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主動的!

2024-09-10 20:38:35 作者: 燃星

  「哥哥!」

  寧幼恩詫然叫喚,視線里是穿著白色休閒毛衣的周赫。

  他屈膝半蹲,修長玉白的指尖捻著白色花瓣。

  眉目清雋,寬背硬朗,公子絕代世無雙。

  聞見頭頂女孩的聲響,周赫微微仰首,眸中有倦怠之色,也揉了一抹暖泉。

  「醒了?」他嗓音微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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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幼恩在屋裡,偶爾犯懶,不穿拖鞋。

  周赫命人送衣服來,都配毛茸茸的厚底襪。

  主臥內有羊毛毯,內廳有羊毛毯,獨獨過道上沒辦法一起鋪上。

  此時小姑娘,踩著粉白相間的襪子,小心翼翼避開花瓣走近。

  周赫俊眉蹙起,「怎麼,不喜歡?」

  「怕把花踩壞。」

  這滿室的白玫瑰,幽香撲鼻,哪會不喜歡。

  只是...只是對寧幼恩的震撼感大了些。

  都只有在小說,電視劇里才出現的情節,周赫居然就這般實實在在的做了。

  他什麼時候弄的?

  昨天應酬應該很晚才是。

  她做噩夢,大叫,他有沒有聽到?

  寧幼恩些許的無措,在距離周赫還有一米不到的位置,停了下來。

  捻完最後一層花瓣,寧幼恩發現周赫是個細節狂。

  內廳與過道的銜接處,是兩塊木板錯開拼接的,中間沒有清晰的分界線。

  周赫用花瓣,仔仔細細地分了出來,然後起身。

  挺拔的身姿,俊朗,矜貴,白毛衣配水洗牛仔藍,腳下是寧幼恩親自買的北極熊灰色拖鞋。

  乾淨,瀟灑。

  宛如那個十九歲時初見的棒球服少年,立在高聳的岩石上,高傲地推起帽檐,露出那雙清冷如冰,目光卻灼燙的眸子。

  「幼恩,過來!」

  【拉你一把?】

  二十七歲的他,十九歲的他。

  女孩細細望他,呼吸變得緩慢。

  生怕這是夢魘編織出來的假象,只要靠近,觸碰,便會粉碎。

  直到周赫側過身,從那張歐式沙發上拿起那束象徵純潔愛情的白玫瑰,再次朝她伸手,「過來。」

  那一刻,女孩才敢確信不是夢,放開自己的腳步奔了過去。

  「哥哥!」牽到他手時,女孩踮腳。

  第一次,主動的,不再膽怯地挨進他懷裡。

  周赫歡喜,拿花的手托起她的腰,回應地將她嵌入自己胸前。

  「昨晚等很久?」

  周赫俯身,貼她耳邊問。

  「沒。」寧幼恩沒把自己的臉移開,就這麼大膽的,肆無忌憚地粘著他。

  這一舉動,令周赫生驚,也生悅!

  真的還是頭一回,她肯主動地靠近自己。

  是想通了嗎?

  周赫寵溺地擁著她,「Mr.Peter昨夜凌晨三點的飛機,送他登機了。」

  寧幼恩揪他衣角,「你幾點回來的?」

  「五點。」

  寧幼恩仰頭,眼尾兒下彎出一抹淺淺的弧度,是心疼,「現在七點半,你沒睡覺,在屋裡弄這些?」

  「說好的,要給你答案,給你解釋。」

  【答應周家的要求,去義大利,拿兩千萬。】

  【為什麼要毀掉我兒子?】

  【你和我們是雲泥之別,你沒資格....】

  寧幼恩眼眸怔怔,周赫一眼察覺。

  他鬆開她,把精心挑選的十一朵白玫瑰,捧到她身前,「深冬,梨花埋洹水灣土裡,等它長,開春我們一起看。」

  寧幼恩低眸,雙手環住這純白的花束,又聽他沉沉道,「白玫瑰也是愛的象徵。」

  梨花是永不分開的愛;白玫瑰是純潔的真愛。

  寧幼恩的心,莫名跌入谷底。

  暗戀八年的人,送自己寓意愛情的玫瑰。

  是喜,還是悲?

  她捏緊花束的底部,臉上的表情僵了許久,再次抬眸,已是破碎之色。

  周赫蹙眉,按住她肩旁,「怎麼了?」

  「哥哥,我不想當你見不得光的情人....所以,請你暫時停止下追求我,或者包養我的念頭,好不好?」

  她溢出的每一個字,都在顫抖,腔調,是昨夜哭啞了的聲線。

  「你是在拒絕?」

  周赫迷惘,也頓悟。

  這就是過了一晚,她的答案?

  那剛剛的主動又是以一種什麼樣的心態。

  「不是的哥哥!」

  在周赫慍怒下臉,準備撤回壓在她肩頭上的手時,女孩主動握了過去。

  她的手小,握他手腕時,圈不住。

  生怕抓不住他,尾指勾進他毛衣袖口裡,周赫壓低眸光看著。

  「你在Mr.Peter面前給我機會,又替我張羅著去墨爾本做交換生的事,甚至對於寧家,你出錢出力。」

  「寧幼恩,我不需要你記住這些,也不需要你拿著這些變著想法來感激我。」

  好人牌他不要,感恩的念想他也不要。

  周赫要的是她的人,她的心,她這一輩子都在他身邊。

  周赫掙脫掉她的緊握,叉腰,背對了過去。

  陽光透過窗戶,直打到他身上。

  寧幼恩清晰看見,他氣得胸口起伏,牽動肩線,難以宣洩的樣子。

  可不這麼做,在他人眼中,她只是一朵只能依附在周赫身上的菟絲花。

  吮吸著他的營養,像只毒蟲,更像毒瘤。

  指不定哪一天就會榨乾他,毀了他。

  為了真正能同他並列在一起,她必須先拒絕。

  寧幼恩垂頭,悄悄抹去眼角那不爭氣的淚,穩穩聲線說,「你剛跟寧家解了婚約,又同沈之晴有了有目共睹的未婚夫妻頭銜。」

  她在背後顫顫巍巍地說著話,周赫沒有回頭。

  「總出入我這裡,終究不是辦法。」寧幼恩攪著指骨,強撐著讓自己說得不要慌亂,「萬一,萬一被有心的人偷抓到什麼大做文章,你堂堂周氏總裁,建築界才子的名聲都不要了嗎?」

  哼——

  周赫冷冷嗤了聲,「你拒絕的方式越來越拿捏貫通了。」

  周赫回身,眸色冷得像冰窖,「學別人替我著想,苦口婆心地勸說我放棄?」

  寧幼恩被凌遲得渾身發軟,手裡的花沉甸甸的,似有千斤重,拖著她下墜。

  她搖頭,「不是。」

  「我太寵你,太慣著你,太讓你為所欲為,覺得我周赫很好商量?」

  他挪近一步,寧幼恩退一步。

  高大沉悶的身影黑壓壓的籠罩而來,寧幼恩知道他誤會自己了。

  「賠不是到一點,被灌了多少杯酒,沈之晴貼過來,我隨手就是一個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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