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你會回來嗎,和我們一起
2024-09-11 18:05:00
作者: 上吟
聽著他每一句話。
溫梨無聲的沉默著,眼神盯著他看,眸底一片沉斂。
徐舟野移開視線,不再看溫梨。
「她一個小女孩兒不懂事兒,你也跟著不懂事兒麼?你是名門出生的,你應該清楚一些榮譽證書的重要性,沒有那些東西,舉步維艱。」
男人的話冰冷無情。
「所以,我認為你沒有資格再繼續教她,辭退你,有什麼問題嗎?」
這些話,一句又一句,冰冷又刺骨,狠狠地打壓著人的內心。
看著他的臉,溫梨感到陌生,感到駭人。
他真的冷血,渾身上下的血液都是冷的,沒有一點兒溫度,沒有一點兒人情味兒。
她的思緒如同被濃霧籠罩,他的狠厲報復,一茬接一茬,她真的都能接住麼?
她現在的每一個念頭,都必須要有漫長的思考,才能夠形成。
最終,溫梨深吸一口氣,把所有的教案扔進了垃圾桶,抬起頭,平靜的看向徐舟野:
「好,我接受。」
她嬌小的一隻,看著縹緲又無力。
總那麼無依無靠,總有人一次又一次掐滅她所有的光。
溫梨站在垃圾桶面前,把她所有的辛苦努力,都扔了進去。
看著小女人的平靜、釋然、
莫名,男人心頭狠狠地一抽。
他喉結滾動。
突然起身走向了小女人,伸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指腹輕輕的揉捻著她的肩頭。
嗓音輕柔又溫和的道:
「阿梨,如果你真的很缺錢,可以求我,我可以考慮考慮,動動嘴的事情不必去賺這些辛苦錢。」
男人站在她的面前,鼻息間縈繞的都是他身上清冽的氣息,他的味道,溫梨熟悉得緊。
可他吐出的每一個字,都透著羞辱。
溫梨向來不是伸手要錢的內耗人,從前在溫家時,她也並不是這樣。
她的性子高傲,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表面表現的再怎麼忍耐,可本性依舊是那樣清傲、不肯低頭。
見她一言不發,男人的冷磁的聲音沉沉的在她耳邊又輕聲的響起,優雅又冷冽。
肩頭的衣服被男人拉下來,露出圓潤的香肩,他挑著內衣的帶子,眼神卻冷淡的看著她:「多少合適,伺候好我一次,三千?」
她看著眼前男人,只覺得一陣又一陣的陌生。
當初哪怕她傷害了徐舟野,二人相處也曾有過片刻和睦甜蜜,真真假假,她現在無法分辨。
如今……他從懦弱卑微的少年變成了這樣的惡魔。
溫梨咬咬牙,拍開男人的手,拉起自己的衣服,眼神淡淡的盯著他:「徐舟野,你就只有這點兒齷蹉的本事了。」
「一定要逼得我走投無路,你就高興?」
溫梨推開她,想轉身離去,腳下發軟,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徐舟野鼻腔里輕哼出聲,綿延沙啞,「阿梨,人貴有自知之明,今時不同往日,並不是我要辭退你,理由我也給了你。」
他站在了她的身後,男人身上清雅又野性的氣息從背後籠罩過來,溫梨身子輕輕的顫了一下,仿佛是後怕。
「難道你不享受我麼?」
每次,她都幾乎死在床上,男人兇狠得像是野獸那般,不知疲倦,令人難以承受。
她眼神看著徐舟野,不卑不亢:「我們這在面部平等談什麼?享受與不享受?」
「莫非在以前,你也很享受我麼?」
她鋒利又溫和,像是帶刺的白玫瑰,純潔又不好惹。
徐舟野不怒反笑,慵懶的鼻音重夾雜著譏誚:「這才是你真實的樣子,總在我面前裝什么小白花?」
男人俯身,在她的耳邊呢喃:
「我就喜歡你這落魄又高傲的樣子,有沒有人告訴你,你這模樣讓人很想........壓在身下欺負?」
他著裝優雅,舉止有度,看著是高貴優雅的翩翩公子,偏生嘴裡的話就是壞種一個,就是披著優雅高貴皮的痞子。
溫梨緊了緊手,不允許自己自尊心掃地:「你不也一樣嗎?如今身份高貴包裝華麗,可里子時時刻刻都想著那檔子不堪入目的事兒,這樣的你和從前也並沒有什麼區別。」
溫梨現在並不想跟他糾纏,只想進屋去自己靜靜,她轉身就走。
徐舟野也不攔著她,優雅的往沙發上坐下,整個身軀沉下去,點了支煙翹起二郎腿,嘴裡叼著香菸嗓音不冷不淡的開口:「阿梨,以往我是什麼感受我也會讓你一一體會,倘若你喜歡我,你不設身處地的站在我的角度,怎麼會理解我呢?」
抵死纏綿,是他們彼此之間的宿命。
男人簡單的話語,讓溫梨的心底顫了顫,在她看來,現在的徐舟野就是不擇手段不計後果的瘋批惡魔,是一個及其危險的人物。
繞是這樣,溫梨也照樣腳步不停的進屋。
......
