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不可理喻
2024-05-04 10:26:03
作者: 優文
林幼荷卻看清了花廳中的局勢,不禁心驚。
林墨北她……她三言兩語就威懾的所有人……若由得她成功掌權,那他們還有活路嗎?
念及此忙上前,體貼的替林善拍背順氣,邊順氣邊指責:「長姐這是做什麼?是要成心氣死父親嗎?你就是氣死了父親能有什麼好?不孝的名聲傳出去,御史能饒了你?這天下能容你?還不趕快向父親道歉,父親一向疼長姐,定然不會怪罪你的。」
最後的兩句話更像是姊妹間掏心窩子的規勸。
林墨北微微後仰,手肘閒閒的支在扶手上,看著林幼荷的姐妹情深。「妹妹這一口伶俐的口舌,真是讓人愛的緊。」
「你……!」林幼荷氣噎,她怎能聽不出林墨北話中的譏諷……眼下形勢不對,她不能急躁!轉身扶著林善坐下,殷切又緊張的問:「父親那裡不適?」說著沖林善使了個眼色。
林善立即就明白了,眯著眼,擺著手,痛苦道:「我心口疼,頭疼……她這是要氣死我……逆女……快來人,去請御史,讓他們看看……」話沒說完就一閉眼,暈了過去。
林墨北簡直要笑了,林幼荷的演技原來是得了林善的真傳啊!
小魚福了福禮,恭敬道:「郡主,您讓奴婢請的大夫已請來了,現正在偏廳等著。」
「快請來,為父親醫治。」林墨北說完,小魚就出去了,片刻引著一個鬍子花白的老者進了花廳:「大夫,那是我們郡主。」跨進花廳門檻的時候,小魚低聲的提醒了一句。
大夫誠惶誠恐的上前請安,又衝著廳中的人團團揖手見禮,這才開口:「不知病人是哪一位?」
林墨北神情悲切道:「大夫,請您看看我父親。他像是……像是命不久矣了……如今已經昏迷了。」
裝昏迷的林善聽得欲吐血,這逆女咒他!
「長樂郡主莫急。」大夫順著林墨北的手看到了歪在圈椅上的男子,急忙打開了藥箱,拿了一根銀針,就要上前施針。
「大夫,我們黎家不缺銀子更不缺藥材,您一定要好好的醫治我父親。」林墨北壓了壓眼角,適時的加了一句。
大夫點頭,道了句:「郡主至孝。」
林安氣笑了,伸著手指點著林墨北:「要不是你這個賤人,父親會氣病嗎?」
小魚眯著眼湊近了林安,低聲道:「若想保住另一條腿,就閉緊你的臭嘴。」
林安一哽,心中怒火亂躥,但想到她剛剛那手撥杯子的動作,還是不敢冒險。
大夫被林安的話驚得惶恐,這……這男子又是誰?膽敢如此辱罵長樂郡主?
林墨北沒有理會林安,只是看著大夫,惶然又為難道:「大夫,府中有些亂,見笑了……還請您儘快為我父親診治吧?」
大夫聽得連連點頭,暗道長樂郡主是個孝順的,受了委屈也不在意,一心只想著父親安危。
林幼荷看著大夫捏著巴掌長的銀針,打了個寒蟬,這……這紮下去應該會很疼吧?
大夫行醫一輩子,銀針準確無誤的扎在林善的人中穴上。
「啊!」林善吃痛,猛地睜開了眼,一巴掌掃在大夫的臉上,怒罵道:「老匹夫,你敢謀害我!」
大夫被打的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林墨北瞪大了眼……對大夫十分的抱歉。
小魚忙扶住大夫,又是惶恐又是抱歉:「大夫,實在抱歉。原來王爺不是昏迷,而是裝昏迷,實在抱歉。」
「王爺,您若生氣,打罵都可以,怎麼可以拿自己的身體情況嚇郡主?郡主大病初癒,可禁不起嚇的。」林嬤嬤站出來,又是委屈又是急躁的指責林善。
林幼荷也被林善的突然出手驚了一下,一看大夫被打便道了聲糟糕,起身就要解釋。
如意急忙上前,一把拉住了林幼荷,安撫道:「二小姐別生氣,王爺也不是有意裝病的。」
「你……你說什麼!放開我……」林幼荷掰開如意的手,就要向大夫解釋。
大夫被打的臉都麻了,詫異之餘再聽這番對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甩下一句:「不可理喻!」便提起藥箱走了。
小魚快而隱蔽的抽掉了林安腰間的荷包,追著大夫出了花廳,又是為林善「開脫解釋」,又是為那一巴掌抱歉,又是為林墨北訴了些委屈不易,最後封了厚厚的診金,聽到大夫評價了一句:「郡主至孝,生在這樣的府里,實在受委屈了。」這才心滿意足的將人送出了府。
小福才遠遠就看到月寧王府門口烏泱泱的站了一群人,不禁心頭一跳。
跟著來的兩個小太監忙跳下馬,一個去探情況,一個扶著小福才下馬。
看熱鬧的一看是宮裡的人,忙誠惶誠恐的讓出了一條道。
小福才穿過人群,就看王府正門大開,一扇門上半人高的大窟窿,滿地的碎木屑,不禁呆了一下,這是怎麼了?
探情況的小太監回來,低聲稟道:「福才公公,這門是郡主下令劈開的。」
小福才又是一呆,眨了眨眼才回神。
長樂郡主下令劈的?林善做了什麼?竟惹得好脾氣的長樂郡主要劈門?
大門都劈成這樣,府里不定鬧成什麼樣了呢!當下也敢不耽擱,忙帶著人進了王府。
門房的人一看是宮裡的,連攔都不敢攔。
「父親這般大的火氣……大夫都打走了,明日大街小巷又要傳頌父親的威儀了。」林墨北似笑非笑的說著。
林善這會兒真的覺得心口疼了!他一手捂著心口,一手指著林墨北,除了罵「逆女」實在說不出別的話。
面對這樣的林墨北,林幼荷實在沒了主意……恐怕就是母親在,也是沒主意的吧?
林安看林善和林幼荷都沒了辦法,只能跟著乾瞪眼!
清荷小跑著回來,福禮後道:「郡主,流華苑沒有修葺。」何止是沒有修葺,只怕自從郡主進宮後便沒有打理,荒草長了老高,屋內潮濕的厲害,桌椅板凳上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林墨北早已經料到了,也不生氣,看了看林善,眸子一轉看向管家。
管家已經見識了林墨北的厲害,也清楚了府中的風向。接到林墨北的眼神,忙上前回話:「郡主,後院都歸楊管事管。」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爭取留個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