面,話都沒說上幾句,楚子航就去日本當交換生了,現在也沒回來。

  寒假一個月沒見,開學了回來又沒見到。

  雖然以前楚子航也只是在辦公桌前靜靜的坐著,一句話不說,但總歸抬頭就能看到那張臉,而現在,抬起頭,只能看到空空的座位。

  蘇茜放下手中的筆,站了起來。

  牆上掛著一面錦旗,「獅心會」,照片牆上有每一屆獅心會幹部成員的合照。

  蘇茜和楚子航也在上面,那是他們才加入獅心會時拍的。

  那時候她還不是副會長,楚子航也不是會長,因為「A級」的血統,他們被邀請進入獅心會,照片裡她扎著馬尾,雙手拘束地放在面前,顯的有些青澀和靦腆,而楚子航始終都是那副面癱臉。

  蘇茜拿出手帕擦了擦照片,看了一會後,她又擦了擦會長的辦公桌,把桌上的文件整理的整整齊齊。

  每天她都會做這件事,因為楚子航回來絕不會提前打招呼,蘇茜怕他回來的時候,桌上和座位上滿是灰塵。

  就在這時,傳來了敲門聲。

  「副會長,有人想見你?」

  「是誰?「蘇茜摺疊好手帕放到校服口袋裡。

  「是學生會的人,零。」

  「零?」蘇茜奇怪零為什麼會來找自己。

  這位冰霜一般的小個子女孩,她接觸的並不多,只在去年開學時,邀請過零加入獅心會,兩個人的校園生活極少有交集。

  她打開門,看見一頭柔順的金髮,和愷撒金燦燦的頭髮相比,零的頭髮在陽光的照射下,更偏向於素白的雪。

  「給你的。」零遞過來一張大紅色的請帖。

  「愷撒回來要舉辦派對麼?」蘇茜忍不住朝那方面聯想,因為愷撒和楚子航是一起離開的,如果愷撒回來了,就代表楚子航也回來了。

  最主要除了這個理由,她也想不到零還會找她幹什麼。

  然而零卻搖搖頭,打破了她微小的期望:「是路明非的結婚邀請函。」

  蘇茜看見零搖頭,出現一瞬間的失落,可聽到後半句,她整個人又抖了個激靈:「你剛才說什麼?」

  她拿著請帖,反覆的確認自己剛才是不是聽錯了。

  「這是路明非的結婚請帖。」零面無表情地重複一遍。

  「路明非的結婚請帖?」蘇茜第一反應,今天是不是四月一日愚人節。

  她和路明非的關係還算不錯,也許是這傢伙想要整蠱她一番。

  「今天不是愚人節,這是真的。」零好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

  「真的?」蘇茜半信半疑地打開請帖,慢慢地讀完了上面的文字。

  「4月30號,他這是跑日本去相親了嗎!」

  「不知道。」零淡淡地回應。

  「他不是在日本嗎?你是怎麼拿到的請帖?」

  「包裹寄過來的。「零似乎是怕蘇茜還不相信,又多說了幾句:「你的室友陳墨瞳也拿到請帖了,有什麼你可以去問她,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說著零就轉身離開,事實上,這是最後一封請帖了,她和芬格爾合夥,把請帖派送完畢。

  風從窗戶的縫隙間吹進來,凌亂了蘇茜的頭髮。

  路明非比她還小一歲,這就要結婚了?

  明明中國法律規定男人22歲才能結婚,他是怎麼搞的?

  蘇茜心中升起一種挫敗感,她的這段虐戀還沒有結果,怎麼學弟就步入婚姻的殿堂了。

  這個消息讓她沒法再繼續辦公下去了,她拿出手機給自己的閨蜜兼室友通了電話。

  「你也收到請帖了?」諾諾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

  「這是真的,不是玩笑?」

  「我剛拿到請帖的時候,反應和你差不多,但是今天不是四月一號。」諾諾說:「別傷心,有一天,我也會收到你的結婚請帖的。」

  「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有些出乎意料。」

  「每個收到請帖的人都這樣說,你還在辦公室嗎,我來找你。」

  「我的工作還沒有做完。」

  「讓蘭斯洛特幫你唄,我才不信你現在還有心情寫報告。」

  說完諾諾就掛斷了電話。

  蘭斯洛特背著挎包從正門走了進來,禮貌地和她打了聲招呼,坐在了辦公桌上開始處理公務。

  獅心會和學生會都是卡塞爾的權力執行機關,真正意義上能決定學院的財政撥款,所以很多東西都必須由他們批准,例如教室租借,社團活動經費申請等,都要通過他們這一關。

  和諾諾說的一樣,蘇茜現在沒有辦公的心思了。

  她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看著楚子航空蕩蕩的座位,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