一進房間裡。
莫名一股冷風襲來,大夏天的冷得她哆嗦,腦子此刻清醒了不少,溫梨閉了閉眼,腦海迴蕩他的那些話。
他是什麼意思?
她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入口,鑽心入肺的疼,不知是因為空氣,還是真的疼。
抬頭一看,空調的溫度,不知道什麼時候開的,非常非常低,只有16度。
他恨她,她能理解,畢竟是她當著所有人的麵包養他,她年少嬌慣不懂,家裡的教育是所有都能拿錢得到,如今長大,回想當初,那就是在羞辱他。
他能記恨,也不能怪他。
只是如今重逢許久,狠狠撕裂了那份深埋於心的愛,可悲、可怖、痛到了四肢百骸。
溫梨臥室裡面有浴缸,她放了熱水。
把自己泡在了浴缸里,水漫過她的口鼻,溫熱的把她包圍。
這才感受到身體漸漸的回暖,沒有那樣的冰冷。
閉眼,就是她和徐舟野的種種……
重逢的第一夜。
男人一邊緊握著她的腰肢用力,一邊開口:「我生來就是為了暴虐你的,溫梨。」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水潤,不同的是這回我是主導者……」
他聲音低沉瘋狂,如今都仿佛還迴蕩在她耳邊。
也正是這句話,讓她瞬間清醒了知道,自己正在和徐舟野發生關係。
那個讀書時還卑微懦弱的男人,被她重金包養的男人,如今搖身變成金融大拿,變得陌生可怖。
溫梨猛地衝出水面,重重的呼吸著。
孽緣!
她抬手,抹去臉上的水,肌膚水嫩細膩,眉眼精緻又溫淡,她長相極其溫婉柔媚,像溫順高貴的小貓。
她深呼吸,淡定,就剛才這檔子事兒從未發生過,他心裡不好受,要報復,是正常的,正常的……
洗完澡,穿上衣服後。
溫梨皺眉,總覺得小腹刺痛,像是針扎的那般。
最近很多次,他幾乎都是毫無章法,做得特狠,一點兒都沒節制。
溫梨懊惱的揉了揉髮絲,常在河邊走哪兒有不濕鞋。
這不是給自己身體又干廢了一個度吧?
這時,南央電話來了。
「阿梨,今天晚上樂隊有場,你時間方便嗎?如果去不了就推了?」
溫梨揉了揉太陽穴,這個節骨眼兒上恰巧是被辭退了。
一些經濟收入來源也沒了,這個場,來的正好。
「不用推,我沒事,今晚幾點?」
「九點,地址到時候我會發送到你的微信上。」
「好的。」南央還是開口說:「哪怕你身負巨債,你也得注意身體啊,你這麼賺錢也還不上,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溫家當年鼎盛時期,是杳城第一首富,溫家能做到首富,何等榮光,何等風光無限。
溫家集團做藥業,做醫療器械,從事醫療一切相關的行當,也有研究室實驗室研發各種藥物,卻被舉報製毒,凌亂之際溫家所有人緊急開會聚在一堂,猛地實驗室發生大爆炸,無人生還……
只有出了門的她倖免,還有她遠在文物修復館的外公。
一夜之間,溫家身負污名洗不乾淨,溫家所有人在爆炸中身亡,集團群龍無首,亂成一鍋粥,倒敗只在一夕之間。
留下她一人,身負巨債,以及承受失去親人的痛苦……
越是困難的時候自己就越應該支棱起來。
溫梨咬了咬唇,手握緊了手機,心裡泛酸,語氣卻淡淡的帶著笑:「還不還的完的,我也活不過一年,將就活唄。」
南央心裡清楚,她從出身就得了絕症,身嬌體弱,家裡三個哥哥,她是唯一的女兒,小公主,就一直被家裡人嬌養著,所以養成囂張跋扈的性子,家族大集團,一心為她研發藥物,如今這般。
一年後,誰知道會怎麼樣?
