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母子二人殺瘋了

  眼見巴掌就要落下來了，可莫修染卻沒有躲，只吹著頭捏緊拳頭站在原地。

  孟漣漪見狀顧不上多想抄起手中食盒就朝著女人砸了過去。

  「啪！」

  食盒砸中她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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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一個趔趄，湯水順著腦門流了下來，顯得格外狼狽。

  「那個王八蛋搞打老娘。」

  張春花咬牙切齒的轉頭。

  原本以為是平日裡經常搗亂的那些學生。

  卻不想一回頭就看到了一個氣質出眾臉色冰冷的女子。

  她作為老童生的妻子，平日裡看人下菜的事沒少干。

  這會一看到孟漣漪，就覺得她周身氣質不凡。

  尤其那雙眼睛，目光一對上，就讓人忍不住心頭髮虛。

  她心下有些緊張，想著自己該不會是惹到了什麼貴人吧。

  於是，目光飛速在孟漣漪周身上下掃視了一圈。

  見孟漣漪雖然氣質出眾，身上卻是著普通衣物後便知她不是什麼大人物。

  當即鬆了口氣。

  不過隨即，她又想起了剛剛好端端被砸的事情。

  臉上立刻出現憤怒之色：「你是何人？剛剛是你砸的我？」

  孟漣漪沒有說話，冰冷的目光掃了張春花一眼。

  不知為何，明明孟漣漪什麼也沒做，可張春花卻莫名出了一身冷汗。

  可孟漣漪卻不理他，反而轉頭看向莫修染問：「怎麼回事，這個時候不是上課的時間嗎，為什麼會在這兒？」

  莫修染原本以為今日又要受些苦了，正閉著眼等巴掌落下。

  誰知卻遲遲沒有等到，反而聽到了張春花的慘叫。

  不由得心頭一驚，忙抬頭看去。

  就見平日裡囂張的張春花此時卻被人砸成了落湯雞。

  莫修染心頭一瞬間閃過一陣解恨的感覺。

  只是還沒等他高興多久，一道熟悉的聲音就想了起來。

  抬頭一看，果然是孟漣漪。

  莫修染臉色立刻一白。

  這個女人怎麼來了。

  他知道自己這個後娘一直不滿意自己花那麼多錢來學堂的事情。

  不過父親走時已經將提前三年的束脩都交給了夫子，所以她即便是不滿也無法。

  如今見她突然來學堂，莫修染下意識便覺得孟漣漪沒安心，本就蒼白的小臉越發白了幾分。

  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強裝鎮定的問道：「你怎麼來這裡了？」

  孟漣漪嗤笑一聲，挑眉瞥了眼一旁的張春花：「怎麼，我不想來？若是今日我不過來恐怕還不知道你在學堂就是這麼學知識的。」

  莫修染聞言，不知怎麼應答，垂著頭沒有說話。

  孟漣漪卻不罷休，冷笑一聲，目光看向放在岸邊的兩盆衣服上：「呵呵，聽說劉夫子學識不錯，我們這才將孩子送到你們這裡來讀書習字，我倒是不知科舉什麼時候開了洗衣這麼一堂課。」

  察覺到孟漣漪不善的目光，張春花的臉上閃過一抹心虛之色，不過很快又冷靜了下來：「你是小雜……莫修染的家人？」

  「沒錯，我是他……娘。」孟漣漪看了眼莫修染，應道。

  「咳咳，原來是莫修染她娘啊。」張春花看向孟漣漪，擠出一抹笑，也不計較自己被砸一事，熱情走到孟漣漪身邊道：

  「科舉自然是沒有洗衣一說的，只是妹子你有所不知，這孩子都是不打不成器的。尤其你家莫修染，平日裡就是個無法無天的性子，我夫君也是沒辦法了，這才想著磨磨他的性子。」

  說完，又是朝著孟漣漪討好一笑。

  這些年來張春花因為有個會賺錢的相公，所以在村子裡過得還不錯。

  只是這年頭能讀的起書的孩子到底不多，所以她自然是不希望自家學堂少收一份束脩。

  於是連忙向孟漣漪解釋，生怕孟漣漪一氣之下就帶著孩子離開學堂。

  「是嗎？」孟漣漪冷笑一聲，「說起來我剛剛去過一次學堂，只是我剛才過去的時候發現學堂裡面的孩子都在吃飯，我倒是想要問問你，只是磨磨性子為何又讓我家還不到八歲的孩子連口飯都不讓吃，反倒是大冷天出來給你們洗衣服。」

  孟漣漪說著，看了眼放在盆里的衣服。

  這些衣服大大小小的都有，一看就不是一個人的。

  若是孟漣漪猜的沒錯，應該是全學堂的衣服都拿過來讓莫修染一個人洗了。

  張春花被孟漣漪噎了一下，臉色漲的通紅，可還是嘴硬道：「今日自然不是故意不讓他吃飯，而是今日這孩子貪玩，沒有昨晚夫子布置的作業，這才罰了他一頓飯讓他長長記性的。」

  孟漣漪卻不信她的話，瞥了她一眼後直接走到莫修染身邊，在他面前蹲了下來，伸出手握住莫修染被水泡的冰涼的小手，刻意放柔聲音問道：「莫修染，她說的是真的嗎？夫子教你讀書的時候你有偷懶嗎？」

  莫修染被孟漣漪突然握住手下意識就想後退，不過看到孟漣漪眼裡的認真之色還是忍住了。

  他搖了搖頭，有些緊張的看了眼張春花，隨即小聲道：「我沒有偷懶，夫子教授的東西我都已經學會了。」

  孟漣漪聽他這麼說，滿意的點點頭，伸手在他腦門上揉了一把，後又看向張春花。

  張春花哪裡想到這小兔崽子居然敢說出實話。

  見孟漣漪看向自己的眼神裡面充滿了冰冷，一時也有些緊張，連忙道：「你別聽他胡說，這孩子平日裡就不學好也就罷了，如今居然還敢說謊，真是越來越大膽了。妹子，聽我一句勸，孩子可千萬不能慣著啊。」

  孟漣漪見她說的一臉真切，嗤笑一聲：

  「莫修染，你有說謊嗎？」

  「沒有。」莫修染這次立刻道。

  「你胡說。」張春花臉色一變，目光冰冷的瞪向莫修染，眼裡滿是警告之色。

  只是莫修染卻並沒有被他嚇到，反而張口道：「愛人不親，反其仁；治人不治，反其智；禮人不答，反其敬……」

  張春花一愣。

  孟漣漪也有些詫異看向莫修染。

  就見莫修染張口就背出了一段文章。

  等到他將這篇文章全部背完，這才重新看向兩人：「這是夫子今日教授的知識，我都已經全部背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