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食髓知味的感覺
2024-09-10 20:26:21
作者: 燃星
待醫生過來打退燒針,開藥離去,周赫全程在床邊守著。
「周先生,針劑下去會很快見效,出了汗要及時更換衣服,擦身。」
醫生摘下耳側聽筒,仔細囑咐道:「夜裡雨水潮濕,避免二次重染。」
「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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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赫難得面露親和,送醫生離開時還會點頭道謝。
寧幼恩撐著眼皮躺床,覺得這一幕,好不「周總」。
夜裡,周赫也真如同醫生提醒的那樣,無微不至的照顧她。
每隔一個小時的測試溫度,擦身,更換衣物,保持她全身乾爽。
寧幼恩被伺候得舒服,羽睫半闔瞧他。
從方才回來的衣服,除去外面的西裝被脫掉外,那件黑色馬甲西裝,還一絲不苟地貼在他身上。
領帶微松,筆挺的白襯衫在照顧她的時候,臂彎處起了些許皺褶。
耷拉在額前的劉海,半掩住眉峰,清俊的五官愈發顯得朦朧。
在記憶中,寧幼恩的每次生病,都只是簡單的幾顆應急藥片,同床頭邊的溫水壺。
再嚴重時,周澤惠才會叫容媽到她床邊打地鋪,照顧她。
而此時,竟能讓周赫為她忙前忙後,這就是專屬於「姐姐身份」的權益。
她動了動眸子,不免心酸地側躺過一邊。
「又出汗了,我去拿水給你擦擦。」
男人在床邊低語,聲音發沉而軟,聽得她耳根虛癢。
片刻,她身上蓋的被單被掀開至腰間。
上身的睡衣推起,露出那粉糯的玉背。
漂亮的蝴蝶骨輕顫,感受著男人握住溫毛巾的指尖,輕柔地在肌膚上,若有似無地滑過。
如羽毛,絲絲入扣地撓動她的心。
寧幼恩不禁擰眉,輕咬住暗暗抬起的指尖。
人雖已打了針劑,低燒的餘溫還在。
這時,她有點不清,是自己不正常的體溫,還是曖昧之間摩擦出的高溫。
長發遮住肆意漫起情潮的眼睛,牙尖陷入瞬間,她唾棄自己此時不乾淨的思想。
可嘗過食髓知味的感覺,有點反應也很正常的吧!
「幼琳,轉過來,換條新睡裙。」
這已經是今晚第二套睡衣了。
起初第一件,寧幼恩是真難受。
木著身子,閉著眼,由周赫擺弄,。
他動作快,且輕,一下子就換好了。
寧幼恩也沒覺羞澀,只想趕緊再鑽回那柔柔的被窩裡繼續睡覺。
只是這一次,她清醒著。
「阿赫哥,要不你先去洗個澡吧,從剛才到現在你都沒休息過,衣服放著,我自己換。」
女孩帶著鼻音的聲線,虛虛軟軟的,聽上去像在體貼,又不難猜透是在找藉口。
男人低笑出聲,看穿她的心思。
「給你換好,我再去。」
話落,她沒得第二次拒絕地被周赫抱起。
腦袋向前埋,埋進周赫的溫熱的頸窩,悶悶催促:「那你快點。」
顯然,是真害羞。
周赫眸色微熏,故意逗她,「剛才我不快?」
男人使壞,尾音發蠱。
寧幼恩怎麼會聽不出這樣的情調。
只是她還太嫩了,沒什麼戀愛經驗,不知對方撩你,該怎麼應對回去。
耳根發燙得很!
於是,她乾脆裝死,就埋他脖頸,一動不動。
男人今天應該換了香水,她在與他同車的時候,已經聞到了。
是另一款清冷的木質香。
之前那款尾調淡香水,是冷冰冰的。
今晚這款,是有溫度的。
好聞。
寧幼恩今晚坐在他旁邊,就無數遍幻想過,靠近會是怎樣的感覺。
只是在被他抓抱在身上正骨那會,什麼味道都聞不到了,就覺得他壞。
怎麼能趁人之危呢?
就這樣,莫名其妙的。
在周赫抬手給她解身上的扣子時,寧幼恩不知怎麼的,一股完全不受控的情緒起來了。
偏頭,張嘴,朝他那截冷白的脖頸處,直接咬了下去。
柔軟,潮濕,尖利。
三者碰撞下,一觸即發。
周赫懵了。
當下的感受,與記憶里下意識彈跳出的畫面,再次重疊為一起。
那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也咬他。
彼時,寧幼恩也被自己的行為嚇蒙了。
她到底在幹什麼?
怎麼會在這一刻,用「寧幼琳」的身份,去做「寧幼恩」的行為?
察覺到男人因自己的舉動停止住動作後,她驚得臉色都白了。
慶幸一點,周赫並沒有瞧清她此刻的樣子。
「阿赫哥,我還是自己換吧。」
她扭捏地從他手裡拽過睡裙,轉身背過他。
心虛的指尖發抖得厲害,解著身前的扣子也是磕磕絆絆的。
她垂首,默念:千萬別讓周赫覺察出異樣來。
而此時在她身後的男人,眼帘微沉。
片刻回神後,抬手輕觸了一下那脖頸處,還殘留著的濕潤。
聲音略帶沙啞,「你自己換,我先去洗澡。」
「嗯,好!」
寧幼恩應得上氣接不來下氣的發抖。
可,話落之後,男人的氣息並沒有遠離開。
她的心,都要跳出喉嚨了。
周赫是被嚇到,還是,想起了什麼?
腦海里,她不斷猜想著。
「幼琳?」
「嗯?」
她顫了下肩頭,洋裝鎮定地半側過臉去。
烏髮擋住視線,模糊在男人擱落在膝蓋處的手背上。
修長冷白,溫軟有力。
只是沉寂片刻,氣氛微妙。
寧幼恩不知,周赫這句「幼琳」的叫喚,帶了些許試探,又夾雜著幾分肯定。
他怎麼可以把與自己同床共眠的未婚妻,錯以為是白天身邊的小姨子。
荒謬至極。
或許,是今晚的寧幼恩在他身邊做了同樣的行為。
又或者,是寧幼恩在自己面前受了欺負,他隱瞞了所有人獨自去找薛蔓琦對峙後的後遺症。
沉思到這,周赫起身,果斷退離床邊。
倏然間,一股莫名的惘然感鑽進寧幼恩的呼吸。
直到聽見他拿著睡衣進入浴室的關門聲,寧幼恩這時才敢真正回頭。
她的眸底,布滿自嘲。
她哪裡來的自信,能用「寧幼恩」的身份,在他心底落下片刻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