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八章 殺穿敵營

  沈青山趕緊跟上去，心中十分擔憂。

  「楊公，先等一下，您這樣的身體……」

  眼前的畢竟是三公之一，沈青山實在是擔心對方出事。

  眼下即是如此緊張，要是三公堂再有什麼閃失，整個夏國恐怕真的要亂成一鍋粥。

  楊懷仁卻笑了笑：「沈將軍，你是這裡的主帥，要淡定。」

  「老頭子，我已經一把年紀，就算真的交代在外面的戰場上也沒什麼大不了。」

  不等沈青山繼續勸說，這老傢伙就拄著拐棍走出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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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自成那邊立刻收到消息，他掀開營帳，站在陣營最前方。

  蒼老的身影慢慢挪動，總算停在他面前。

  「咳咳，」楊懷仁抬頭，「李自成，真真是好久不見了。」

  「老傢伙，」李自成雙手叉腰，臉上掛著些許笑容，「你是來勸降我的，還是來殺我的。」

  楊懷仁搖頭：「都不是，我希望你能回去。」

  李自成皺眉：「你的意思是，讓我就這麼無功而返。」

  「對如此一來對大家都好，我也可以保證，不會追擊你的。」

  「哈哈哈！」李自成仰天大笑，「老傢伙你真的是糊塗了。」

  「睜開你的眼睛看看眼下，我兵強馬壯，正占優勢。」

  「撤兵？門兒都沒有！」李自成說著眯了一下眼睛，語氣更是加重幾分。

  楊懷仁緊緊盯著他，雙方就這樣一言不發。

  城牆上，沈青山等人也是十分緊張，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終於，楊懷仁抬起手中的拐杖：「看來，我真的要活動活動這把老骨頭。」

  李自成臉上的輕鬆神色驟然消失，慢慢握緊拳頭：「老東西，別以為還會像當年一樣。」

  「你受了傷，還上了歲數，可我可恢復了不少。」

  李自成清楚地記得當年，他與楊懷仁交戰。

  對方直接殺穿了他的前方陣營，一路到了他的主帥營中。

  要不是手下的人拼命援救，李自成恐怕會直接交代在那裡。

  「呵呵呵！」楊懷仁乾澀的笑聲響起，眼中寒光陣陣閃爍，渾身衣袍緩緩飄動。

  咔嚓一聲，他手中那根極其粗壯的拐杖赫然崩碎，露出了一把鏽跡斑斑的長劍。

  而且沒有劍柄，只有一節鐵尾。

  「這把劍便是我當年所用，」他撫摸著劍刃上的缺口，「若在此處砍下你的頭，也算彌補我幾百年的遺憾。」

  李自成稍微後退半步：「你未必能……」

  他話還沒說完，眼神當即瞪的老大，趕忙朝著旁邊躲閃。

  嗖的一聲劍氣，貼著他的鼻尖擦過，他身後的帳篷晃動了一下。

  李自成的額頭上滲出些許冷汗，剛才他全神貫注，卻根本沒看清對方是如何出手的。

  更離譜的是，他身後的巨大帳篷都是用不鏽鋼筋作為骨架，竟然在緩緩崩塌。

  這一道劍氣竟然平整地切開了那些鋼筋。

  「老東西，你真的是越老越邪門。」李自成把手放到腰後。

  楊懷仁一言不發，抬起劍尖指著他。

  雙方稍一對峙，身影同時閃爍，只能看到兩條灰影，朝著對方衝鋒。

  鐺！！

  金屬交鳴的聲音震耳欲聾。

  火星飛濺之間，兩人的身影總算顯現，長劍和繡春刀磕碰在一起，嘎吱作響。

  雙方的瞳孔微縮，各自往後拉開半步再次交鋒。

  叮叮噹噹的聲音此起彼伏，只能看到無數殘影，還有那時不時亮起的火星子。

  城牆上沈青山都看傻了。

  面前的兩個人看起來都垂垂老矣，竟然有這麼迅捷剛猛的打法。

  震驚之餘，他終於理解龍長生，剛才為什麼會那麼警惕。

  這楊任懷果然深藏不露！

  他眼神一斜：「你不是對手吧？」

  龍長生點頭：「我見過的人當中，只有洛白能和這二位過過手。」

  沈青山聽到這話，心頭又是咯噔一聲。

  他還聯想到自己軟禁了阮清蓮，一旦以後讓洛白知道……

  渾身打了個寒顫，他不敢再往下想。

  正在這時一陣刺耳的聲音響起，眾人紛紛把目光看過去。

  楊懷仁和李自成終於分開，彼此拿著武器對視。

  下一秒，楊懷仁手中的劍咔嚓一聲斷成兩截，肩膀上也出現了兩道血口。

  「哈哈哈，」李自成大笑不止，「老頑固，現在知道差距了吧？」

  「這把繡春刀，可是用眼下的工藝所鍛造，不是你那把破劍能比得了的。」

  楊懷仁看了看掉在地上的劍尖，突然舉著斷劍衝上去。

  這一幕著實驚傻了眾人，李自成也沒有想到。

  他立刻揮刀！

  咣！張懷仁用斷劍擋住對方刀鋒，腳尖一踢，地上的半截劍身嗖的一聲飛起。

  李自成大驚失色，拼盡全力往後仰頭，劍鋒從他的脖子處划過。

  後退好幾步，他摸了摸脖子，總算鬆了一口氣。

  好在差了一點點，只是割破了一點表皮。

  楊懷仁咬了咬後槽牙，剛要繼續往前攻，突然感覺視線一陣發黑。

  整個人搖搖晃晃，撲通一聲，半跪在地：「惡賊，你敢給我下毒。」

  「哈，」李自成笑了，「此乃戰爭，又不是咱們倆上擂台比武，刀鋒淬毒也沒什麼不可以吧？」

  「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蠢！」

  他說著把刀架在對方的肩膀上，眼神中滿是戲謔：「咱們也算老朋友，我給你一次機會。」

  「投降，跟我一起打下這天下，你依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死磕到底，我只能拿了你這顆人頭，順便兒還能讓楊任和楊士夫暴怒，我的勝算應該會增加幾成。」

  楊懷仁的胸口劇烈起伏，他不斷地深呼吸，想要運氣將毒排出去。

  但是這可是李自成自己的配刀，上面所沾染的毒藥相當不一般。

  「別白費力氣了。」

  「想讓我投降，不可能。」楊懷仁抬頭。

  「好吧，好不容易活到這歲數，非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李自成猛然一刀揮醒。

  遠處的沈青山，此時才剛剛衝出城門，想要過來救援，但已經來不及。

  「住手！！」他的嘶吼聲響徹整個戰場，但根本阻止不了李自成的刀鋒。

  電光火石之間，一隻手突然在半空中握住刀背，硬生生的攔住了李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