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一章 議親
2024-05-04 10:42:35
作者: 優文
小魚成親的時候很熱鬧,不過到底不如在京城熱鬧,可看閻嵩和小魚開心的樣子,似乎也不拘場面有多麼的豪奢,只要另一半是彼此就好。
喝了喜酒,眾人提議鬧新娘子。
卻是李恪的人鬧,閻嵩的人攔。
黎墨看的樂不可支,卻又覺得有些悵然,也不知皇上太后和嬤嬤他們怎麼樣了,她還是第一次離京這麼久。
正鬧著,有人來了,黎墨一看,笑道:「你們公子讓你來的?」
來人是楊棉。
楊棉含笑揖手,然後從身後的人手裡捧過賀禮,送給小魚和閻嵩。
離開前黎墨問了公孫杞的身體情況,眼看著天氣越來越寒冷,也不知他身上的寒疾可犯了。
楊棉笑道:「公子一切都好,身體也好,而且如今的形勢也越來越明朗,公子請公主放心。」
黎墨早就猜到是這樣的答案,笑著點頭,讓楊棉傳話,說這裡一切都好。
冬天悄然而至。
邊關的風總是冷冽刺骨的,黎墨學會了喝酒,最烈的燒刀子,一口下去,渾身都暖和了。
這兩個月以來,元國皇上的病情絲毫不見減輕。公孫懿代理朝政,卻行事任性,不聽人勸,做事全憑自己喜惡,更甚至性子暴戾,上半個月竟因政見不合而殺了兩名言官。
一時間,元國朝堂噤若寒蟬,百官怒不敢言。
而這種情況情況下,清風霽月的公孫杞就被人看到了閃光點。
緊張氣氛中,迎來了第一場雪,雪勢之大,足足九日才停。
大雪過後,各地雪災的摺子紙片一樣的送到了公孫懿的案牘上。
公孫懿想賑災,但戶部卻說國庫緊張,無法支撐賑災款項。
賑災一事陷入僵局。
公孫懿私自挪用國庫銀兩的事情再次被搬了出來,這一次的言論比上次更甚,市井上甚至出現了反對公孫懿的聲音,被公孫懿知道後,誅了他們的九族。
菜市口的血融化了冰雪,整個京城都暈漫著血腥氣。
而就在這個時候,公孫杞卻動用了春回商行所有能動用的錢糧用做賑災,災情得到了巨大的緩解。
一個是蠢到只會靠殺人解決事情的太子,一個是默不作聲就拿出了全部身價銀子去賑災的前太子,相較之下,所有人的心都有了偏移。
公孫懿敏銳的察覺到了百官對公孫杞的變化,甚至於走在街上都能聽到擁戴公孫杞的聲音,他冷冷笑著道:「總有一日你們會知道誰才是這國家的主!」
是夜,迎回王府外重兵集結。
公孫杞從賑災以後便日夜防備,這場刺殺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自然早有防備。
所以當士兵闖進府後,面對的是空無一人的院子。
沒人知道公孫杞去了哪裡,公孫懿命人在京城搜了一整夜也沒能找到公孫杞的影子,但卻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公孫懿容不下公孫杞,要殺而快之了。
眾人不禁唏噓感嘆。
天亮後,公孫懿下令收兵。
卻有小內侍快速的跑來,寒冬臘月的天氣,腦門上卻儘是汗水,看到公孫懿直接跪了下來,顫聲兒道:「啟稟太子,迎回王此刻在宮中。」
公孫懿震驚。
他什麼時候進宮,他怎麼進去的?!
把守九門的人是幹什麼吃的!!
公孫懿迅速的趕往宮中,真的在宮中看到了公孫杞。他朝自己笑的溫潤,道:「堂兄奔勞一夜,辛苦了。」說著端起一盅茶遞來:「這是堂兄喜歡的雲霧茶,嘗嘗。」
公孫懿看著他的眼神,忽然記起了那年他把他扔進寒潭時的場景,他也是這樣的目光,看似溫潤,實則漠然冰冷。
心下驚駭,卻不能露出怯意,公孫懿上前拍掉了他手中的茶盅,冷聲道:「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公孫杞掃了眼地上的碎茶盞,含笑離開了。
當夜,元國太子公孫懿暴斃府中。
皇上病疴纏綿,又只公孫懿一個兒子,而公孫懿自去年驚馬後,似乎是傷了根本,一直在調養中,也是膝下無子。
國不可一日無君。
百官便把目光放在了公孫杞身上。
大雪一夜,公孫杞打開府門,看著跪在府外的百餘名朝官,目光平靜。
手捧聖旨,公孫杞去了皇上的寢殿。
皇上已知公孫懿的死訊,看到公孫杞來,恨的切齒道:「是你!」
公孫杞站在榻前,淡淡道:「這是先皇立下的太子詔書,您可要再確認一遍。」
皇上一愣,隨機看著公孫杞手中的明黃聖旨,情緒暴戾道:「什麼先皇,什麼太子詔書!你想幹什麼!」
公孫杞道:「我父皇母后當年暴斃,我的太子詔書並未被您收回,也未被明言廢除,所以,至今仍舊有效!我依舊是元國名正言順的太子殿下!」
「你放肆!你忤...。」皇上一口氣憋著,臉色青紫,好不容易喘了口氣,拍榻怒道:「來人,把這個亂臣賊子給我拖下去,千刀萬剮!」
諾大的寢殿內,宮女太監伏跪了一地,卻無一人敢動。
除夕夜,元國皇上薨逝。
公孫杞順應百官,民意,登基為皇,改國號天慈。
黎墨陪著公孫杞過了年便離開了。
二月,元國使臣出使天鉅國,替新皇談婚嫁事宜。
婚期五月二十六,一個諸事皆宜的好日子。
黎墨以公主規格出嫁,所嫁乃是一國之皇,婚禮之浩大前所未有。
但好在公孫杞登基後,太后等人就已經在籌備黎墨的嫁妝和婚禮所需之物,倒也不倉促。
三月底,鳳鑾出京。
鑾駕上,清荷整理著黎墨的嫁衣,抿笑道:「還好公子把婚期定在了五月,若是早一個月,或者遲一個月,不是冷就是熱,這一路車馬可是要吃些苦頭的。還是現在的天氣最舒服了。」
黎墨聽著眼睛裡染了笑,目光隔著輕紗看到了鑾駕隨行的瑞王,默默的嘆了口氣。
瑞王有所察覺,扭頭看過去,雖看不清輕紗後的人,卻知道她在瞧自己,咧嘴笑了笑。
黎墨看著也笑了笑。
時間上很充足,所以一路行的並不緊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