南央緊了緊手機:「別胡說,你肯定能好好的。」
……
溫梨收拾打扮自己,穿了一身清淡又素雅的旗袍,整個人像是江南水鄉的畫裡走出來似的。
原本還要想怎麼跟他說自己要出去做什麼,可打開門出來的時候發現客廳裡面已經沒有男人的身影。
溫梨微微的吐了一口氣,覺得現在跟徐舟野和平相處,確實困難。
她是想要好好相處,好好說話,但架不住他總是拿話嗆自己。
恨不得讓她一輩子都活在痛苦裡。
溫梨心裡不好受,總是悶悶的憋著一口氣,也不知道應當如何是好。
可……有一些事情總得要學會放下。
她很快進入自己的節奏。
她也有好一段時間沒有到樂場當主唱了。
最近樂隊的生意似乎不是非常好,這才是最近的第一場。
抵達一家live house的時候,時間還早。
柴柏看到溫梨來了。
立馬熱情的開始招呼。
「梨姐,看上去瘦了很多,我以為你不會再來了,也以為我們的樂隊就要就此解散了呢。」
溫梨笑了笑:「怎麼會?我們不是說要做大做強,把知名度打出去嗎?」
「最近都不知道你在忙什麼,也沒有跟我們這些人聯繫,所以就以為漸漸的淡忘了。」
溫梨沉默了一陣,並不是不聯繫,只是自己最近深陷火坑,誰在她的周邊,誰或許就會跟著一起倒霉。
索性以往的一些還支持自己的朋友,能不聯繫就不主動聯繫了。
還有一些酒肉朋友,不等溫梨不聯繫,早就已經躲得遠遠的,生怕她聯繫上。
她笑了笑開口:「最近的狀態不太行,身體也不太好,現在恢復了一些,之所以不聯繫大家是不想拖累你們,這不是有場次就過來了嗎?」
南央是樂隊的運營經理。
雖然只是掛職的,但是所有的事情都還盡心盡力的上心,有業務是立馬推的。
她有自己的主業,但也把很多的重心都放在了樂隊上面。
柴柏:「那就好,大夥都聯繫不上你,都還挺擔心的,身體沒有什麼問題了吧。」
溫梨搖頭:「我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嗎?能有什麼問題呢?」
「今天是一個什麼場?」
柴柏聳聳肩:「富二代們的一些娛樂活動,簡單的唱一唱就行了。」
溫梨低笑一聲:「看來我們樂隊的檔次確實是降低了不少。」
以往接的都是一些大的商業,現在接的都是私人的活了。
柴柏抿唇:「底下的兄弟們都不想解散這個樂隊,也都沒有去找工作,一直在等著場次,這是南央姐介紹過來的。」
「我們也一直沒有更換主唱,如果這一次你不過來,大概率我們也不會上場。」
他們對這一個樂隊都有格外的感情,畢竟已經這麼多年了。
溫梨斂眉,心地裡面無限的愧疚是難掩蓋的。
似乎,這麼久以來,自己只顧著自己,從來都沒有在意過身邊朋友的感受。
也沒有在意過身邊朋友的想法,只感覺自己離開以後,朋友們就會過得更好。可現在看來,不見得是那樣。
「對不起……」溫梨出聲,嗓音都在微微的顫抖:「我不知道你們……」
「哎呦,梨姐,跟我們這些兄弟就沒有必要說這樣的客套話了,知道你遇到了難處,家裡面發生了那樣大的事情,不是誰都能夠這麼容易走的出來,你不願意接受大家的幫助,我們也沒用,想不到任何的辦法幫你……」
「總之!那些客套話都不說了,兄弟們都很理解你,並不會怪你,何況之前你帶著大家賺了那麼多錢挺過這一段時間,我們都還是有錢的。」
「現在,大傢伙兒就想要你一句話,你會回來嗎?和我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