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有仇當場報

  這和劉童生和他們說的完全不一樣啊。

  劉童生可是自家先生以前的同窗，兩人一直都有聯繫，所以書童怎麼也不相信對方居然是這樣的人。

  「怎麼不可能？」孟漣漪冷笑一聲，「若不是我無意間去學堂撞見了此事，恐怕這會人還在學堂受人欺負呢。」

  書童一時被問的啞口無言。

  他也只是個沒經歷過多少事情的少年，那裡能想到外面的世界居然這樣複雜。

  

  一時有些無言以對。

  一旁的里正聞言也是反應了過來，連忙點點頭開口：「是啊，莫修染這孩子從小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懂事，怎麼可能會是個不敬師長的人呢，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

  書童也被說動了，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和先生說一聲呢，就聽到身後一道男聲響起：

  「沒有什麼誤會，我意已決，今日無論如何都不會收下他的，你們都回去吧。」

  書童聽到聲音連忙回頭，等看到了男人，立馬鬆了口氣，站到了他身邊。

  孟漣漪聽到聲音也抬起頭。

  就看到了一個長相嚴肅的中年男人正從裡面走出來。

  這人眉宇之間帶著幾分古板和威嚴，看著倒是有一副嚴師的做派，只是……

  孟漣漪嗤笑一聲，抬頭目光落在黃秀才臉上，帶著幾分嘲諷開口道：「原本聽說黃先生是這十里八鄉出了名的好老師，如今看來您這名頭怕是有些不實啊。」

  黃秀才聞言一愣。

  隨即皺起眉頭。

  他年輕時便考中秀才，而且名列前茅，破受村里才行尊重。

  後來雖然又往上考過幾次都沒有中只能安心在家開了私塾，可手底下卻教出了好幾個童生。

  因此，這十里八鄉但凡是家裡孩子想要走科舉的人家都對他格外尊重。

  如今被一個女人指著鼻子說他不是個好老師，著實讓黃秀才心底有些不悅，只是他到底是個讀書人，不好輕易動怒，所以還是強壓下了心裡的火氣。

  可他身邊的書童卻是忍不住了，直接跳出來氣鼓鼓道：「你胡說什麼呢，我家先生的學問誰見了不說聲好，好多人擠破頭都想入我家先生門下呢，你居然敢這麼說，實在是…」

  「行了阿墨。」書童還想繼續說，卻被黃秀才攔下。

  被自家先生阻止，書童只能閉嘴。

  只是眼裡依舊帶著不滿看向孟漣漪。

  攔住了書童後黃秀才這才重新看向孟漣漪。

  他眉頭一皺，因為嚴肅所以整個人顯得有些威嚴。

  看了眼三人後最終將目光落到了孟漣漪身上：「你就是莫修染的母親吧？」

  「是我。」孟漣漪點點頭，挑了挑眉看向他。

  「莫修染的事情劉兄已經和我說過了。他的確罰過這孩子幾頓飯，也讓他幫忙做了些活，可那都是因為劉兄看重這孩子，刻意磨練其心性，這些事情每個做夫子的都會做，萬不該因此記恨自家夫子。」黃秀才說話時看向了莫修染，語氣嚴肅。

  莫修染捏緊了拳頭搖搖頭：「不是這樣的。」

  他想說自己沒有記恨夫子，可這話卻說不出來。

  他的確從一開始就不喜歡劉夫子，也曾記恨過他。

  黃秀才看了莫修染一眼，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不由得勾了勾嘴角，意味深長道：「你看，你也知道自己在心底已經記恨上了自己的夫子，所以我更不能收下你了，劉兄只是罰了你幾頓飯讓你洗了幾件衣服你便記恨上了他，甚至不惜縱容母親大鬧學堂，若是你拜入我門下我定然也會對你嚴加管教，那你之後是不是也會讓母親來找我麻煩？」

  莫修染一下子就被繞進去了。

  一時間咬緊牙關整個人都有些顫抖。

  孟漣漪看的心疼，沒忍住伸出手握住了莫修染的小拳頭安撫的摩挲了幾下，這才抬頭看向黃秀才。

  「洗幾件衣服罰幾頓飯？先生可知劉夫子的學堂有多少個學生？」孟漣漪嗤笑一聲開口問道。

  黃秀才皺了皺眉頭，不悅道：「我為何要知道這些。」

  「劉家學堂加上夫子與其家人一共三十二人，而這麼多人的衣物全部都被劉夫子交給我兒來洗，一旦洗的慢了些還要被張氏扇巴掌，他只是個八歲的孩子，如何能做得了這些，這就是黃先生說的磨練心智嗎？」孟漣漪看著黃秀才聲音冰冷的開口。

  「這怎麼可能？」黃秀才也是一愣，不可置信開口。

  明明劉兄不是這麼和他說的。

  可是看著莫修染從一開始就低頭沉默的模樣，也的確不像是個頑略的孩子。

  「怎麼不可能？先生在聽了劉夫子說完私下可有調查過此事的真假？」孟漣漪冷哼一聲，詢問道。

  黃秀才沉默了。

  他當然是沒有查過的。

  一來他還是信任曾經的同窗好友的，二來他也不認為自家好友一個做夫子的不會有理由去冤枉一個孩子。

  見他沉默，孟漣漪嗤笑一聲：「所以黃先生這是壓根就沒有證明事情的真假就憑藉著自己與劉夫子的交情給我兒定了罪？」

  黃秀才無言以對。

  想要反駁，可一時卻不知怎麼說。

  一時心頭頗有些惱怒。

  既氣劉啟駱欺瞞自己，也氣孟漣漪這般不給自己面子。

  最終還是揚起下巴端著自己夫子的架子對著孟漣漪道：「此事是我不查，但凡事都是有因才有果的，若不是你們去大鬧劉家學堂，劉兄也不會專程找我說這些，說到底你們也有錯。」

  黃秀才說完又捋了捋鬍子嘆了口氣，然後看向莫修染道：「罷了，既然你們雙方都有錯，那我便給你一次機會，可以暫時收你入學，只是……」

  「不用了。」孟漣漪突然出聲，將黃秀才本來要說的話打斷。

  「什麼意思？」黃秀才皺眉，不悅道。

  他本來覺得今日到底是自己誤會莫修染了。

  如果他學識真的不錯，自己也可以將人敲打一番後收下。

  只是不想自己還沒把想法說出口，就被孟漣漪拒絕了。

  黃秀才臉色冷了下來。

  看向孟漣漪的眸中有了一絲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