  泥土上鋪著厚厚的一層枯葉,古老而茂盛的紅松屹立,遮住了陽光。

  在這樣古老的森林中,新生的樹芽難以得到陽光的照射,那些更高大的樹木,貪婪地占據了所有適合光照的位置。

  唯有在那座火車站的旁邊,能看到一些幼小的樹苗。

  很難想像如此現代化的車站會被修建在這種人跡罕至的密林中,諾大的月台上只站著兩個人。

  穿著米色風衣的零,和穿著墨綠色校服的芬格爾。

  兩人都拖著行李箱,站在候車區等待列車入站。

  「我們先坐CC1000列車到芝加哥火車站,然後去芝加哥國際機場坐飛機直達阿拉斯加灣,摩尼亞赫號已經在港口停靠了,今晚我們就出發前往格蘭陵海。」芬格爾拿著手機看行程,手裡還抓著兩張機票。

  列車進站了,墨綠色和銀色混合漆成的流線型列車帶著尖銳的氣流聲。

  它平穩地減速,停在月台邊的時候,已經如絲絨落地那麼輕柔。

  「芬格爾,你終於決定放棄學位證,回老家放牛了麼?」列車員看到芬格爾略微有些驚訝。

  「如果你喜歡德國莊園的牛糞,我回家的時候可以順帶給你寄一塊回來,這可是稀罕物,在我爺爺那代,搶別人家的牛糞可是要挨打的。」芬格爾拍了拍列車員的肩膀。

  「也只有你會把牛糞當成寶貝了。」列車員從兜里拿出口香糖盒,抽了一條遞給芬格爾,「上車吧,我得在2小時內把你們送到芝加哥火車站。」

  芬格爾拖著箱子上了車,零跟在他碩大的背影之後。

  今天的列車乘客只有他們兩人,等待他們入坐之後,列車啟動,隨著鳴笛聲,窗戶外的風景飛快的倒退,陽光被樹蔭取代,列車進入幽深的紅松林里。

  芬格爾泡了兩杯咖啡,端到桌上,兩人面對面坐著,白色的氤氳霧氣飄動,即使高速前進,杯中的咖啡也沒有一絲漣漪。

  零不停地往咖啡里放方糖,近乎要把杯子滿溢出來才停手。

  「你很喜歡吃糖麼?」

  「嗯。」零點點頭,「因為以前很少能吃到。」

  「聽說女孩子用來裝甜食的都是另一個胃。」芬格爾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手磨的黑咖啡很香醇,卻帶著濃郁的苦澀。

  「你以前去過格蘭陵冰海麼?」芬格爾望著窗外,讓人看不到他的臉。

  「我住在莫斯科,沒去過那裡。」零說。

  「有沒有聽說過『太子』?」

  「太子是皇帝的長子,下一任的皇帝。」

  「我說的不是這個『太子』,十年前,『太子』這個ID曾經在獵人網站上發布消息,說他的拖船在格陵蘭海深處捕撈到奇怪的青銅碎片,他公布了照片,從照片看來碎片上有複雜的古代文字,跟學院秘密收藏的『冰海銅柱表』完全吻合。」

  芬格爾又喝了一口咖啡。

  「當時有人開出了驚人的天價購買這些青銅碎片,但『太子』表示他願意把那些碎片捐給研究機構而不是賣給商人。他不取分文把碎片寄給了學院,並且附了他捕撈到那些碎片的坐標。而我和我的朋友們,被學院派往格蘭陵海,去那片海域進行調查。」

  「格蘭陵事件?」

  「這是學院的SS級機密,這種等級的機密從來都不會記錄在紙質的文檔或者諾瑪的資料庫里,它只記在這裡。」芬格爾拍了拍太陽穴,「在去到那裡之前,我要先為你講述一些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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