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洗澡

  等醫生離去，鍾菡過來追問：「醫生有說什麼事情不能做嗎？」

  鍾菡說話的時候，墨雲白還趴在床上等背上的藥干，鍾菡是俯下身子說的，T恤那麼寬大，胸前空蕩蕩的，那兩處高聳依稀可見，像兩個雪糰子。墨雲白有些不自然地強迫自己把視線挪開，說：「沒事，晚上睡覺你也不用陪著了。現在抹的藥可以形成一層保護膜，動作輕一些就可以了。」

  鍾菡舒出一口氣，開心地擺弄阿偉剛剛送到的晚餐去了。

  墨雲白則伸長手臂摸到床頭柜上的手機，又發起了微信。於是，離開病房十分鐘都不到的阿偉又收到了買衣服的指令。

  吃完晚飯，兩人窩在沙發上看了一部外國電影，是一部科幻劇，兼有笑點與淚點，鍾菡看得十分入神，以至於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整個身子已經被墨雲白環住。鍾菡在看屏幕，墨雲白在看鐘菡，他漆黑的眼神里幾乎有一簇小小的火苗，這火苗讓鍾菡有點無措。

  她不敢用力，輕輕推了推墨雲白，摸到的是他赤裸的身體。她觸電似的把手縮回來，被墨雲白一把捉住按在自己胸前，然後抓著慢慢往下移。

  掌下的身體結實有力，皮膚光滑溫暖，鍾菡覺得自己簡直在摸一塊鐵板，整個人都被這種熱度帶得燒了起來。

  從胸膛到腹部，終於停在褲腰上，墨雲白把自己的手掌收緊，在鍾菡耳邊說：「好幾天沒有洗澡了，我想洗一洗。嗯，你可以幫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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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好像墨雲白說的是幫他洗澡，但鍾菡還是胡亂地點著頭，當務之急，把自己的手從他褲腰上拿開才是重點。

  「我，我先去洗手間準備一下。」鍾菡根本不敢看墨雲白，待他一放開自己就直奔洗手間。

  墨雲白的胸膛微微起伏著，他端起面前的水杯灌下幾口涼水，平息著心中的燥熱。

  鍾菡從洗手間出來，臉上的紅色褪去了一些，「你先進去站著，我去給你拿衣服。」打開病房的柜子，找出一條乾淨的病號褲，想了想，又打開墨雲白的箱子，翻出一條內褲，拿著這條墨雲白的內褲，鍾菡又一次臉紅了。她呼出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臉，走向洗手間。

  一走進洗手間，鍾菡強迫自己平靜下來的心又亂了，她別開眼睛說：「你，你怎麼把褲子脫了？」可不是，眼前的墨雲白全身上下唯一的衣服就是那條內褲。

  「你洗澡穿著褲子？再說，我還有一條沒脫你就進來了。」墨雲白笑出聲，作勢要把唯一的內褲也除下。

  「別！你坐下！」鍾菡命令墨雲白坐到馬桶上，那裡，她已經鋪好了一塊浴巾。

  「上半身是不能洗的。我只能幫你擦一下。」說完，鍾菡在洗手池裡接了一池水，試了試水溫，把一塊乾淨的毛巾浸濕擰乾，輕輕地替墨雲白擦拭起來。

  臉，脖子，手臂，腋窩，胸膛，後背沒有受傷的部分，此時的鐘菡倒是臉不紅心不跳了，她的動作輕柔而認真，像在清理一個古董花瓶。墨雲白有些遺憾地看著沒有絲毫心猿意馬的鐘菡，默默地糾結是不是自己的身體魅力不夠。

  終於，上半身擦完了，要洗下半身了。墨雲白心裡的燥熱再也按捺不住，他覺得自己已經用了洪荒之力來控制身體某處的蠢蠢欲動。誰知鍾菡瞥了一眼墨雲白，把毛巾往旁邊一放，低著頭說：「下面你自己洗吧。洗的時候小心些，不要讓水龍頭濺到傷口就成。換的褲子在這裡。」說完，不再看墨雲白一眼就出去了。

  鍾菡奪門而逃，墨雲白站起來，繃緊的神經一下子放鬆，但是某處拼命放鬆的地方卻突然繃緊，他取下淋浴的水龍頭，把水調到最冷，開始沖洗，冰涼的冷水順著他長長的腿流下，看著某處終於漸漸低頭，他在心裡對自己說：「對不住了，兄弟！咱再忍幾天……」

  雖然有些小小的遺憾，但洗完澡的墨雲白還是一身神清氣爽。在鍾菡的堅持下，他還是趴在了床上，細心的鐘菡剛剛還出門要了一塊乾淨的紗布輕輕蓋在他的傷處，再幫他輕輕蓋好被子。墨雲白拉住轉身要走的鐘菡，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鍾菡飛快地啄了一口，不等墨雲白有其他反應就迅速離去。

  夜，還很長，甜蜜的人兒就這樣進入了甜蜜的夢鄉……

  第二天，吵醒這個甜蜜夢鄉的人，不是醫生，而是阿力。聽到阿力的說話聲，鍾菡推門出來，只看到阿力匆匆離去的背影。

  墨雲白把手上拎著的數隻購物袋遞給鍾菡：「我叫阿力隨便買的。你看合不合適。我問過傑森，他說這些品牌的應該比較適合你。」

  鍾菡接過，發現這些購物袋應該是某些女裝品牌，她依稀記得。隨意從其中一隻袋子裡里掏出一件，這是一條碎花的連衣裙，很清新。「給我的？」她的眼神還帶著初醒的朦朧。

  「是的。你不用穿我的T恤了。趕快去換上，來吃早餐。」

  鍾菡把一堆購物袋拎進自己房間，逐一翻看：短褲、連衣裙、半裙……都是清涼舒適的衣服，她摸著這堆花花綠綠的衣服，感覺自己心裡的甜蜜像是一塊海綿蓄足了水，一碰，就要溢出來。

  她抓起剛才那條連衣裙，很快完成洗漱出來，裙子很合身，鍾菡很少穿這種花色的衣服，襯得她格外嬌俏。墨雲白開心地說：「很漂亮！」

  鍾菡的心裡更甜了，女為悅己者容，她雖不愛打扮，但得到墨雲白的誇獎，喝到嘴裡的白粥都品出了一點甜絲絲的味道……

  墨雲白從來沒有像這些日子一樣期待夜晚的到來。

  雖然白天，他也很享受。鍾菡發的那條微博應該是他第一次正面回應此次燒傷，除卻眾多粉絲的問候，他也接到了不少親朋好友的關懷。他一律以燒傷不宜探視回絕。

  工作手機上的交給阿偉阿力去處理，私人手機里就發了條朋友圈表示自己無礙，所以關雲夢、馮侖爍以及幾個發小這些知道他脾氣的也只是留了言沒來打擾。至於父母那裡，鍾菡負責每天向墨母微信直播，連他一天喝了幾杯水都了如指掌。墨母拿著手機和墨父分享兒子的信息，再一次感慨有了女朋友，連對兒子的了解都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