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張大海
2024-09-09 18:51:36
作者: 聽瀾本尊
我沒說話。
「您別誤會」,他解釋,「我不是不給他機會,我得先辦這個事,然後再接他電話。您救我老婆和救他是兩個事,不能混為一談,這是規矩,不能亂。」
我想了想,拿出手機,把帳號發給了他。
他收到後,轉了兩百萬過來。
我看了一眼簡訊,收起了手機。
他如釋重負,抹著眼淚笑了。
「我那個老婆您也看到了,才三十出頭」,他噙著淚,笑著說道,「人家跟我的時候,才二十三歲,我是老牛吃嫩草了。不瞞您說,她就是我的命啊!她要是有個閃失,您說我還活個什麼勁吶?」
我點了點頭。
他抹去眼角的淚水,深深地吸了口氣,看了看手機,罵道,「這個老白,真他媽的會煽情!艹!」
我會心一笑,沒說話。
杜瞎子猶豫了一下,乾脆給老白打過去了。
老白趕緊接了,「杜爺!」
「你他媽裝的挺穩吶!」,杜瞎子上來就罵上了,「怎麼著?我剛才不接,你就不打了?!真有本事,別他媽求我呀!艹!」
「杜爺,我知道錯了」,老白哽咽著說道,「我把全部家產都給您,求求您,救救我們……」
「我不要你家產」,杜瞎子冷笑,「你把坑我的錢退回來,這個事我請了朋友幫忙了,但你的錢我不會替你準備!」
「我明白!明白!」,老白趕緊說,「您說個數!我馬上準備!」
杜瞎子捂住手機,小聲問我,「小飛少爺,多少合適?」
我沒說話。
他明白了,對老白說道,「兩百萬!」
「好!我這就打給您!」
杜瞎子沉著臉,嗯了一聲,把電話掛了。
他問我,「少爺,讓他們來上京?」
我點了點頭。
他明白了,「好!」
不一會,老白把錢打過來了,一共打了五百萬。
杜瞎子隨即轉了兩百萬到我的帳戶上,接著打電話吩咐老白,「你們趕緊來上京,連夜過來,明天天亮之前,必須趕到!」
「好,我們這就出發」,老白說,「還需要準備什麼?」
杜瞎子看了看我。
我搖了搖頭。
「別的不用了」,杜瞎子說,「人來就行,要快!」「明白!」,老白流淚了,「杜爺……我……我啥也不說了我……」
「行了行了,別墨跡了」,杜瞎子不耐煩,「我還有事,你趕緊來吧,到了之後告訴我!」
「好……」
杜瞎子掛了電話,罵了句,「真他媽墨跡!」
我扭頭看了一眼遠處,忍不住笑了。
……
張大海四十多歲,蒙古族,身高近兩米,留著大鬍子,非常的威猛。他的狗場位於大興郊區,占地二十來畝,養的全是猛犬。
來到這裡之後,杜瞎子給我們做了介紹,接著和他說明了情況。
張大海很痛快,「小飛少爺,我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這狗場您隨便用,需要什麼儘管吩咐,我來辦!」
「您帶我們參觀一下」,我說,「我看看東西放哪裡合適。」
「好!」
張大海領著我們走進狗場,邊走邊介紹,「少爺您看,這院子有二十多畝,分為前後兩個院子。前院是我的辦公區和倉庫,除了狗糧,獸藥,還存放了一些其它的貨物——這狗場只是我的部分生意,我在附近還有個工廠,有些貨物平時也存在這裡。後院是養狗的地方,一共是四排房子,都是狗舍。保安室有三個,前院一個,後院有兩個……」
我聽著他的講解,邊走邊看,尋找著合適的地方。
前後院都看完之後,我最後選定了前院的一個倉庫。
「這七號倉庫,裡面存放的什麼?」,我問。
「哦,七號庫啊,裡面沒什麼東西,就是一些狗糧」,張大海說,「不算多,大概兩噸吧。」
「把七號倉庫騰出來」,我說,「我要用這個地方。」
「好!」,他點頭。
「另外那些狗也得先運走」,我一指後院,「明天晚上,這裡除了我們和白家人,不能留人。」
「沒問題!」,張大海很痛快,「我一會就讓人搬空七號倉庫,然後連夜安排車,把狗運走,先放到我哥們兒的場子裡去。」
杜瞎子說道,「你這的全部損失,哥哥回頭補給你!」
張大海不愛聽了,「大哥你這是什麼話?咱們是兄弟,你跟我說這個?!」
杜瞎子很感動,嘆了口氣,拍了拍他肩膀,「……好!哥哥啥也不說了……」
張大海一笑,轉過來對我們說道,「剛才大哥說,你們還沒吃飯,我讓人準備了手把肉,咱們去吃飯。」
「好」,我點頭。
張大海喊過來一個工作人員,吩咐他,「趕緊安排人,把七號倉庫給我搬空了。告訴老馮,調車過來,把後院的狗全部裝車,我先陪客人吃飯,吃完了,我親自押車,送去他那裡。」
那人點頭,「好!」
張大海轉過來,「咱們去吃飯吧。」
我們跟著張大海來到他的辦公室,這裡的酒席早就擺上了,主菜是一大盤子手把肉,還有馬奶酒和奶茶。
我們確實也餓了,用熱毛巾擦了手,拿起小刀吃了起來。
張大海很健談,一邊招呼我們吃肉,一邊敬我們酒,我們不能喝,就用奶茶代替。杜瞎子已經一天沒進水米了,見了肉這才覺得餓,吃的狼吞虎咽,形象都顧不上了。
見到大哥這樣,張大海嘆了口氣,對我說,「小飛少爺,那個老白,您真要救他?」
「不是我要救他,是杜叔叔要救他」,我糾正。
張大海氣不打一處來,問杜瞎子,「我說大哥,他這麼害你,你還救他幹嘛?這種人,就該讓他滅門!艹他媽的!」
杜瞎子放下手裡的羊骨頭,拿過毛巾擦了擦手,嘆了口氣。
「算了,這麼多年的朋友了,他也不容易」,他看看張大海,「他老婆出軌,給他生了個野種,他被蒙在鼓裡,二十五年來,一直把那野種當親生兒子養。就是一條狗,養久了都會有感情,何況是兒子?哎……他也不容易,這事,就這麼著吧……」