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周赫是要認出她了嗎?
2024-09-10 20:25:51
作者: 燃星
原來計劃完成後,她是被周澤惠這麼處置的。
嫁給二婚的老男人,是對她最好的安排。
而寧幼琳會在眾人的期盼下,順理成章嫁入周家,偷走她救人的名義,享有本該屬於她的一切,長久地留在周赫身邊幸福。
至於她,只會是顆不再有利用價值的皮球,被踢得遠遠的。
甚至在故事結尾,周赫都不會洞悉到,他的生命中曾有過她的出現。
寧幼恩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隔著衣裙布料的大腿,痛感隨四肢蔓延。
倏然,她幽幽開口,「媽,讓我頂替姐姐嫁給京市鋼鐵廠的陸家二公子——陸晨華,不是更好?」
周澤惠一驚,陌生地望向她。
寧幼恩此刻的眸底,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漆黑。
周澤惠兩次驚駭到想張嘴,話到嘴邊又深深地咽了回去。
死寂的空氣里,撞擊著寧幼恩對母親的絕望。
她在悄悄地反擊。
「你從哪裡聽到這個人的?」周澤惠的臉青了。
這時,服務員來上菜,「這份肉醬面是哪位的?」
「對面這位女士。」寧幼恩恢復往日神情,給服務生指了方向。
周澤惠愛吃酸口,意式面是容媽經常給她做的。
只是寧父不愛吃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通常都是寧父不在家,周澤惠才吃。
寧幼恩記得媽媽的喜好。
只是在這場約見的午飯中,等到面都涼了,周澤惠都沒有碰一口。
「我警告你,這個人的名字不准你再提,尤其是在你姐姐面前,不管那人說了什麼,你都當聽不見,不知道。」
周澤惠繃緊下頜,再三出言警告。
她早就該猜到,媽媽是知道一切真相的,只有她一人被蒙在鼓裡。
「媽,那我呢?你偏愛姐姐....」寧幼恩是受盡委屈的。
「偏愛你姐姐怎麼了?」
周澤惠發狠打斷她的話,眸光里全是不再遮掩的厭惡。
寧幼恩身心,一片荒涼。
*
傍晚下班,寧幼恩沒有回水月菀。
一個人去了「沐家小院」。
這裡是葉書桉在十七歲那年,偷偷為她買下的私人堡壘,極少人知道。
只要她不開心,煩悶,葉書桉就會帶她來這裡,或者是她一個人來。
古香雅致小別院,有流水池塘,竹橋涼亭,更有她繪畫圖稿的木製小屋。
每一樣,都是葉書桉為她布置的。
要她斷絕與葉書桉的來往,根本不可能,就算她不喜歡他,不愛他,他都是寧幼恩黑暗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陽光。
是她摯生知己的存在。
而周赫,只是在那陽光來臨之前的南極星。
感情先來後到。
寧幼恩不止一次質疑過,這是命運的愚弄。
太久沒碰紙筆了,寧幼恩一下就陷了進去。
被周赫關在辦公室外的秘書工位,成天睜眼閉眼全是表格,數字,不然就是列印不完的會議資料。
要不是給他全身貼滿了白月光的濾鏡標籤,寧幼恩那會肯定罵罵咧咧啃他的壞話。
晃眼近九點。
寧幼琳打來電話催人,「去哪了?」
一如既往地開局質問,寧幼恩擱下紙筆回望木牆上的時鐘,口氣不急不惱,「有事?」
「尹幼恩你這是存心要跟我對著幹?」寧幼琳又急又氣,「昨天故意喝醉就算了,今晚又鬧哪樣的不回水月菀?」
看來是周赫見不著人,來找了。
寧幼恩端看著桌上新起的草稿圖,墨爾本那場學術交換生的比賽,她參加,肯定有勝算。
「啞巴了?」
寧幼琳抓毛地從床上蹦起,「你在和葉書桉一起?」
寧幼恩交友圈一向冷清,周澤惠不讓她交往的,通通靠邊站。
就連那種小閨蜜,好姐妹,身邊抓都抓不到一個。
能猜想到的,就只有葉書桉一人。
「我在郊區。」
半晌後,她鹹淡出聲,捏起一張透明板蓋到草圖上,保護起來。
「哪裡的郊區,地址,我讓周赫去接你。」
都這麼晚了,現在要是再被她糊弄過去,周赫那邊很難再交代。
可這裡是屬於寧幼恩的私人堡壘,她不想被處於堡壘以外的人知道。
見她不說話,寧幼琳開始變相埋怨,「尹幼恩,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我在優禾美術館附近。」
「等著。」剛要掛斷,寧幼琳不放心警告了句,「最好是一個人。」
近四十分鐘後,寧幼恩在沐家小院外的巷口,見著那輛黑色四條8的幻影。
周赫親自開車來接她。
走近,停在路燈下的幻影,半退下車窗,是男人露出矜貴的面容。
染著夜色,他眉宇清冷疏離,攝魂奪魄。
只是在對照過視線那一瞬,男人寒眸從微露的柔光中,逐漸變得深邃,甚至帶有一絲狐疑地瞥向外面的寧幼恩。
正要伸手去拉車門的寧幼恩,在接過這抹神情後,倏然定住懸於半空的手。
直到反應過來,她背脊骨躥起冷颼的涼意。
她的衣服,沒換。
發虛的心跳,快到險些漏拍。
她僵硬地抓了抓頭髮,半彎下腰湊近,微顫的唇角斂起一抹虛無的弧度,「阿赫哥,辛苦你大老遠來接我,同朋友在附近坐了會,忘了時間。」
這是她提前同寧幼琳打好的稿子。
聞見同出一轍的話語,周赫微微鬆懈下警戒心,「上來,巷口風涼。」
沐家小院背靠近森林,雖是盛夏,但夜寒,氣溫不比市區高。
寧幼恩抿唇,微鬆了口氣上車。
安全帶一系,她隨即側身,軟糯的香唇主動撫過男人還未徹底拋開疑問的俊臉。
扮乖,「想你了!」
「多想?」
周赫修長白皙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輕敲出的節奏,夾雜出另一種若有所思。
他盯著此時眼前的女孩,寒眸里有深究,有疑惑。
寧幼恩整個身體都在泛涼。
原來頂著姐姐的身份,穿著「寧幼恩」的衣服面對他暗戳戳的審視,是這麼的令人上氣接不了下氣的。
她咬唇,壓住虛顫的聲線不敢有絲毫閃躲地接話,「昨晚在家,很晚才睡的。」
說為了他失眠,他會軟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